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芳挥舞着鞭子,跃过来要打傅鹤宣。傅鹤宣双脚点地,身子微微蹲下,腾空而起,身影从高墙上掠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荷香不好意思地看着琼芳,说道:“对不起,我若知道他跟着,就不会来你这里了。”

琼芳将鞭子扔在地上,过来摸了摸华成文的额头说:“先给孩子看病吧,别烧坏了。”

琼芳将甲丁引到东厢房,让甲丁将华成文放在床上,甲丁就出去找大夫了。

琼芳这时才问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傅鹤宣的事?”

荷香很好奇,但她摇摇头说道:“你若不想说,我绝不打听。你若想倾诉,我洗耳恭听。”

琼芳笑道:“就喜欢你这一点,坦率大方。”

荷香担心地问:“他会不会对你不利?不行你找地方躲一躲吧,等他回京了再回来。”

琼芳摇头说:“不必,他不会对我怎样。倒是你,千万不要被他迷了眼,他虽有权有势,仪表堂堂,可他绝不是良配。你们华君泽虽然爱唠唠叨叨,但他比傅鹤宣好上十倍百倍,你可别犯傻。”

荷香骄傲地仰着头说:“那是自然。”

一会儿,来了一位大夫,给华成文开了药,琼芳让人煎好,荷香喂华成文服下。

荷香不放心,要守着华成文,让琼芳去睡,可琼芳不肯。

荷香时不时地拿小勺子喂华成文一些水,有琼芳陪着聊天,通宵不睡也没觉得太难熬。

第二天一早,荷香就发现华成文烧退了,发烧容易反复,肯定要多巩固几天,便让甲丁去书院替华成文告假。

过了半个时辰,甲丁和乙丁一起进来了。甲丁先回道:“大娘子,书院的夫子说不用告假。”

荷香惊讶地问:“为什么不用告假?”

甲丁说:“因为这两天书院休沐。”

荷香:“……好吧。”

乙丁回道:“大娘子,山庄出了些事,您还是还去一趟吧。”

荷香惊喜地问道:“什么事?傅将军要走了?”

乙丁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的确跟傅将军有关。”

荷香怒道:“你何时学会了卖关子?”

乙丁看看周围,说道:“大娘子,借一步说话。”

荷香叹口气,走出了房间,乙丁小声说:“傅将军他……云心姑娘她……他俩……”

荷香心里一咯噔,语气就重了些:“别支支吾吾,你给我说清楚。”

乙丁面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傅将军……他……睡了云心姑娘。”

荷香几乎心梗,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问道:“怎么回事?”

乙丁摸着脑袋说:“小的也不太清楚。昨晚,傅将军好像喝醉了,在山庄里晃悠,不知怎么遇见了云心姑娘。今日早起,山庄的伙计给傅将军小别墅送早餐,发现云心在傅将军那里……”

荷香自我安慰着,必是伙计捕风捉影,便正色说道:“你别瞎说,也许是云心醒得早,傅将军吩咐她去拿点什么东西。”

乙丁摇头说:“不是,已经闹起来了,傅将军想给点银子打发了云心,云心姑娘如何受得了这委屈?她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叫都不出来。”

荷香怒火攻心,将华成文托付给琼芳,只说华君泽找她有点事,就匆匆回了山庄。

到了云心的房间门口,荷香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荷香敲敲门,说了句:“是我,云心,快开门。”

里面的哭声小了些,但并没有来开门。

荷香耐心劝道:“我得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才能知道咱们下一步怎么走。云心,听话,快开门。”

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荷香走进去,将门重新插上门栓。

云心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如同被风吹雨打摧残过的一朵娇花。

荷香坐在云心旁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心拿帕子擦擦眼泪说:“昨夜,老太太那边病情缓和了些,我便回来休息。谁知一个人将我横着抱起,从墙头跃了出去,到了傅……那人的住处。我才发现是大将军。我怎么能反抗得过他,就……”

云心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荷香问道:“如今你是什么打算?”

云心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如今失了身子,不跟着他又能如何?可他居然只想用点银子打发我……”

看云心哭得楚楚可怜,荷香说道:“你若想跟他,可得知道他妻妾成群,后宅必定是非多。若你不想跟他,就留在我身旁,过一两年,我们去豫阳府,我给你寻一门亲事。你自己选。”

大顺朝女子改嫁都是常事,若华君泽科举顺利,想来他的义妹,寻一门亲事做正妻应该不难,只是不太好往高了找。

倒也无妨,大不了找个家境差一些的,荷香多贴补云心一些嫁妆也就是了。

云心想了想,哭着说:“我怎么想又有何用?傅将军他根本不想认账,一点银子就想打发我,把我当青楼女子了吗?”

荷香一听,这姑娘是想跟傅鹤宣。荷香再三确认云心的心意,云心都选择跟傅鹤宣。

荷香见无法让云心转变想法,只得叹了一口气。得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既然云心主意已定,荷香就决定去会一会傅鹤宣。

因为要聊的话题涉及隐私,她就只带了问雁,来到了傅鹤宣的住处。不是她不想带壮丁保护,只是,眼下山庄的任何壮丁,在傅鹤宣面前,都过不了几招。

傅鹤宣似乎酒还没有醒,看到荷香,气呼呼地说道:“他娘的,昨日我以为是你,高兴得什么似的,忙抱来陪我睡。谁知道白忙活了一晚上,睡错人了,老子上哪儿说理去?”

荷香被气笑了:“傅将军,您的名字令敌兵闻风丧胆,若是此事传出去,旁人还以为你您老眼昏花了呢。这话可千万别再说了。”

傅鹤宣歪着脑袋想了想,有道理,睡错人这事儿要传出去,他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荷香又哄道:“云心姑娘早就听闻傅将军的威名,对傅将军又敬重又爱慕。您昨夜与云心姑娘春风一度,那是月老在冥冥中牵了红线。否则,以傅将军的耳聪目明,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是云心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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