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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大夫的意思是说,华成俊的眼睛,需要借助现代的医学仪器进行检查,看看角膜损伤的情况。若是严重,就只能做角膜移植手术。

荷香不死心地问:“在这个世界,有可能完成角膜移植手术吗?”

小崔大夫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

荷香绝望地闭上眼睛,让小崔大夫开了些吃的药,荷香心知这些药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作为安慰剂了。

送走小崔大夫,荷香回到房间,华成俊正坐在桌前吃饭,听到脚步声,问:“是母亲吗?”

荷香含泪点了点头说:“对,是母亲。”

华成俊放下筷子说:“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荷香上前揉了揉华成俊的头发,温和地说:“我儿最是善良,懂事。等过几日,母亲带去找大夫。”

华成俊苦笑一声:“母亲,你不必徒劳了。儿子自己学医,心里已经有数了。幸好还有兄长可以尽孝,您肚子里的孩子也能承欢膝下。”

华成俊模样像极了华君泽,还不到十一岁,看起来是个极英俊清雅的少年。

此时,他俊秀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一方白帕遮住了他的眼睛。荷香打量着他,对这个孩子极是心疼。

一直以来,这个孩子都觉得自己不如兄长优秀,但他从不会嫉恨,他会真心地为他兄长感到骄傲。这孩子只会默默地和自己较劲,消化所有负面的情绪。

华成俊有淘气的时候,但他又有着赤子心肠。母子俩打开心结以后,华成俊总是在荷香跟前驱寒问暖。他虽是个男孩子,但却细心、周到,是荷香贴心的小棉袄。

荷香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并且,开始着手安排。

荷香将手下每样生意的利润分了两份,一份给她的父母柳正德和郑氏,一份给华君泽和华成文。

生意上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后,荷香找到柳飞笛和柳飞扬,告诉他俩说自己要带华成俊去寻访名医,让他们务必照顾好爹娘,并嘱托他们照顾好华成文。

晚上,华成文在房内读书,荷香轻轻走过去,坐在华成文旁边。

华成文闻声扭过头来,正对上荷香温和又有点伤感的目光。

华成文惊讶地问:“母亲,您怎么了?”

荷香回过神来,笑笑说:“成文,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母亲希望你不要太过争强好胜,别太为难自己,不要太拼了,要多保重些身子。”

华成文起身,倒了一杯枸杞水,递给荷香,然后说:“母亲,您不要太过多思多虑。儿子正在研读医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弟弟的眼睛。”

荷香欣慰地帮华成文理了理衣领,说:“儿子,弟弟的眼睛你不用操心了,母亲已经有了成算。你呀,如今也大了,告诉母亲,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华成文瞬间羞红了脸,瞥了荷香一眼,然后低下了头,嗫嚅着说:“没有,儿子还小。”

荷香呵呵笑着说:“据我所知,可是有姑娘心仪你呢。我儿子醉心学问,不知道伤了多少个少女的心了。”

华成文更不好意思了,头更低了一些。

荷香鼻子微微有些酸,她尽力忍住,依旧笑着说:“你将来娶妻,姑娘家世模样都在其次,秉性人品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华成文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诧异:“母亲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荷香低头说:“没什么。母亲打听到一个名医,离得有些远,母亲要带成俊去寻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华成文认真地说:“母亲,我陪您一起去吧。”

荷香嗔怪地看了华成文一眼:“你的学业岂能放弃?还有,多替我去看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年纪大了,喜欢跟人唠嗑。”

华成文点点头,问道:“母亲,那父亲和您一起去吗?”

荷香眼圈有点红:“你父亲……你父亲身为内阁首辅,肩负重任,怎么能长期不在朝中?”

华成文一听,腾地站了起来:“那怎么行?!母亲,您都快该生产了,身边没有家人照顾怎么能行?”

荷香笑着安抚华成文:“傻孩子,你忘了我们是去找大夫?有大夫在,母亲不会有事。母亲就是挂心你。”

华成文将信将疑,说道:“那母亲到时候要多带些人手。我和父亲得空了就去看你们俩。”

荷香点点头,又和华成文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他的房间。

回到卧房,华君泽快步迎上来,低头在荷香肚子处听了听,问道:“肚里的孩子又闹你了吗?”

荷香点头说:“她每天都在肚里不知道练什么功呢,动不动就手舞足蹈。”

华君泽嘿嘿笑着说:“活泼一点好,活泼一点好。”

荷香问华君泽:“你忙完公务了吗?忙完了我们就早点歇息吧。”

华君泽一愣,随即狂喜,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忙完了,忙完了。咱们一起洗漱?”

荷香刮了刮华君泽的鼻子说:“好吧,我去拿浴袍。”

荷香转身,走了几步,回头想跟华君泽说句话,却见华君泽看向华成俊卧房的方向,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荷香就知道,华君泽不是不心疼华成俊,不是不难过,只是故意在她面前装乐观。

洗漱完毕,荷香躺在华君泽的臂弯,喃喃说:“相公,人人都羡慕鸳鸯成双成对,其实,当交尾期过后,鸳就会扬长而去,成了妥妥的负心汉,留下鸯,独自筑巢、孵卵和养育子女。”

华君泽在荷香额头亲了一下说:“娘子放心,我绝对不会做负心的鸳,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陪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荷香又说:“其实,有人做过实验,当鸳鸯中的一只离开之后,另一只会很快找到新的伴侣。”

华君泽生气地说:“依我看,那做实验的人是吃饱了撑的,为何要将好好的一对鸳鸯拆散?”

荷香:“……”

荷香只得换种方式来说:“其实,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都全心爱了,就是值得羡慕的感情。若真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如参商二星一般不得相见,那另一方若再遇到喜欢的人,也可以在一起。”

华君泽轻轻推开荷香,问:“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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