一阵响动传来,独孤深没好气的开口说:“云巅,你皮痒了?”
听得出殿下的火大,云巅也不敢躲,赶快从梁上跳下,对独孤深行礼:“卑职不敢了。”
独孤深白他一眼,说:“王妃跑哪里去了?”
云巅回话:“卑职看到娘娘跑花厅去了,殿下安心,府里暗卫跟着娘娘。”
听见赵燕楚没有乱跑,独孤深才松下口气,把装镯子的盒子交与云巅,“把这东西交与府里的大夫瞧瞧,查查上边有没有异常。”
云巅是独孤深心腹,独孤深一交待,他立即就知道了主子的意图。
“殿下是担忧镯子上染了什么么?”
独孤深的眼中闪过一丝伤色,“这种事,朱娇美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听见殿下这样说,云巅轻松的表情也随即消失,代替的是一缕酸涩。
“殿下,当初是卑职疏忽,殿下尽可怪罪卑职,请殿下别再自责。”
讲完,云巅双膝跪地,冲着独孤深嗑了个响头。
盯着云巅弓下去的身形,独孤深眼圈酸胀。
今日要不是看见朱娇美送来镯子,只怕那段往事将永远被他压制心中。
独孤深站起走到云巅跟前,亲手抚起,把手放他肩头:“云巅,孤王早讲过,那事不怨你,都是孤王轻信人,才害了阿莞,也是孤王没用,迄今都让真凶逍遥法外。”
“殿下……”
“孤王决不会让楚楚成为第二个阿莞,决不会让朱娇美再次得逞!”
云巅低下头,捏紧拳头。
……
赵燕楚跑出来的瞬间,实际上便有些后悔了,她还没有问独孤深跟朱娇美到底发生过什么,就得理不饶人一样跟他吵,着实不理性。
只是,等她反应过,已经置身后宅花厅了。
花厅布置精美,面积不大,却是各种珍花都有,即使跟来的阿娇都按捺不住看呆了。
“主儿快看,这儿居然有洛阳牡丹,婢女听闻此花最为娇贵,即使宫里的老花匠都不一定养出。”
盯着阿娇满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赵燕楚吐槽:“不就一朵花儿吗?”
“主儿真是的,一点都没情趣,这洛阳牡丹,不是有钱就可以看见,婢女长这样大,也就见过两次。”
赵燕楚好奇的看一眼阿娇:“要是真有那样娇贵,你个丫头片子怎有机会见到?”
“主儿忘了,咱成郡公府中便种着洛阳牡丹,并且,比这儿还要多。”
说着,阿娇牵上赵燕楚手,继续说:“主儿的娘亲,也就是公爵夫人,生前最爱这花,府中的花都是夫人亲自栽种。主子没印象了么?”
盯着阿娇殷切的视线,赵燕楚有些心虚,她怎会有印象,她又不是赵楚楚。
便在赵燕楚有些不知怎么答复时,背后传过独孤深声音。
“你家主子是大俗人,再珍奇的花,放她跟前,都动不了她的心,让她赏花,不如让她赏金元宝来的爽快。”
忽的听见独孤深声音,赵燕楚吓一大跳,“对,我大俗人,不懂情趣,不知道欣赏美玉,你才将我玉镯抢了。如今是不是也要把花也铲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拌嘴,彼此说的话都毫无营养,当然,赵燕楚的更没营养,而独孤深则是活活被这女人带坏了。
最终,两人安静下来。
然后,赵燕楚酝酿了半天,还是决定把那个问题问出。不然,她非得憋疯不可。
“朱娇美以前,是不是你的恋人?”
赵燕楚莫大的勇气才问出,双睛忐忑的盯着独孤深,一对手略微用力。
独孤深的肩膀明显变得僵硬起来,他一愣,瞅着问出如此荒唐问题的赵燕楚:“你怎会这样认为?”
“莫非不是?”
赵燕楚嘟着嘴,带三分排斥地说:“你总嫌弃我粗野,那便证明,你喜欢高雅端庄的女人,朱娇美出身好,个性好,我听闻她被册为宸妃时,御旨上全都写她贤良淑德、端庄温厚。再加之,她样貌不俗,你难道不动心?”
独孤深要被赵燕楚逗笑,“孤王赌誓,孤王与朱娇美从没有过任何感情,过去没,如今没,以后也一样。”
见独孤深满脸认真,赵燕楚偏头端详着他,莫非她的直觉错了?
可既然错了,他为何提到朱娇美时会露出那般酸涩的表情。
莫非,他心中的伤,是朱娇美带来的不假,只是,朱娇美是施虐者?
想到这儿,赵燕楚忽然整个思路都打通了。
他不喜朱娇美,已然到了连朱娇美赠的礼物都要拿走的地步。刚才两人吵架之间,独孤深已经跟她解释了手镯的事,提醒她,务必要防着朱娇美。
想明白了,赵燕楚怨怼的看了一眼独孤深。
这货讲话总爱绕圈子,即使提醒她提防坏人都是这样隐晦,太让人窝火啦!
“朱娇美究竟做过什么,叫你这样忌讳?”
独孤深已然对赵燕楚敞开心扉,他曾向她提起过自己的亲母,这是其它女人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乐意与她分享那段无疾而终的青涩之恋。
“她曾背叛了她最好的密友,那个人,孤王也认得……可见,朱娇美此人绝非善类,她最擅伪装,你定要当心。如果可以,尽可能不要跟她过多接触。”
独孤深答的非常敷衍,赵燕楚看出他不大乐意提到那个‘密友’。
可他既然不乐意提,她也不问,只可以点头:“好,以后我会防着她。”
得了赵燕楚回答,独孤深心可算安了些。
“你如果喜欢那一些首饰,等回了王府,孤王就把珍宝库的钥匙交给你,珍宝库里边任何一样东西都比赤凤镯子珍贵,你看上了就拿。”
赵燕楚咦了声,讶异的盯着独孤深:“你是要把自己的压箱底都给我了?”
看赵燕楚顽皮的模样,独孤深呵呵笑几声:“孤王的压箱底不止这些,爱妃要是感兴趣,孤王都交给你,怎样?”
赵燕楚立即没了兴趣,说:“想叫我替你当管家婆,我才不呢。独孤深,我这人可懒,只管吃吃喝喝玩玩睡睡,至于别的,有劳殿下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