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可楚星月还是看不清他的五官。

“你是谁……”

楚星月沉住呼吸,用一种极其冷淡的声音询问,她知道他危险,危险得让她的双脚忍不住的颤栗。

像是过了许久,那人在打量她,直到嘴角勾一丝微笑。

他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跟他的脸一样很白,纤细,好看,秀美,可这么漂亮的一只手的掌心上却有一颗痣,正刺目的讽刺着楚星月,楚星月大吃了一惊,盯着那颗痣一阵昏眩,这个可能在梦里折磨她的人就在她面前,可她还是不认识他。

“你,你到底是谁……”

楚星月扑了上去要抓他,他却笑出了声轻飘飘的飞上了天,像烟火一样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扑了个空跌坐在地上。

一个精致的庄园里,一个漂亮的房间里,一个腰身消瘦纤细的像少女的男人,正侧着脸看向窗户边的海棠花,他的手指在娇艳的海棠花朵上抚摸着,一缕略显凌乱的拖地长发,从背后柔顺的滑了下来。

这个季节,并不是海棠花应该开的季节。

那海棠却极其的娇艳妩媚,他的手就像抚摸着一个女人柔媚的脸。

这人只是侧着小半边脸,却能看到像蒲扇般微卷的睫毛,仿佛涂了殷虹口脂的唇色,明明看到不全貌,却能在心里勾画出他是个极致美貌的美人,然后会忍不住想看他的正脸到底是美得有多极致,可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他的身后有三四个人,正在做着一场换脸手术。

那是个女人,光溜溜的不着片缕,雪白的肌肤妖娆身材火辣无比,只是脸被火烧得不成人样,那三四个人手里拿着捻子,手术刀,钳子,还有刺骨的撮子,把女人被火烧坏的脸给切开,就在女人的脸上面,有个碗口大的明珠从屋顶掉下来。

被当成电灯照在女人做手术的脸上。

“公子,她的脸烧毁得太厉害了,这手术不好做,恐怕做了后也会有毁容可能,我们只能维持她半年的美貌。”

“如果有冰灵丹,却可以维持二年,可是冰灵丹的毒性……”

另一个人接着恭敬的回答。

黑衣男子把海棠花摘了下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无所谓,二年的时间够了,把冰灵丹给她服下。”

他的声音很年轻,说的每个字都婉转动人,音节好听得就像百灵鸟在唱歌那样轻柔。

男子手里的海棠花在那一瞬间,枯萎成灰随风飘去,那两个请示的人吓了一跳,“公子,你……”

“没事,我最近找到我的解药了,很快我就会把她带回来。”

男子微微一笑款款离去,窗台上的那盆本来还盛开得娇艳的海棠花已经不见了,只有残余的灰烬散落了一窗台。

那几个做手术的人吓得缩起了脖子,“公子的毒性越来越大了……”

“星月……星月……你醒醒,你醒醒……”

楚星月感觉有人在摇晃她的胳膊,她皱眉,可那人还在摇晃着她,声音也极其吵闹,仿佛在嘶吼。

为了不让他继续吵闹,楚星月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星月,你醒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岛岸边的礁石上晕迷了,你知不知道很吓人,到底怎么了。”

赵初云胡子拉碴,抱着她的肩膀眼眶红红的。

两个孩子也吓得不轻的趴在楚星月身边,眼泪汪汪的,“啊娘,你可醒了,我们好害怕,呜呜……你出了什么事了。”

小白已经在她的胸口上蹲着,身上冒出一圈圈的白光照拂在她的身上。

“我……”

楚星月爬起来坐着,安慰的抚摸着一个孩子的脸,脑中回忆了下自己做了什么事,想了半天只想到那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还有那只有痣的手。

可她想把这事告诉赵初云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到底是她的幻想还是鬼怪缠身?

她要怎么说?

“星月……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我,我没事,你这脸……怎么像是好几天没有洗,胡子都出来了……”

“你别左右而言它,你晕迷二天了,我急了二天,可不管怎么给你把脉也查不出病因,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我追一个人追到岸边,他却突然消失了,就像……就像一支烟灰冲上天后就没有了,所以我不知道是我在做梦,还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精神有问题产生幻觉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现在我就是告诉你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叹了口气,“并不是我想左右而言它。”

楚星月没有说出那人掌心的红痣,她知道这人是冲自己来的,她不能把表哥拉进这么危险的人身边。

她要单独解决这个红痣男。

赵初云怔了怔,他突得站了起来……后面的水灵拿了热水毛巾,几个仆妇手里捧着漱口香粉之物也进来了。

“公子?”

“你们伺候小姐梳洗吃饭,我去外面看看……”

“是”

赵初云错过她迅速就出去了,他飞上屋顶最高的地上,闭上眼睛,将全身的灵力直接覆盖在整座岛上,那怕是一只小老鼠,一只小蚂蚁的动作也逃不脱他的灵力探测。

一个细微的声音‘啪’的在他耳中响起。

赵初云的身影瞬间消失,只有一道残影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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