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府守门的婆子一见华君泽与荷香,便说道:“我们老夫人正等着您呢,您二位径直进去便好了。”

阁老府,华君泽与荷香已经来过多次,如今虽然家仆们少了许多,但他们脸上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惶恐不安。

见到华君泽与荷香,家仆们神色如常地行礼,仿佛阁老府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变故一样。

一路走到阁老夫人的院子,进了正堂,念念站起来,上前来牵着荷香的手,荷香却一把搂住念念,擦擦眼泪说道:“真是老天保佑,你回来了。”

念念已是妇人的打扮,她稍微后退些,向荷香福了一礼,荷香忙闪身躲开。

念念眼里含着泪花,说道:“我知道他在你那里,多谢你们照顾他了。”

荷香轻声说道:“你可以到山庄看他。只是,他中了毒,还没能醒过来。”

老夫人唤道:“荷香,好孩子,快来坐下。”

荷香上前行礼道:“见过老夫人。”

老太太叹口气说:“快别多礼,赶快坐下。唉,我倒是认识一个用毒解毒的圣手,只是不知道他云游到哪里去了。”

荷香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回道:“回老夫人,现在已经找大夫诊治了,大夫每日来给他扎银针,一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太太详细问了严嘉良的伤情,又问了给他看病的大夫是否可靠,荷香一一答过。

崔老大夫并不知道严嘉良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华君泽的表亲。

毕竟从公开的消息来看,严嘉良已经被诛杀了。崔老大夫就是觉得病人的身份不寻常,一时也不会往严嘉良身上想。

华君泽上前行礼说道:“老夫人,我去京城时匆忙,我找人打听了你们的下落,可他们说事发时宫中混乱,问了几个人,都没说出什么来。”

老夫人回忆道:“当时,我们女眷正在皇后的凤仪宫宴饮,有小太监进来,不知说了什么,皇后就跟他走了。

“然后,凤仪宫就突然走水了。混乱之中,有个宫女过来,说带我们找王阁老,就将我们带到一个宫室,将我们几个给圈禁了起来。”

荷香拍拍心口说道:“还好你们有惊无险。新皇如何肯放了你们?”

念念冷笑一声:“他一开始是想拿我们来威胁祖父和父亲,谁知祖父一大把年纪,冲过去救先皇,和先皇一起去了。父亲为了护太子和公主也去了。他拿我们竟没有派上用场。”

“如今,他圈禁着我们没有用,倒不如把我们放出来当诱饵,他赌太子会和我联络,甚至会来寻我,那样,他们便可以乘机抓住太子。”

老太太一拍桌子,冷哼了一声:“他做梦!哼,就得让他悬着心,太子在一日,他就一日不能安寝。他且等着吧,弑父杀君,甘做北元人的儿皇帝,他定会被千刀万剐!”

正在此时,房顶传来踩动瓦片的声响,屋里的人互相看了看,都住了声。

不过片刻功夫,穿着夜行衣的沈战拎了一个人进来,将手中的人推倒,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那人侧着脸摔到了地上,沈战狠狠踩上了他的脸,问道:“你是谁派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地上的探子看长相便知是北元人,他疼得咬了咬嘴唇。沈战脚下更用力了一些,探子受不住疼,开口讨饶道:“我……我没了盘缠,想来偷点银子。我以后再不敢了,求求好汉放我走吧!”

华君泽站起身,走到探子跟前,抬脚踩在他的腰间,脚拧了几下,探子发出一阵惨叫。

华君泽冷冷说道:“沈战,搜身!”

沈战在探子身上搜了搜,搜到了他的路引。

华君泽接过路引,看着的时候,那探子突然将手指一动,几根银针蓦地朝着华君泽的胸口射了过来。

华君泽眸光一动,闪身躲过,银针刺进了房间的柱子上。

居然敢暗器伤人?!荷香心中一恼,上前狠狠跺了探子十几脚,沈战忙拿绳子将探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地上跌落了几根银针,华君泽走过去一看,只见银针的尖头处呈黑色,明显是淬了剧毒。若是银针入体,只怕性命不保。

实在可恶又歹毒!

老夫人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

探子歇斯底里大笑着说道:“呸,爷爷既然落到你们手里,就没打算活着。有本事你们杀了爷爷,给爷一个痛快!”

荷香笑着对老太太说:“这北元人说大顺话说的不错。不过,猫抓住老鼠,若不捉弄一番,直接杀了多没趣?”

老太太微笑道:“是啊,这么好的舌头,割下来也是有些可惜。罢了,我年龄大了,仁慈了。君泽,你们年轻人花样多,会玩,就把他交给你们摆置吧。”

华君泽笑着走到荷香跟前,温言问道:“娘子,你想怎么处置他?”

荷香想了想,说:“沈战,你先把他好好打一顿,别伤了他的性命就好。然后把他关起来看好,我自有妙用。”

沈战听完,拖着这个探子下去开揍了。

华君泽行礼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他是北元军中的小卒。眼下这里不安全,还让沈战他们留在阁老府吧,我看这里离不开护卫。”

老夫人摆手低声说道:“我们这里还有别的死士,他们三个还是去照应太子和公主吧。若太子能醒过来,咱们就好有一番作为了。”

华君泽与荷香不宜久留,便带着那北元探子离开了阁老府。

第二天上午,崔老大夫来给严嘉良扎银针排毒,扎过银针之后,华君泽与荷香请崔老大夫喝茶吃点心。

崔老大夫看四周无人,便低声说道:“我孙女冬菱说,昨日,有两个人到了我家医馆里,说自己腹泻要开方子,但一直在和我家儿子攀谈,想打听华大人的病情。”

华君泽微微一笑,问道:“那小崔大夫是怎么说的?”

崔老大夫捋着胡子哈哈笑道:“我儿子您还不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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