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丁不解地问:“那……我先干别的活儿去?”
问雁挥挥手说:“去吧,去吧,主子们午休呢,你先歇会儿也行。”
甲丁一拍脑门说:“主子的寝衣还在马车上,午休穿什么?怎么办?我去拿来吧。”
问雁彻底无语了:“不用不用,你别管了,快歇着去吧。”
见问雁把甲丁支派走了,荷香故意板着脸对华君泽说:“你不是要去御赐的宅子里住吗?快走吧!”
“好啊,那我走了。”华君泽边说边撑起身子,然后……朝荷香扑了过来。
荷香赶快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华君泽隔着被子胳肢她:“你躲什么躲?难道大老虎来了?”
荷香被挠得在被子里咯咯笑着:“是的,大老虎来了,我好怕呀。”
华君泽学着大老虎的样子,“嗷呜”叫了两声,说:“娘子,大老虎饿了,想吃肉。”
荷香止住笑,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一本正经地摇头说:“没有肉。”
华君泽又“嗷呜”一声说:“你骗我,明明被子里全是香香的肉!”
两个人打闹着,打闹着,在床上翻来滚去。不一会儿,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床幔轻晃,床榻微摇……
外面寒秋萧瑟,而室内则是一派旖旎的春光。
事后,荷香见到井永年时,便和他统一了说辞。
华君泽坚定地认为,荷香为了他,放弃了那个极度发达的现代世界,回到了大顺,他怎能不加倍珍惜荷香呢?
这段插曲,使得荷香与华君泽的感情再度升温了。
两个人一得空,就在一起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床上、美人榻上,桌案上,花园里,小溪边……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恩爱的身影。
一个多月的时间匆匆而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华君泽之前已经给皇上递过折子,提议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考试。朝中大臣对此意见不一,但言心很坚决地拍板同意了,并且已经知会了礼部,从明年开始实行。
国子监也举行考试,录了几名女弟子。
琼芳带兵出征,荷香出任国子监的夫子,国子监招收女弟子,这几件事,有些朝臣原本是有些意见的,民间也议论纷纷。
可是,琼芳带兵打仗势如破竹,一连攻下多座城池。她与北元军正面交锋了两次,都大获全胜,官民的质疑声便少了许多。
此时,严嘉誉那边宣称,严嘉良手下无人,才会牝鸡司晨。
严嘉誉不说倒好,他一说,严嘉良这边的官民倒自发维护起了她们。女人怎么了?母鸡打鸣怎么了?那也比严嘉誉这个没心肝的公鸡打得好!
荷香听到这些话,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一日,园子里的辣椒开了花,荷香高兴得不得了,一上午都待在园子里,给辣椒浇浇水,捉捉虫。
晌午吃过饭,荷香就拉着华君泽和华成俊父子俩,显摆自己的辣椒。
不知为何,荷香突然有些反胃,扶着墙干呕起来,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
华君泽一边给荷香拍着背,一边说:“我就说让你不要种这些,传说这东西有毒性。你看看,是不是被这所谓的辣椒伤了身子?”
荷香感觉好了一些,华成俊担忧地说:“母亲,不如我试着给您把把脉?”
荷香还是觉得难受,便说:“好吧,咱们回房间坐着把脉吧。”
刚走到正屋门口,问雁就端了一个碟子过来,说:“夫人,我试了一种新的小吃,您尝一尝?”
荷香打起精神,一凑近碟子,便又干呕了起来。
问雁:“……”怎么感觉有点伤自尊?
华成俊忙解释说:“母亲身子有点不舒服。”
问雁眼睛一亮:“夫人,您不会是……”
华君泽瞬间明白了问雁的意思,可是,荷香的身子不是被麝香所伤,不易受孕了吗?
荷香晕头晕脑地进屋坐下,华成俊将手搭在荷香的手腕上,过了片刻说:“母亲的脉象是滑脉啊!”
荷香皱眉问:“什么是滑脉?”
华成俊一本正经地说:“滑脉是指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问雁着急地说:“我的小公子,小祖宗啊,您就别掉书袋子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您倒说明白。”
华成俊睁大眼睛看着荷香说:“母亲,我看您这像是喜脉。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再找旁的大夫看看。”
华成俊说着,就飞奔了出去。
荷香惊讶地问:“儿砸,你去哪儿?”
华成俊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去请个太医!”
荷香站了起来,想将华成俊喊回来,让他不要兴师动众。
华君泽却扶着荷香,不让她挪步,说:“我的姑奶奶,您快坐下吧。哦,不,不要坐。来,我扶您到榻上躺着。”
荷香嗔怪地拍了华君泽一巴掌,华君泽笑嘻嘻地说:“娘子拍得好,只是,您仔细手疼。要不,我自己拍?”
荷香实在受不了,笑着说:“你够了!还不一定是不是呢,看你高兴那傻样!万一不是呢?”
华君泽坚持将荷香扶到床边,替她脱了鞋,扶她躺下,才说:“若这次不是,我就继续勤劳耕耘呗。发扬老黄牛精神,只要功夫深……”
荷香上手捏住了华君泽的脸:“让你满嘴沁胡话……”
问雁羞红了脸,赶紧退出去了。她家的这俩主子吧,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七八个太医一起来到了荷园。言心和柳飞扬也来了。
荷香起身要拜见言心,言心忙说:“别,你可别动。太医们,快给柳夫人诊脉。”
荷香撇嘴说:“若我肚子里没有个娃,看样子今天还不能给你们个交代了。”
华君泽忙表态:“没有也无妨,咱们继续努力……”
荷香瞪华君泽一眼,华君泽忙闭了嘴。
太医们排着队,一个挨一个给荷香诊脉。八个太医,诊出了八个喜脉。
华君泽激动了八回。
最后,华君泽小心翼翼地问太医们:“依你们看,我家夫人怀着的,是个女娃娃吗?”
华成俊瞥了华君泽一眼说:“父亲,如今胎儿还小,如何能诊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