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泽警告地瞪了那侍女一眼。华君泽此时颇有些威仪,他一瞪,那侍女心头一颤,立马闭嘴噤声了。
华君泽大踏步地走进房间,边走边说道:“乡君,谷县令说山庄里有来了刺客,我唯恐有人伤到你,特意带人过来看看。”
“不要,别过来!”白莲乡君的声音有些慌乱。
荷香此时也进了白莲乡君的卧房,只见阔大的床上被褥凌乱,地上散落着几件衣裳,白莲乡君用被子裹着自己,但依旧能看到她裸露的脖颈处有几个红红的草莓印。
屋里的空气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经过人事的人一闻便知。
荷香老脸一红,看向白莲乡君,心想,野啊,宝贝!看不出来,那么高傲的美女,这么快便跟人滚了床单。
衙役们对这种事情格外有热情,当然,你若是问他们,他们必定会说,是为了抓住贼人。万一是贼人见色起意,强了白莲乡君呢?所以,势必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
白莲乡君慌乱之下,不过脑子地说道:“柳安人,你这是带人来捉奸了吗?我就是跟你相公睡了,又怎么样?皇上本就把我赐婚给了他。”
华君泽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愣了一愣,忙看向荷香解释道:“娘子,不是,我没有!我方才一直在咱们院子里,不信你问甲丁和简屯。”
此时不秀恩爱更待何时?荷香走上前,挽着华君泽的胳膊,甜甜地笑着说:“相公,我自然信你。”
白莲乡君:“……”
很快,衙役就从床底下,把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子的阿木古郎给拽了出来。
华君泽捂住荷香的眼睛,凑在她耳边说道:“来,娘子,我扶你出去,别污了你的眼睛。”
荷香心想,阿木古郎穿着裤衩子呢,这算啥?现代海滨浴场见过多少?她还想看热闹呢!可是,荷香深知华君泽爱吃醋,只得被华君泽捂着眼睛,像瞎子一样扶出了房间。
爱吃瓜的荷香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屋檐下听热闹。
屋内,华君泽指着半裸的阿木古郎问道:“谷县令,这是不是你们要找的贼人?”
谷县令叫过来一个衙役,问道:“你仔细看看,是他吗?”
衙役揉了揉眼睛,离近一些看,看了片刻,犹疑地说道:“可能是吧。昨晚天黑,离得也远,小的没看太清楚,体型倒是有些像。”
谷县令一听,挺直腰杆,将手背在身后,朗声说道:“那便把他带回县衙!”
衙役们一哄而上,将阿木古郎给捆上了,阿木古郎气恼地喊道:“我不是贼人!我是……”
阿木古郎的话说了半截,后面就只能听到“呜呜嗯嗯”的声音了。看来,阿木古郎是被堵上了嘴。
荷香这才琢磨出来华君泽为何将她扶出来,怕污了她眼睛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荷香认识阿木古郎,她若在场,这戏该怎么唱?
听到阿木古郎呜呜咽咽的声音越来越近,荷香只得侧过身,捂着眼睛,背对阿木古郎的方向,装出不忍直视、不敢直视的保守少妇形象。
果然,阿木古郎经过荷香时,呜呜咽咽的声音更响了,似乎情绪很激动,荷香只管捂着眼睛装懵然无知。
反正阿木古郎又说不出来话,鬼才能听懂他呜呜嗯嗯是说了个啥!
阿木古郎被人拖走了,屋内,谷县令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是不是同党?”
华君泽的声音里隐隐有些羞愤:“她不是同党,她是皇上赐给我的平妻。唉,丢人啊,让谷大人见笑了!”
谷县令惊讶地问:“她是皇上赐给你的女人?她就是白莲乡君?那她怎么跟别的男人睡到了一起?!”
华君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想着,怎么也不能委屈了白莲乡君,必得等我丁忧期满,大办一场,再风风光光地迎娶白莲乡君过门。谁料她竟然耐不住寂寞,与他人做下这等苟且之事。”
谷县令拍了拍华君泽的肩膀,同情地说道:“这女子如此不守妇道,怎么配做你的娘子?唉,她这可真是辜负了皇恩浩荡,往重里说,她这可是欺君罔上啊!”
华君泽向谷县令作揖道:“今日之事,我一定如实奏明皇上,还望谷县令和众衙役为我做个见证。”
谷县令摸了摸胡子,爽快地说道:“好说好说,我也同时写一个折子,将今日所见如实奏明皇上。”
华君泽拱手说:“那就多谢谷县令了。”
白莲乡君此时已经套上了外衣,她从床上爬下来,趿拉着鞋,冲到华君泽跟前,抡圆了胳膊就要扇耳光。
华君泽猛地攥住白莲乡君的手腕,白莲乡君的手动弹不得,又气又羞,涨得脸通红。
华君泽笑了一声,怒道:“白莲乡君,您刚刚与别的男人耳鬓厮磨,颠鸾倒凤,此时哪里来的脸,敢用你的脏手扇我耳光?!哼,我只觉得恶心!”
华君泽狠狠地将白莲乡君的手甩开,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胡乱扔到地上。
白莲乡君怒目圆睁:“华君泽,你故意坑我!你故意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让我看不上你,这样你就不用娶我了,是吗?!”
华君泽一副气急了的样子,笑道:“我生病连皇上都是知道的,怎么就成故意哄你了?我这病本就好一阵子歹一阵子,你见我病了,就违背皇命,与他人私通,这是什么罪过你心里清楚!”
什么罪名?往重了说,欺君之罪,可以抄家灭族。
华君泽扬声说道:“来人,将白莲乡君看管起来,一切等皇上的旨意再做处置!”
沈战和董林此时就在屋内,他俩按华君泽的吩咐,只给白莲乡君留了一个侍女,其他人全部关押到另外的房间。
华君泽走到屋檐下,拉着荷香的手,往院子外走去。
谷县令带着人,将温泉山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搜查出什么可疑之人,便带着衙役们离开了温泉山庄。
等到了内院卧房,荷香问华君泽道:“所以,今天其实是演了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