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义诊的大夫,看着脚步踉跄的鱼悠悠,还以为她是来看病的。

“姑娘坐吧。”大夫指了指门口的板凳,示意鱼悠悠坐下。

“不必,家中幼弟染疾,烦请大夫跟我走一趟。”鱼悠悠礼貌颔首。

不过落在大夫的眼里就是高傲的指挥着自己,一时之间气息不畅。

“姑娘这可不是请人的态度啊,我想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应该不用我去了。”大夫挥了挥衣袖,愤然往屋里走去。

鱼悠悠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一家医馆,不知道下一家医馆还要找到什么时候。

鱼悠悠只得跟上去。

“大夫,家中幼弟自小娇弱,此次染疾若是不及时医治,必然会落下病根,若是我哪里做的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大夫海涵。”鱼悠悠俯下身去,恭敬礼貌地对着大夫鞠了一躬。

看着鱼悠悠低下头来的模样,大夫才畅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有些慢悠悠地跟在鱼悠悠身后。

“年轻人啊,心里还是得有点分寸。”大夫一派长辈的样子对鱼悠悠开口。

“是,受教了。”鱼悠悠乖巧应声,虽然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冷漠,但是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加恭敬了。

走了好一阵儿,鱼悠悠才领着大夫来到了时九家。

“大夫,躺在床上的就是幼弟,还望大夫好好照看。”

“自然。”

大夫打开了自己的药箱,给床上的少年施了几针。

“我给他施了几针,他这样子是夜里着了凉,染了风寒,我给你开几副药,往后照着药方抓些药,每天给他按时服用。”大夫撤下了针,转头对着鱼悠悠开口。

“多谢大夫。”鱼悠悠收好了大夫递过来的药方。

“诊金三两。”大夫开口。

这…

鱼悠悠摸了摸自己有些空的口袋,翻遍了整个口袋,身上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来源的荷包。

“姑娘该不是没钱吧?没钱请什么大夫坐诊啊?”大夫有些讽刺地看着鱼悠悠,谁能想到呢,身上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却是个分文没有的。

“大夫,可否宽限几日,待我得了银钱,必然给您送过去。”

“宽限?我给你宽限,谁给我宽限啊?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拿不出钱来,我立马去官府报官。”大夫扯着鱼悠悠的袖子。

一个女人家家的,穿的人模狗样,竟然连个看疾的钱都没有攒下,真是女人的耻辱。

“我…”鱼悠悠有些为难,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是自己想拿就拿出来的。

扯动间,一抹绿色吸引了鱼悠悠的目光。

女人看到了食指上佩戴的翠绿扳指,估计戴了够长时间了,鱼悠悠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大夫,我可否用这个扳指抵今天看诊的钱?”鱼悠悠声音清冽,白嫩的掌心托着一个绿色扳指。

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拿起了鱼悠悠掌心之物,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片刻。

这东西的成色很好啊,自己用这几十年的阅历来看,绝对是个好东西。

“可以可以。”大夫立马把扳指收到了自己怀中口袋。“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找姑娘的麻烦了,姑娘好生照看病人吧,我就先行告退了。”

妇人拉上自己的药箱,急匆匆的往外走去,这玉扳指可是个好东西,现在她一时想不清楚拿它当了诊金,自己占了此等便宜,可要赶快离开,怕她再反悔了。

鱼悠悠看着匆匆离去的妇人,内心一片平静,转过身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少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不过在他彻底醒过来之前,自己是不能离开了。

鱼悠悠按了按自己的胃,长时间未曾进食,胃里泛着一股酸意,同时还伴有灼痛感。

鱼悠悠强撑着往周边走去,少年还在沉睡,自己如果再不填饱肚子的话,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鱼悠悠走到了时九的厨房,看到了锅里放着的几个包子,包子上面早就没了热气,摸起来就像是冷硬的石头。

鱼悠悠摸起了一个包子,往嘴里送去,冷硬的包子划过食管,慢慢进入胃里,就着一口凉水,包子遇水膨胀,慢慢填充了鱼悠悠空荡荡的胃,女人才有了一丝活过来的感觉。

草草的解决了一顿,鱼悠悠拖着有些痛意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床上的少年还在沉睡,可能是施过针了的缘故,少年明显睡的安稳了许多。不过他的脸上有面纱阻隔着,呼吸明显还有些不畅。

鱼悠悠慢慢走近,伸出了骨节分明的双手,把时九脸上的面纱摘了下去。

该说不说,少年长得真很好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可爱的娃娃脸尽显幼态,此刻安稳地睡在床上,看起来乖乖巧巧的。

不过鱼悠悠扫了一眼就没有多看了,只是把面纱规整地放在一旁,随后退到了另一边。既然他带着面纱,说明并不想让别人多看。

鱼悠悠坐在了少年铺的地铺上,主要是别的也没有可坐的地方,环顾四周,竟是都没有一张板凳。鱼悠悠暂且歇息着,本来就受过伤的身体,在得到放松的机会后,立马生出了巨大的困意。

不知不觉间,鱼悠悠便歪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

“怎么样了?”阴测测的声音从上座传来。

几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人跪倒在地面上,身体有些颤栗,这次的事情没有办好,若是因此丢了命…

“属下无能,她…跑了!”几人中的领头人终于开口,不过从她颤抖的声线中也能得知现在她是多么恐惧。

“废物!”女人猛然起身,光线下女人的脸显露出来,看起来尽显英气,上挑的眉毛看来有些不好惹,端好的一张脸生生被她眼中的阴毒给毁掉了。

“主人饶命,属下愿意继续寻找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跪着的女人开口,生怕站着的女人一个不悦就取了她们几人的性命。

“是吗?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几个去地府里好好找吧。”女人不耐地挥了挥手。

暗处里飞出来几个女人,把跪倒在地上的人拖了出去。

“饶命啊,饶命啊…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四下归于寂静,女人摩挲了一下玉杯的边,往嘴里倒了一口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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