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大吃一惊,问道:“你是哪个酒楼的伙计?”
小二模样的人说:“临江楼。”
临江楼是安邑最高档的酒楼,云心谈生意去了那里?
最近怎么祸事一件接着一件!荷香疲惫地叹了口气,对车夫说:“去临江楼。”
到了临江楼,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临江楼用餐的人很多。小二将荷香领到三楼,这里可以从窗口俯瞰安河,全是豪华包间。
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小二一作揖说:“柳掌柜,您赶紧上去看看吧,云心姑娘在秋雨阁。”
荷香回头看看,心下稍安。荷香上到三楼,挨个包间找过去,终于找到了秋雨阁。
荷香稳了稳心神,猛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荷香下意识屏住呼吸。
里面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荷香被人从门内拽了出来,一个姑娘被塞了进去,秋雨阁的门被重新关上。
荷香回头,原来是王阁老给她的死士沈战和董林。正是知道有阁老府的死士在暗中保护,荷香才敢只身闯虎穴龙潭。
沈战和董林拉着荷香进了旁边的包间。这假小二说云心被人调戏自然全是谎话,不过是要诓荷香来这里而已。荷香倒要看看,这一番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隔壁包间就响起了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喘声。
荷香听着,突然发现,里面好像还不止一个男人?!
荷香又惊又怒,这些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荷香看向沈战,沈战眨眨眼睛说:“刚才推进去的人是纪千柔,你等着吧,还有好戏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楼道里传来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声音说:“柳荷香她进包间了吗?”听起来是卞朗的声音。
方才去诓荷香的小二说:“进去了,小的亲自将她送上来的。”
另一个声音说:“找的是什么男人?””是宋江豪的声音。
小二奸笑着说:“嘿嘿,纪姑娘让小的在街边找了几个又脏又臭的乞丐。小的还按纪姑娘的吩咐,在屋里放了香粉助兴,柳荷香可以好好享受了。”
宋江豪哈哈笑着,说道:“卞兄,听到声音了吗?没想到这柳荷香还挺骚。走,咱们去门口听听热闹。”
然后,就传来一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另外两个脚步声则朝着包间过来。
两人的脚步声在包间门口停了下来。沈战调皮一笑,打开门,将卞朗和宋江豪一起推了进去,然后,他从外面将隔壁包间的门给锁死了。
一会儿,隔壁房间的动静更大了,想来在香粉的作用下,隔壁房间里已经在大混战了。
此时隔壁包间传出的声音,让人想忽略都难。沈战料想里面的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便去将隔壁包间的锁打开,果然里面的人沉醉其中,谁都没有出来。
此时,有不少听到动静的人上来看热闹。
有人说:“这是谁这么**?大白天的,恶心死个人了!”
还有人说:“这太有伤风化了。淫词浪语在街上都能听得见。我看就该报官。”
“报官吧!真是,只要活得久,啥事儿都能遇见。”
“我靠,这里面的娘们是谁?也太浪了吧?!”
荷香听得头有些晕,直觉得反胃,沈战和董林给荷香披上一个斗篷,推开包间门走了出来,嘴里说着:“真他妈晦气,吃个饭都吃不安生!”
然后,二人带着荷香,挤过人群匆匆下楼了。
在临江楼外,三人刚好看到华君泽和华成文跟着店小二从马车上下来,一下车,华君泽父子都听到了楼上淫~荡的叫喊声。
店小二跟华君泽父子说,荷香在他们酒楼吃饭,喝醉了酒,在耍酒疯。店小二脸上表情古怪,华君泽铁青着脸想,楼上,不会是荷香吧?不可能是她,一定不能是她。
沈战示意董林看好荷香,他跳下马车,走到华君泽父子身边,说:“君泽兄,成文,我家主子有句话要我带给你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君泽对店小二说:“你先上去吧。”
店小二料想华君泽必然忍不住不去捉奸,于是自己先行进了酒楼。
沈战将华君泽父子引到马车旁,马车车厢帘子拉开。看到荷香安然无恙,华君泽父子的心才放了下来。
因为酒楼包间的声音实在响亮而又不堪入耳,化成文又是个孩子,荷香扶额说:“咱们快回去吧。”
到了山庄,荷香见瞒不过去,将这些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华君泽。
华君泽听了,沉思了半晌,说:“”看来,这些人对山庄是不择手段,志在必得。既然如此,就成全他们吧。”
荷香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华君泽说:“对方咬着不松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总有疏忽的时候。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后悔莫及了。”
两人就这件事争论了很久。
到了晚上,甲丁和乙丁在街上看足了热闹,回来禀告说,前县令的千金和五个男人在临江楼激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安邑。
这五个男人中,有三个脏兮兮的乞丐。
据说谷县令已经派人查过,屋内的香粉是教坊司女子惯用的,专门用来催~情助兴,应该是纪千柔带来的。乞丐是纪千柔命店小二去街边请来的。
事情既然已经查清,谷县令以聚众淫~乱、有伤风化的罪名,将卞朗、乞丐们和纪千柔各杖责三十。卞朗的娘子见到卞朗,叫骂着将他的脸挖得血肉模糊,然后卷上所有的钱财,头也不回地去了娘家。
宋江豪属于军中武将,军中校尉估计觉得十分丢人,处理起来干脆利落,宋江豪当天就被赶去北方边疆苦寒之地当小卒了。
这么多天以来,荷香难得心情大好。他们一家人坐在内院的堂屋里说说笑笑。
华君泽凑过来,说:“娘子,这回月试,我考了第一名。”
荷香低头缝着香囊,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