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只是比企谷的猜测,具体怎么一回事谁也不知道。

继续往前走,这座洞窟的模样和上次来时一模一样,足球场大小的洞窟中,一根根粗大的立柱支撑起这座洞窟,地板由石料堆砌、呈现棋盘状,干净而整洁。

在洞窟的中间,四座高大的石碑围着一个大洞——那是被比企谷他们把雕像打烂打出来的。

在隐秘的角落里,还有上次他们差点忽略的、胡子花白、身形臃肿而面目可憎的猪倌雕像匍匐在地,其面前恶心的不知名秽物厚厚堆积在地上堆了足足半米。

在它的周围,还有一些覆盖着真菌的肥胖牲畜的雕像。

这熟悉的模样让辉夜等人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下手,因为她们曾把这里的每一寸都仔仔细细的搜索过,再搜索一遍也只是徒劳。

“说起来,这次下洞窟,没有听到墙两侧的老鼠叫声啊。”比企谷皱起眉头,“事有反常,就必定有问题。”

“那东西之前像是在警告威胁我们离开,这次不叫,要么是因为我们砸了雕像,触发了我们不知道的什么效果,要么是因为我们来过,沾染了洞窟的气息,成了所谓的自己人。”辉夜思衬着,“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来了。”

“好,那就先不管那个……再搜索一遍,每一寸都不要放过。”

“重要的事情要重复做,而作为探员的我们……”

比企谷风衣衣角甩开,枪在手中转了一圈,迈开步子,从入口开始检查,

“就是要把重复的收容和搜索做到极致。”

……即使搜索过,即使已经熟悉,也必须去做重复的工作,这是比企谷的信条,也是在比企谷看来协会探员应有的素质。

其实这就像日常的工作、就像科研、就像学习,每天都在用差不多的知识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但即使这样,也有人做的更好,有人做的极差。

协会的探员更是这样,他们绝不能厌烦重复而枯燥寂寞的工作,既要受得住生死风浪的刺激,也要经得起枯燥重复的考验。

他们做着大概是世界上最危险、最辛苦也是最疯狂的工作,这就要求这些不同学历、不同出身、不同经历的探员们必须在不停的打磨和锻炼中渐渐拥有最高最好的工作素养,当然,他们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相应的待遇和权力,

……

搜索了半天,比企谷等人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比企谷看向最后的希望,

“雪乃!你的伞有什么变化吗”

“……”

雪乃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黑伞,它平平无奇,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拎着黑伞告诉比企谷:

“如果它能有反应,我们会一进来应该就会触发了……可惜它没有。”

比企谷知道雪乃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你的伞与贪婪者有关,而贪婪者在下面的壁画里,是三神出现时的祭典侍者……我不信它就真的在这地方没有任何作用。”

雪乃耸肩,

“嗯,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好。”比企谷看着雪乃的眼睛,低声说道:

“闭上你的眼睛,沟通手里的伞,听从内心的指引,也许他正想传递什么给你。”

“说人话。”

“想想你之前握上黑伞,乌光遮体时的状态。”

雪乃恍然大悟,“懂了,我试试。”

比企谷的方法是对的。

雪乃不知道什么叫听从内心的指引,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手里的伞,但当她尝试着闭上眼睛,尝试着回想起当初刚刚握住黑伞时的感觉,她竟真的与伞建立起某种非常奇妙的联系。

复杂而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仿佛闭着眼睛也能灰蒙蒙的雾气升腾,凝结成伞的模样。

她看着那把雾气黑伞慢慢转动,最后,伞间停滞,直直的指向某个方向。

“……”

雪乃睁开眼睛,看向一个方向。

在那个满是阴影和黑暗的角落里,放牧覆盖着真菌的肥胖牲畜,像恶魔般面目可憎的臃肿猪倌雕像匍匐在地,面前是堆积的足有半米的不知名秽物。

“710告诉我。”雪乃抬起黑伞,身上闪烁起乌光,伞尖指向猪倌,“那里有问题。”

“真的有!”比企谷精神一振。

“乒乓!”匕首划过M1911的枪身,比企谷眯起眼睛提起戒备。

“咔嚓!”辉夜双枪伯莱塔上膛。

“当啷!”太刀挽个刀花,划过空气,一双精致白皙的手牢牢握住刀柄。

雪乃谨慎而小心的迈着小步,伴随着渐渐接近丑恶猪倌的雕像,她身上的乌光也越来越强,这一明显的变化让比企谷三人紧紧跟随在雪乃的四周,以防突发异变。

当雪乃带着他的黑伞踏入猪倌雕像方圆四米的范围时,穿过台阶时未曾再听闻的墙中之鼠的躁动声竟然又一次响起!

刺耳的骚动由小变大,由一声到此起彼伏,像是有不计其数的老鼠在千米下的实心泥土里抓挠、嘶叫、奔跑。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随时会有什么个头巨大、牙尖爪利的饿疯了的肮脏秽物成群结队的从土里钻出,要吃掉比企谷他们的血肉,啃食他们的骨髓!

比企谷和夏娜对视一眼,同时发力。

比企谷换了一个弹匣,“咔嚓”上膛,抬手朝着附近的墙壁就是一枪。

附魔子弹,附加特效:爆破!

“轰——”

夏娜小脸一肃,举刀,提气,迈步,力劈!

“红莲,斩!”

巨大的火焰离开刀身,凶狠无情而蛮不讲理的砸到墙上。

“砰砰砰!”

待烟尘散尽,几人凝神看去,却发现那里除了出现巨大的坑洞之外,并没有任何预想中的墙中之鼠,就好像这所谓的墙中之鼠只是比企谷的人的幻听或是心中臆想。

……

一片困惑的死寂中,雪乃突然一声惊呼,吸引了几人立刻凝神看去。

“猪倌呢!”

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只剩下了堆积的肮脏秽物和覆盖着真菌的肥胖牲畜,那个曾经匍匐在那的丑恶猪倌却无影无踪,比企谷心里一惊。

“……呼……”

比企谷突然觉得后背一个哆嗦,心里一跳,连忙转身。

胡子花白、身形臃肿而面目可憎的猪倌僵硬而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嘴里喷着强烈而刺鼻的恶臭,空洞的眼睛和比企谷对视。

比企谷:“!!”

声东击西?好狡猾的怪异!

如果是怪异,为什么手表没有响?

二者的距离太近,近到比企谷可以清晰的看见猪倌脸上黑色而浓密的汗毛。

硕大的恐怖猪头充斥比企谷的视线。

“你好大的胆!”

没等比企谷来得及反应,猪倌的声音就已经宛若霹雳般炸响,刺痛着比企谷的耳膜。

与此同时,猪倌蒲扇似的巴掌扇了过来,带着呼呼的恐怖呼啸声,按在了比企谷的胸口。

“砰——”的一声,排山倒海似的巨力打在比企谷的身上,比企谷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又像是被主人狠狠摔在地上的布偶,笔直地飞了出去。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