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还残留着一抹红霞,秋天的山上遍是红叶。近处湖光潋滟,残阳的影子落在水面,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荡漾。

华君泽将马拴好,拉着荷香的手,沿着湖畔,走到一处茂盛的树林边。一棵树上拴着一艘乌篷船。

荷香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华君泽,华君泽挑眉,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对,是我备下的。”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快夸我”。

荷香偷偷笑着看向远处,她近来才发现,这男人身上集合了儒雅、贵气、可爱、纯净各种特质,还这么浪漫。这回穿越,是上天为了弥补她在现代当单身狗的遗憾吧?

华君泽看着又窃喜又害羞的荷香,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好似找到了刚刚定亲时那种悸动的感觉。

华君泽解开系着乌篷船的绳子,牵着荷香的手走了上去。华君泽摇着船浆,将船摇到湖中央,索性将船浆放到一旁,让船随意地漂在湖上。

华君泽跟荷香相视一笑,同时说:“你……”

荷香扭头,笑着看向远处。华君泽问道:“娘子,你在想什么?”

荷香缓缓说:“我在想,也许咱们可以增加一项泛舟游仙女湖的项目。”

华君泽生气地将荷香的脸扳过来,直接吻了上来。荷香微一挣扎,华君泽吓唬她道:“快别动。小心一会儿船翻了。”

荷香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一会儿,小船就在水面上下浮沉,晃悠起来。

也许真的是怕翻船,这次,华君泽不再像之前那样莽撞粗野,而是循序渐进,极尽温柔缠绵。

华君泽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壶酒,荷香微微欠起身子来够,华君泽却将酒洒了一些在荷香胸前,然后埋下头吻了起来。

荷香抢过酒喝了几口,心想,这狗男人还挺会玩儿。

等双双尽兴,华君泽划着乌篷船回到岸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突然下起了小雨。

华君泽敞开外衣,高高擎起衣角,将荷香罩了进来。他一只手揽着荷香,另一只手提着琉璃灯。

他俩刚刚上岸走出小树林,就见到几个书生坐在湖边不远处的亭子里喝酒。

待华君泽走近些,书生们挑着灯,往这边照了照,说道:“原来是君泽兄啊!您这是……”

他们目光转向一旁的荷香,脸上露出“我懂”的表情,顿时哄笑起来。

一个书生笑道:“佳人相伴,泛舟湖上,君泽兄真是艳福不浅。”

另一名书生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君泽兄家中肥妻犹如河东狮,怎如眼前这位佳人温柔娇媚,面若桃花??”

一个胖胖的书生说:“自古才子多风流,君泽兄家中的河东狮,实在太悍妒了,竟逼得君泽兄雨夜湖上会美人。”

华君泽开口道:“诸位兄弟读书辛苦,眼神竟也不好使了。这正是我华君泽的娘子柳氏。”

书生们哄笑道:“不可能。你偷吃便偷吃了,我们还会告诉你娘子不成?”

亭子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华君泽着急了,要进亭子辩解,荷香拉住他说:“夫君,清者自清。这些人明显是喝醉酒了,你此时与他们解释也没什么用。我们走吧。”

荷香拉着华君泽往外走,等到了马跟前,华君泽说:“娘子,你在此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华君泽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绕到亭子后面的树林中,瞄准了之后,狠狠投向亭子里。

“哎呦!”

“哎呦,什么砸我头?”

“谁把琉璃灯砸坏了?”

“我靠,太黑了,看不见了。谁拉我一下?”

华君泽将手中剩下的石子一股脑砸过去,黑乎乎的,也不知砸到了谁,只听到一阵哭爹叫娘的声音。

当夜,华君泽终于如愿以偿,搬到了荷香的卧室睡觉。

第二天早上,华君泽掰着手指头说:“衣物带上了,被褥带上了,银子带上了,黄册子带上了……”

黄……册……子?

荷香责怪道:“你敢带黄册子去书院?在书院怎能看淫书?”

华君泽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笑道:“什么淫书啊!别胡说。黄册子是历年乡试的真题,还有精选出来的优秀考卷,对来年乡试很有参考价值。”

荷香摇头说:“那这名字不妥,应该叫《五年乡试三年模拟》。”

华君泽没脾气地摇头笑了笑,娘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主意。

临出门时,荷香打扮得极其隆重,仪态万方地走了出来。

荷香如今属于微胖美人,她个子高,腿又长,穿上复古的盛唐服饰刚刚合适,韵味十足。

华君泽看到荷香,顿时移不开眼睛了。发福前的荷香清新秀丽,而如今的荷香则大气明艳,气场十足。

华成文忍不住笑着跟在后面说:“母亲,您这么郑重其事啊?知道的,明白您是去送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去榜下捉婿呢!”

华君泽斥责道:“成文,你平日可是个稳妥孩子,胡说什么呢?若你母亲去榜下捉婿了,父亲怎么办?这熊孩子,真是。”

华成文是看出来了,如今在他爹心里,他娘排第一,他和弟弟都得靠边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娘。

到了书院门口,今日正是书生返校的日子。书院门口尽是来来往往的书生。

几个书生正在交头接耳地议论什么,回头看到华君泽一家三口,惊得睁大眼睛,问道:“君泽兄,这就是泛舟湖上那位佳人吧?您胆子可真大。咱们书院平日要考察德行,您这……”

另一位书生恍然大悟:“君泽贤弟,您这是换~妻了吧?河东狮变身美娇娘……”

换……妻?

荷香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华君泽背着手冷冷地说:“这位是我的发妻,请诸位谨言慎行。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华某手下无情。”

华成文板着脸凛然道:“这些弱鸡,原用不着父亲出手。父亲,不如您带母亲先去旁边休息片刻,免得动起手来,他们鬼哭狼嚎,污了父亲母亲的耳朵。”

众人心里犯嘀咕了,这就是九岁考上书院的那位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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