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横扫过去,准确找到对方。

肥头大耳,满脸油腻,肚子大得都快爆炸了,个子又矮,差点儿没淹没在人群里。

秦柚薇眼睛尖,看到他的大肚子,这才顺利找到人。

他是权温恒母家的表舅,叫纪伟,快四十岁还没娶妻,都说他个人作风有问题。

特别是他多次得罪权湛野,甚至还在前世,权湛野破产到处碰壁时,跑到他面前耀武扬威,逼他给自己下跪……

权湛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宁死不屈,然后被他用棒球棍敲碎骨头……

想到这里,秦柚薇眼底恨意渐浓,招呼夜月:“我们去会会他。”

夜月抿着唇,抬脚跟了上去。

权湛野算起来是权温恒的小叔叔。

权温恒几个叔叔伯伯都很不争气,他作为长子嫡孙从小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一直到他十二岁那年,比他大三岁的权温恒被权老爷子从外面带回来……

权湛野智商超群,手段出众,样样比权温恒好,导致他继承人的地位岌岌可危。

纪伟作为权温恒娘家人,自然偏着权温恒。

但也不能这么诋毁权湛野啊,简直作死。

秦柚薇这个小炮仗一点就炸。

“我当是谁嘴巴这么臭,原来是只半秃的死肥猫,看你肚子都快炸了,里面装的都是屎吧?”

她的的声音不小,那几个男的齐齐转过头来,不善地打量着她。

纪伟最介意别人拿他秃头说事,还被说得那么不堪,当场不悦道:“你说谁呢你!”

秦柚薇不置一顾:“谁对号入座就是谁。”

面上有些挂不住的纪伟气冲冲地走过来,被夜月拦下,三下五除二直接撂倒。

速度快到秦柚薇都没有反应过来。

“唉哟……”纪伟躺在地上哎哟哟地叫了起来:“打人啦,没素质的黄毛丫头带着野男人在这里放肆啦!”

杀猪般的声音很快响彻整个宴会厅。

夜月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附身低呵道:“闭嘴!”

威慑力十足,吓得他果然不敢说话了。

呵,胆小鬼。

秦柚薇对着周围看过来的宾客甜甜一笑:“别误会,我们在玩闹呢~你们继续吃,继续玩呀~”

声音又软又甜,她嬉笑着,云淡风轻。

那些人迟疑了一下,早就看纪伟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满,让他长点儿教训也好。

众人索性装瞎,默默地走开了。

夜月拖着纪伟,像拉着沉重的垃圾袋从宴会厅拉到墙角。

嫌弃地往旁边一丢。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纪伟冷汗直流,拳头不由地紧了紧。

他知道眼前这女的是秦家不受宠的千金,平时低调沉闷,鲜少参加这样的宴会。

还喜欢他的外甥权温恒。

没道理会在这种场合针对他。

“干什么?”秦柚薇阴恻恻地冷笑着:“教你做人!”

她直起身子,双手叉腰,命令夜月道:“给我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诋毁别人。”

夜月一愣,诧异地看向秦柚薇。

她这是,看不惯别人诋毁老大,在给他出气?

不可能!

夜月很快否认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肯定是听错了。

愣神之际。

纪伟不觉地蹙眉,畏畏缩缩地护着自己的脑袋。

“你凭什么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权温恒的舅舅!”

“你喜欢他对吧?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女的,永远也别想进权家的门!”

双手叉腰,秦柚薇哼哼唧唧的琢磨着什么。

纪伟还以为她害怕了,得意洋洋道:“你现在快放了我,给我磕头认错,兴许我还能让我的乖外甥让你给他提鞋……”

话音未落,“啪啪”两记巴掌甩在他脸上。

“闭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嘴巴都臭得生蛆了!”

秦柚薇人小,但力气还挺大的,直接打得他眼冒金星。

她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惜,不能如你的愿,现在的我,就是权太太呢。”

只是,此权太太,非彼权太太。

“什么?不可能,温恒怎么可能娶你这样的女人?”

他这个做舅舅的都不知道。

秦柚薇讥讽地反问:“谁说非得是权温恒的女人才能叫权太太?他,还不配!”

纪伟瞬间变了脸,恶狠狠地呸了一口。

“呵,也不知道谁跟舔狗似的,非要跟在我外甥后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太难听了,秦柚薇觉得辣耳朵。

她轻飘飘道:“夜月,给我把他打成猪头,然后我们走。”

“你敢!”纪伟厉声道:“得罪我,可就是得罪了温恒!”

那……

可真是太好了。

秦柚薇微微一笑:“夜月,愣着干嘛?打啊!”

“啊?哦。”

夜月领命,走过去,一巴掌一巴掌打在纪伟脸上。

边打边念叨:“你说说你皮这么厚干嘛,油光满面,打得我的手都打滑!把你打成猪头,那不是为难我吗?”

手里的力道却没有放松,一下比一下更狠,直到他脸上两边的肥肉高高鼓起来。

夜月满意地拍拍手,起身。

“好了秦小姐,已经按照您……”

“等等……”

秦柚薇打断他,挑着眉,不大高兴的样子。

夜月心里一咯噔,完犊子。

早就知道这祖宗没按什么好心思,刚刚叫他打纪伟,现在肯定反悔了。

说不定还会反咬他一口。

呜呜呜,怎么办?

夜月都快哭了,在线等,挺急的。

她红唇轻启,认真道:“我只纠正你一次,别叫什么秦小姐,叫我太太,权太太,懂?”

夜月:“!”

就这?

秦柚薇居然主动提出要让人管她叫权太太?

疯了吗?

她以前可最讨厌这种称呼!

“秦……”

“嗯?”

秦柚薇挑了挑眉:“叫我什么?”

“权、太太。”

夜月很难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要去跟夜辰换个班。

她大发慈悲道:“说吧,什么事。”

夜月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道:“那可是权温恒的舅舅,我们打了他,不会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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