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君澈突然缓缓开口,道:“就起来吧。”

温晚闻声,缓缓的站起身来,退到君澈身后。

胥清枝看着温晚,久久移不开眼睛。

她总觉得很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眼前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似乎有着超越身体年纪的处事方式。

“殿下,”此时,一旁的齐兰的道:“今日陛下回宫,特意来人通知了,让您前去接驾,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君澈微微点头,抬眸看向胥清枝,不等他开口,胥清枝便道:“既然如此,清枝就不耽误王爷了,王爷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君澈闻言,只颔首示意,便起身离开,众人纷纷起身相送。

温晚自然也跟着离开,临别前,她转头看向顾卿,顾卿冲她微微点头,温晚浅笑,却被齐兰领住衣领:“走了。”

“好好好。”温晚忙跟了上去。

屋内,君澈离开后,顾卿和容时也辞别了胥清枝,下了阁楼。

“师弟,”容时看似不经意的道:“你同小月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顾卿闻言,只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们挺投缘的,所以,我才破例,收她为徒。”

“是吗……”容时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他道:“那你觉得她和小师妹有什么不一样吗?”

“……”闻言,顾卿眸光微沉,没有搭腔,过了很久,容时停下脚,转眸看向他.

他沉思片刻,才道:“哪个小师妹?”

“……”听他这么一问,容时愣了愣神,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容时别开眼,只笑了笑,道:“没事。”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容时的背影,顾卿眸光微沉,似乎若有所思。

容时这个人呐,心机太过深沉,当年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他有问题,只是,谁都不愿意说破而已。

因为医药宗是谁做主不重要,但是医药宗绝对不能乱。

当时那个局势,老宗主故去,温晚生死不明,一项软弱的容时说话做事却一套一套的,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天他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得,明显是事先设计好的……

温晚跟着君澈的队伍离开了难民营,直接朝着佛安寺的方向去了。

君澈坐在轿撵内,齐兰和温晚还有白钦骑马。

路上,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白钦竟然破天荒的跟温晚搭起话来了。

“小月姑娘是周国人吗?”白钦问。

“……”温晚微微一愣,应道:“是啊,我家在皇城外,只有偶尔会进去皇城里采购东西。”

“哦,是吗。”白钦笑笑,随即道:“那你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这么久没回去,家里人应该都着急坏了吧。”

家里?

温晚身子一僵,城外哪有什么家啊,都是自己胡乱编造的。

她沉默着,转眸看向轿撵内的君澈,灵机一动,道:“我父母早逝,我家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了,再说了,我怎么好劳烦王爷同我一起……”

“无妨,”不等温晚说完,君澈就开口道:“待会儿面见过陛下,就去。”

“啊?”温晚一愣,只觉得一瞬间心都凉了半截。

城外的小院子倒是有一个,那是她以前用来制药的地方,可是那地方就她一个人知道,她死了十年,想来应该早就荒废了。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城外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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