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僧清清嗓子,扬声问道:“傅将军,您是否接受云心成为你的女人,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珍视她,直至死亡?”
台下观礼的人疯狂起哄,替傅鹤宣喊了几百句“愿意”,情绪烘托下,傅鹤宣直觉得热血荡漾,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情窦初开时的那个少年,他点头说道:“我愿意!”
台下的观礼区顿时一片欢腾。荷香赶紧让小厮撒糖。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台上的高僧又问道:“云心姑娘,你是否接受傅鹤宣成为你的男人,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他,珍视他,直至死亡?”
众人看不清楚红盖头下云心的表情,但看得出她应该是喜极而泣了。云心稳定了一下情绪,柔声说道:“我……我愿意。”
台下的人又开始起哄,荷香命人接着撒糖。
小溪孱孱,流水声声,天边的晚霞绚丽多彩。台下宾客脸上洋溢着笑容;台上,一对新人相对无言,心中都涌起了无限柔情。
最后,眼看着台上的两位新人都要抱在一起了,荷香赶紧给台上的高僧使眼色,高僧宣布两人礼成,送入洞房!
要不说仪式感很重要呢,这时,傅鹤宣十分得意,他猛地将云心打横抱起,还快乐地将她朝天上颠了两下,喊道:“这是我傅鹤宣的女人了!”
傅鹤宣抱着娇小的云心,大踏步地走向独门小别墅。
宾客们在后面跟着开玩笑打趣,到了洞房门口,众人要挤进去闹洞房,傅鹤宣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滚,别耽误老子洞房!”
众人都不敢往前走了,傅鹤宣“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插上门栓。
一位胆大的副将带着众人蹲在窗户下偷听,谁知窗户突然被打开,傅鹤宣中气十足地骂道:“你们再偷听,等你们娶亲的时候,老子就在一旁坐着不走,看着你们圆房!”
众人一溜烟全跑开了。
举办这场草坪婚礼,既不会撞了娶妻的规矩,又显得热闹隆重。当场就有人问荷香,下次自己纳妾的时候,可不可以请荷香去做纳妾礼策划。
荷香礼貌地笑着拒绝了,她为云心这样做,并不代表她支持男子纳妾。
只是人在屋檐下,她没有能力对抗傅鹤宣这种级别的权贵,一时也难以改变云心的思想。
既然云心想跟着傅鹤宣为妾,荷香只能通过增强仪式感的方式,希望傅鹤宣能将云心看得特别一些,对她好一些。
回到内院,荷香还有些失落,华君泽劝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云心出身佃户家庭,你没有想过她怎么能琴棋书画俱佳吗?”
荷香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茫然地摇了摇头。
华君泽说道:“云心父母养不起,就把她送到一个富户家里当丫头,还哀求那户人家不入奴籍。云心心气高,争强好胜,很得那富家小姐喜欢,那富家小姐学什么,她便在一旁偷着学,私下苦苦练习。时间长了,竟比那富家小姐学的还好。”
荷香明白华君泽的意思,以云心的心气儿,必然不愿意嫁给平庸的人。跟了傅鹤宣,也算求仁得仁。
想到这里,荷香点头说道:“云心是争强好胜,干什么都不肯落于人后。有她在,如今我都不怎么用操心广告业务了。可她肯定是要跟傅将军回京的,我就得多顾着些广告那边的事情了。”
华君泽心疼地揉揉荷香的头发说:“再培养些人手出来吧。要不银子少挣些,够花就行了,你身子要紧。”
荷香笑道:“我已经托人在京中看宅院了,若有合适的,就买下一套。你将来去京城参加会试,住在自己家里到底舒坦些。”
华君泽搂住荷香说道:“希望我能快点入仕,否则就得一直吃软饭。娘子虽不嫌我,我自己总觉得过意不去。”
荷香少不得说一些话来哄他。
第二天,傅鹤宣带着云心上门,傅鹤宣红光满面,云心面如桃花。
华君泽第一次见傅鹤宣,两人客气地交谈了几句。傅鹤宣叹口气说道:“端人碗得服人管,我今日就得启程回京了。”
荷香心中很高兴,因为傅鹤宣要走,可荷香又不舍得云心。
荷香将云心叫到内室,叮嘱她千万要保重,在傅鹤宣的内宅要小心谨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唠唠叨叨叮嘱了一大堆之后,荷香说道:“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盼着你能过得幸福,但是,你若是受了委屈,传个话回来,我和你兄长必然会想办法将你接回来。”
云心含泪点点头说:“我实在舍不得你。你也要爱惜身子,万不可再像拼命三郎一般了。”
两人聊了会儿话,荷香夫妻将傅鹤宣与云心送出山庄门,门口车马都已经齐备,军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
荷香放开云心的手,傅鹤宣将云心揽在怀里,对荷香说道:“皇上召我召得急,我也来不及再指点你家儿子了。你得空可以带他上京,住在我府上,我亲自教导他。”
华君泽忙揽过荷香,抱拳说道:“多谢傅将军,但是,您军务繁忙,就不劳烦您了。”
傅鹤宣也不以为忤,哈哈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荷香和华君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送走了傅鹤宣,华君泽有些生气说道:“谁跟他是一家人?!”
荷香知道他又吃醋了,笑着刮刮华君泽的鼻子说:“对呀,谁跟他是一家人?咱俩才是一家人。”
华君泽整整在家休息了一个月,荷香忙着广告的事情,时不时去找井永年探讨麻车的构造,很快就到了九月,乡试即将放榜了。
华君泽耍赖道:“娘子,乡试时你没有陪我去都城,如今放榜你必须得去。”
荷香笑道:“那是为何?我没听说过看榜得娘子陪着的规矩,也不怕旁人笑话你。”
华君泽凑近些说:“娘子,你没听说过榜下捉婿吗?”
荷香皱眉道:“听说是听说过,那不都是会试和殿试后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