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缄默看着自己的赵燕楚,阿骨打一改态度,不再逼她。

而是带海呼音浑朝洞外走,只是才走几步,又回首警告:“齐王妃,老朽知道你聪明过人,可,在老朽的眼皮下,你少耍些花招,这样子,你才会好过些。”

讲完,阿骨打头也不回的便转头离开。走到洞外,海呼音浑脸色不愉的来到阿骨打跟前,质问:“太师,你不会真想把她吃了吧。食人肉天理不容,腾格里也不会原谅你。”

阿骨打早就被心中的魔障湮灭良知,看着敢跳出来阻搔他的海呼音浑,“老朽的所作所为,即使是腾格里也管不了,要是这世间真有惩戒,老朽也不会活到今日。元帅,你只需依照老朽交待的去做便好,等将来事成,老朽自不会薄待你。可要是你想阻搔老朽,老朽劝你,别无事生非,否则就不要怪老朽连你也不容。”讲完,阿骨打便甩袖离开。

云巅一路快马加鞭,待他在府里寻到殿下,把庙中发生的事据实交待明白后,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的冲着独孤深叩首。

“殿下将娘娘身家安全交托给卑职,卑职却因大意而让娘娘被恶人掳走,是卑职失职,更加是卑职的死罪。卑职在此请求殿下,给卑职一个契机,叫卑职亲自带人找回娘娘,届时,再请殿下重罚卑职。”

讲完,云巅又是狠狠的冲着独孤深嗑了个头,隐约发红的眼中带焦急上火的面色。

坐于书桌后边的独孤深则是在听见赵燕楚被人掳走后,几近是立即从椅上蹦起。

脑中,闪烁过她巧笑娇美的一幕,可是,当这幕浮现时,他的心却是更疼了三分。

分明已然调派了好多的王府护卫保护她,可还是叫她被人带走,这不单单是云巅的失职,也是他这当郎君的失职。

他怎可以因为要调查其它事而把她一个人丢到庙宇中不管不顾?

想到这所有,独孤深就再也难掩忿怒,伸出手便将桌上的文房四宝全部扫落到地。

“云巅,走!”

听见殿下传过的咆哮,云巅如兔子般麻利的站起,几个箭步便冲出去,如影随形的和随在独孤深身侧。

他可以看出来,这次,殿下是真的动了大怒。

……

赵燕楚一个人坐石洞中好久,直至发顶上倾泄下来的日光慢慢西斜,这才觉察到肚子中饥饿。

此时,拿着一只烤兔子的海呼音浑从外边走入来,看着正在搓肚子的赵燕楚,眼中一柔,递上烤的焦黄流油的兔子。

“吃吧!”

赵燕楚看了一眼海呼音浑,又轻闻着空气中弥散的烤兔子的油香气儿,粉嫩的舌尖伸出来,饥肠辘辘的舔了舔唇边,便从海呼音浑的手里将兔子接过来,也不怕烫,一口就咬下去。

看赵燕楚吃的餍足的连眼都咪起来,海呼音浑倒是不焦急着出去,而是含笑坐到赵燕楚身旁,非常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我在你吃的饭食上撒毒?”

赵燕楚咬着烤的火候正好的兔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海呼音浑,极力吞下嘴中的满嘴肉后,才答复说:“你们想杀我,早已动手,还用得着下毒这样傻的法子么?”

讲到这儿,赵燕楚便从手中的烤野兔上拉下来一只腿,递至海呼音浑跟前。

视线略有所知的看了眼外边,压低音调,说:“我可以看的出来,你虽然是个粗人,可个性却是刚正不阿,要比阿骨打那老东西好上太多了。”

实际上海呼音浑已然在外边吃了东西,并非很饥饿,可,在对上赵燕楚那对亮晶晶的眼时,还是笑着接过兔肉,并学着她模样,咬了口。

“哥们,肉吃多了也可以被噎死的,有水么?”

被赵燕楚这么欢脱的样子逗笑,海呼音浑立刻就将系在腰带上的水袋拿下,送她跟前。

赵燕楚也不嫌恶,径直昂头就给自个儿灌了两大口,那一副潇洒的姿势,实在便和草原儿女喝酒一样。

看着这样肆意的赵燕楚,海呼音浑突的想到了她当天在会场上的风姿。

今天再回记起当天之事,不的不承认,跟前的女人真是耀目夺目,叫人本能的便生出想要追随即意。

难怪她可以得大周齐王的这么青睐,这般的女人,即使是在他们北澳,也是不可多得的。

赵燕楚见海呼音浑看着自己发呆,便对这块大块头慢慢一笑,抱兔子脑袋啃了口,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海呼音浑最是欣赏英雄男女,况且赵燕楚不可是潇洒儿女,并且他对她还很心存内疚。因此,只需是他能答复的,他都乐意跟她说。

“你说!”

赵燕楚神秘的冲海呼音浑眨了眨眼,低声问:“实际上,诏安寺的主持出云圣师和你们认识是不是?我听到阿骨打那老东西称谓出云圣师为‘王’,他们是旧识,是不是?”

对出云圣师的身份,海呼音浑也是近些时间才知道。要不是跟着阿骨打来到这儿,他都很难相信,阿骨打竟然会认识这般一号人物。

海呼音浑说:“出云圣师曾是西北蛮族皇长子,名唤莽古济,他的身份即使是在西北蛮族都是非常高贵的存在,当初,要不是他主动放弃,如今的西北蛮族君王应该就是他。”

早就知道这出云圣师是个有来历的,想不到竟然来头这样大。

怨不得可以跟大膺帝成为朋友,感情这两个人是帝皇相交呀。

“那你知道他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么?”

海呼音浑回说:“听太师讲,他曾有恩与这皇长子,因此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赵燕楚有一些想不明白,摇了下乱七八糟的头,继续问:“在杨林时,我看到你们在瞟见冥碑时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莫非你们早就知道,大周的静妃坟茔不在帝陵中?”

海呼音浑坦然一笑,答复的非常坦荡:“对咱来讲,大周的任何人全都与我们没关,要是可以,真期盼大周可以再乱些,这样子,才会给他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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