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京都。

对另一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比企谷还在快乐的追逐花车,坐着奔驰豪车满京都到处乱窜。

找到一个花车的时候,有个***在路边,像是等候多时了的样子。

昏黄的路灯下,西装革履的瘦高男人一眼就锁定了刚下车的比企谷等人,目光始终牢牢的跟随,显然不是在等别人。

比企谷眉毛一挑,既然不像是巧合的撞见,也不是等别人,那就是是来者不善啊!

“监察使大人,欢迎光临京都!”

男人面带谦逊而优雅的笑容,微微弯腰,恭敬有礼。

“嗯?”

鼻子里发出声音,比企谷面无表情的停住脚步,耷拉着死鱼眼,声音缺乏感情:

“你是谁?”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男人卖个关子,笑笑:“您,不是才刚从我来的地方出来吗?”

“说人话!”

比企谷皱起眉头,眯起眼睛,肌肉微微绷紧。

身后的大家也立刻就提起警惕,辉夜还算克制,只是把手探进口袋,手掌握住口袋里面冲锋枪的枪柄,“啪嗒”一声打开保险而已。

夏娜干脆抬手一招,“当啷”一声拔出雪白的大太刀,在月色下反射森白而杀气凛然的光。

雪乃扬起手里的黑伞,

就连霞之丘也退后两步,站在雪乃的身后,咔嚓一下拔出手枪,上膛瞄准男人的脑袋。

“等等等等!”

男人一下子慌了,刚才的优雅和神神道道一秒破功,他连忙高高举起双手,用这个友好而且谁都懂的姿势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他的心里叫苦不迭,本来还想慢慢说话的他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部交代,嘴皮子格外利索,

“我没有恶意,我没有恶意!我是神道教的高级干部,叫土御三郎,京都八坂神社的负责人,负责京都附近地区的神道教事宜!我们还一直和协会保持密切联系和汇报,收到过京都协会支部多次嘉奖!”

“神道教?”

"神道教!"

“那是个什么教?”

“啊?”

“我问你,这是个什么教?”

“是,是日本最大的本土宗教,宗教联盟的正式成员之一!”

“废话,这我能不知道?”比企谷眉毛一挑,“再说一遍,那是个什么教?”

男人被唬了一跳,脑子里灵光一闪,“是协会监管下的组织,是协会的属下和日本最得力的协力者!”

“知道是属下还敢挡我的路?”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来迎接大人!大人来京都一趟,属下是代表京都神道教来欢迎监察使大人的!”

男人大声说话,鞠躬一鞠到底,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如雨落下,啪嗒啪嗒打在地面。

“哦……”比企谷微微点点头,慢悠悠的伸出手。

“这里是证件!”男人很激灵,一见比企谷伸出手就着急忙慌的掏出证件,抬起胳膊擦了把头上的汗,把证件递了过来。

——他真的不是怕死,但如果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比企谷等人手里,那也太冤枉了。

现在,在日本的诡秘世界,还有谁不知道比企谷的厉害?

他不认为比企谷三拳之内打死他会比喝杯水更难。

因为他同样不认为自己的脑袋会比邪神的大门板硬到哪里去。

……也就是直到现在,他才算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人。

萨卡斯基的关门弟子,某种意义上就是萨卡斯基的继承人……而萨卡斯基到底是个什么脾气,诡秘世界的人谁不知道?

一见面就掏枪,比企谷八幡果然是个极度危险的大人物啊……尤其是,他只感觉刚才比企谷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哪里是个新人,根本就是身居高位已久的协会大人物!

——就连比企谷身后的几人都多打量了比企谷几眼,她们还从没见过比企谷这个样子。

过去的比企谷懒散又颓废,除非是拿起刀枪砍人,否则一直都随和的很。

像这样咄咄逼人又霸道恐怖,宛如肆无忌惮的高位者的模样,是她们未曾见过的,全新的比企谷。

诡秘的世界,真的将这个男人改变了太多太多。

……不过,很霸道,也很帅气,有协会面对外人时应有的的范!

探员办事,就是这么百无禁忌!霸道张扬!

“……”

比企谷接过证件,打开粗略的翻阅几眼。

上面确实有协会的认证,还有这个男人的名字和照片,不过照片上的他穿着宗教的衣服,显得呆板很多。

比企谷眯起眼睛,转头看向霞之丘。

霞之丘向比企谷点点头。

转回头,比企谷看向男人,

“所以,你的来意是?”

“我啊,听说您刚才去了八坂神社,我却没有前去迎接,这也太失礼了。”

男人挠挠头,深吸一口气,终于从比企谷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所以,此来,一是为了迎接,为您到来京都送上神道教的欢迎。”

男人一张脸笑的无比谄媚,

“二来,是给您送礼的。”

……

京都火车站。

晚上九点的京都火车站灯火通明,因为五个人的到来变得似乎更加闪亮。

五月带着鸭舌帽,亮红色长发披散开来,一本正经的双手伸直,捧着一本导游书,小脸严肃的念着:

“京都火车站不是一个纯粹的火车站,但又是传统火车站精神的延伸与更新:

“这里是日本建筑师原广司的代表作,是一个综合建筑体,包括酒店、百货、购物中心、电影院、博物馆、展览厅、地区政府办事处、停车场。”

这小家伙竟然一五一十的逐条念诵:

“这里是大型活动的聚会中心;这里是城市的大型开敞式露天舞台;这里是古城全景的观赏点;这里是城市休闲会友之地;这里还是ShoppingMall和空中城市;当然这里也是火车站和交通枢纽……”

“停!停停!”

二乃抬手打断了五月的认真朗诵。

“哎?”五月的小脑袋从杂志的后面露出来,“怎么了吗?”

——看着傻里傻气的。

“别念了别念了,这里是这里是这里是,你在念经嘛。听得我耳朵都要爆炸了。”

二乃翻了个白眼,“时间哪有这么多,等你念完都凌晨了,快点走吧……你是不是忘记了一色同学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哦哦哦!”

五月她一兴奋,还真把一色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彩羽!你说得对,快走快走。”

一边说着,她拉起亮红色的行李箱就要往前走,风风火火的样子。

“慢点慢点。”

在傻里傻气的五月面前,二乃就像个无奈的老妈子,掐着腰,语气严厉,说话也啰里啰嗦。

——“人这么多,你慢点走,边走还可以边看风景,毕竟这火车站确实挺好看的。”

这幅样子引起了其他姐妹的注意。

“二乃啊。”一花看着二乃的样子,眨眨眼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来,然后脸袋涨得通红,谁都看得出来她正努力憋笑。

“怎么了?”二乃挠挠头,奇怪的看向一花,不知道自家大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没什么。”一花摆摆手,“就是吧、就是……”

“就是什么?”二乃是个直性子,不耐烦的说,“干脆点!”

“就是,我觉得你现在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呢?”

二乃眨眨眼睛,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

两秒之后喊声才传过来,

“什么啊。”黑线浮现在二乃的额头,她气的哇哇大叫,愤怒的朝一花喊着:“才不是老妈子……你再说一遍!”

——然后被一花笑着摸头,单手降服。

锃亮泛蓝的玻璃大窗和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成好看模样的钢筋宛若艺术品;街道上点缀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挂着许多零碎礼品的精致小树,有可爱的小玩偶,有活灵活现的小石像,总体上给人一种蔚为大观和精致古典交织的感觉。

火车站无愧于艺术品的名号,精美绝伦,震撼人心;可比火车站更美的,是车站里的人……具体来说,就是这五姐妹。

姹紫嫣红的美不胜收,五个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孩个个娇俏可爱,一字排开叽叽喳喳,宛若梦幻。

一花牛仔五分裤搭配白色清爽短T,活动方便又干净利落,简单大方的装束却凸显身上的曲线完美,成熟而刚刚好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

该浑圆的地方有惊人的弹性颤颤巍巍,该挺翘的地方收束的刚刚好,该纤细的整体又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脂肪,淡淡的香气从她的身上溢散出来,轻化的淡妆和口红搭配粉红的中短发让她的魅力也变得粉红起来了。

二乃一身牛仔连衣裙,清新靓丽活泼潇洒的同时格外凸显身上皮肤的白皙。

她头上戴着蝴蝶一样的蓝黑发饰,粉红长发披散开来,有几缕调皮的垂在胸前的起伏上,青春的香气和模仿着青春杂志画的淡妆让她显得似乎半是成熟半是稚嫩,到底是自己琢磨的画法还让她还带着几分娇憨。

三玖性格较内向些,普通而简单的运动装打扮堪称朴素,与二姐形成鲜明对比,耳机正带在耳朵上不知道在听些什么。她安静的站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提着一个紫色的行李箱,她轻浅的呼吸,细细的喘气,于是胸前的隆起也微微起伏,让人没什么来由的想要涌入怀中。

脑袋时而微微低下,时而抬起来打量四周,露出微微泛起粉红的精致脸蛋,温润如水的眼眸里岁月静好的一塌糊涂,带着一些欢喜和快活,还有对周围游客较多而产生的的些许不适,像是初生的小兔子一样,用单纯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倒是四叶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姣好的身材显得既健康又活力十足,身材格外凹凸有致又显得纤细,光洁而健康的小腿的优美曲线蜿蜒到白腻大腿,短裤运动装束的她显得分外活泼,符合人们对运动系高中美少女的一切幻想。

至于五月?背上背着红色书包,手里拎着红色行李箱,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装,胸前的领口别着大大的太阳镜,十足的旅游打扮……甚至更像是爬山过河的那种旅游。

……不过,千万别以为她的包里就是什么各种药品和实用小工具之类的东西——那些都在二乃的行李箱里。

五月的书包里,理所当然的满满都是零食。

“难道去旅游玩的时候,不需要手里抱着一包零食吗?边吃边玩不好吗?就像看电影那样?”

五月理直气壮的话很有道理,听起来感觉不错,让人无力反驳。

——顺便一提,这家伙刚才在火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拆了两包薯片和一包泡芙吃掉了,还在火车上买了三个肉包一份肥牛定食套餐饭吃掉了。

……其实,如果只需要不停的吃就可以一直开心幸福下去,无忧无虑的话,

谁会不愿意这样去做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野五月,其实真的很让人羡慕。

总之,这样的五姐妹,明明长得一样也就罢了,偏偏还都个个生的这么好看,五个长相一模一样的漂亮女孩站在一起是什么样的震撼感受?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就罢了,偏偏这五个女孩还个个又不同的气质,并把这些气质肆无忌惮的张扬开来。

气质这东西吧,看不见摸不着,但毫无疑问,拥有路人一眼就看出来的气质的女孩,都是很棒的女孩。

——五姐妹就是这样的。

因而只是看看就觉得赏心悦目,甚至心驰神往,莫名想要上去搭讪,又莫名让人觉得自卑退缩不前。

即使这会儿闹起来也一点不会觉得吵,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反而觉得犹如黄鹂婉转,清丽悦耳,误入百花深处。

就像有的人说话就让人觉得真好听,想再多听一听,甚至说些什么“此音只应天上有”,还被人说什么“声控福利,爱了爱了”

可有的人说话就普普通通,甚至有人本人明明很好,可就是说话显得油腻,或者低沉沙哑,堪称“呕哑嘲哳难为听”,于是初次见面甚至是还没见面就先被人减了分。

……所以人不仅是颜狗,还是声狗,人们被眼睛支配被下面只配的同时还被耳朵支配……这个故事真让人难过和悲伤。

但又别无他法,还好,只要通过后天的努力改变内在和谈吐,总归还是可以让自己变得非常优秀。

——反正,总之人与人确实不能一概而论,长相漂亮、说话好听的女孩果然一出生站在了起跑线上,而像五姐妹这个层次的,怕是刚出生就成了半个人生赢家。

走啊走,五人一边眼花缭乱地看着火车站,一边慢慢来到火车站口。

那里的女孩恭候多时了,望眼欲穿的她,隔着老远在过来的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一花五姐妹,眼前一亮,大老远的就高高举起双手挥舞。

一边高高的挥手还一边高喊,“这里这里!一花!二乃!三玖!四叶!五月!”

五姐妹定睛看去,纷纷眼前一亮,迈开步子小跑着过去。

一见面,又是拥抱又是叽叽喳喳的寒暄,一色带着她们走出火车站,来到街边打出租车。

等车来的时候,一色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那个……”

一色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唇,吞吞吐吐的样子。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一花奇怪的问道,另外四姐妹也投来了视线。

“可能,你们不太想说这个问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不要告诉我,我没关系的!”

“那个……嗯……就是吧,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五月眨眨眼睛,大手一挥,拍拍隆起的胸脯:

“什么问题呀,你尽管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色低着头,不敢看她们,声音有点哆嗦。

——她终于问了!她终于要问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了!

“那个……就是……”

“关于你们的表哥,比、比、比……”

一要说那个名字的时候,一色声音几乎带上哭腔,她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恐惧和阴影。

三玖摘下耳机,歪歪脑袋,轻轻地问:“比企谷?”

“对!比、比企谷大人!”

她用了“大人”这个词,与此同时,她终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一样,

二乃眉毛一挑:“比企谷表哥怎么了吗?”

难道、不会是……比企谷表格招惹了一色,撩了她又把她甩了吧?

可看样子也不像啊……

“好!”

一色咬咬牙。

不是都想好的要问吗?

不问一问就寝食难安,想起来就瑟瑟发抖……问过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色猛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面对五张困惑的小脸,脸色认真而严肃,敬畏而肃穆:

“就是……我想知道,那位比企谷大人,

到底在道上……是个什么层次的大人物?”

——最后,豁出去的一色,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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