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泪流满面的样子让比企谷一头雾水,他忙问辉夜怎么了,可辉夜被问到之后却面露迷茫,张开嘴巴就忘了想说什么,好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哭成这个德行的。

比企谷看看眼神迷茫表情恍惚的辉夜,又转头看向克鲁鲁和她手心上漂浮的神物,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克鲁鲁摇摇头,“我对它的来历有一些自己的猜测,但是这些猜测都没有证据,所以我不能够真正确定他的来历。”

“那……”比企谷心里十分好奇,可他又知道从辉夜的嘴里估计是得不出什么信息了,这人的表情看起来比他比企谷都迷茫!

“但我可以告诉你它的神异和重要性。”

克鲁鲁又说,“那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

“我刚才应该有和你说,以前有什么【五老魔】,【七大罪】,【九魔阀】,【二十二邪道】的说法,那个时候我们各自割据,没有联盟也没有渡心会,每个人都各自庇护自己的属下,像是军阀似的割据一方,那个时候的八层地狱可以说是非常混乱。”

"可是实际上,这样的混乱并没有十分糟糕,因为我们遭遇过比这更遭的情况。”

“你大概还不知道,这八层地狱里面,每七天都会发生一次天变……你看着血色的天空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但其实每过十七年都会天黑一次,时长是12小时,在这12小时里会涌现无穷无尽的兽潮,甚至里面还会有第六阶段的恐怖恶兽,只有非常幸运的人才能在兽潮中侥幸存活,生还率低得可怜。"

“——只有十大恶囊,也就是在第八层最中心的环状地带,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能够免受兽潮的冲击。”

“所谓的恶囊,就是指在八层地狱的最中心,完全由铁色的石头构成的一处绝地,它有个别具一格的名字叫做Malebolge,意思是“罪恶的口袋们”,通常又被我们叫做‘恶囊’。”

“可是这些恶囊并不能够进入,他们是十处著名的险地,里面有无穷无尽的凶险,根本不是人能够待着的,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艰难的活着,祈祷自己在兽潮来袭时能够侥幸熬到天亮。”

“他们朝不保夕,没有任何安全感,拜天变的福所赐,八层地狱里每十七年就会出现一次人口大锐减。”

“这一现状直到几十年前才发生了新的变化,在八层地狱的各处同时出现了十件神物,气势惊天动地,而掌握有这十件神物的人句能进入恶囊,拥有相应的权限,彼时的险地也就成了再好不过的安全福地和避难所,可以庇护想要庇护的人。”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恶囊的钥匙。”

“恶囊有十环,对应钥匙也就有十把,得到钥匙的人有十个,而这十个人也就成为了第八层地狱的救世主,无数人纷纷来投,这才有了相应割据十方的十大势力,也就是五魔五个势力,七大罪一个势力,九魔阀一个势力,以及凝聚成三股力量的二十二邪道。”

克鲁鲁看向手上悬浮的既像鸡蛋又像贝壳的神物,眼眸半垂,表情认真,

"而我手上的,就是我得到的那把‘钥匙’。"

“上一次天黑是在七年前,那一次,天地剧变,外面的兽朝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异常活跃和躁动,很多人即使是在恶囊里也瑟瑟发……而等到天亮的时候,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比企谷追问道。

“十大恶囊,消失不见了。”

克鲁鲁的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天亮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自己不在恶囊里面,眼前的场景哪里还是那处遍地钢铁丛林的凶险之地,分明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坦的平原。”

“血色天空已经出来了,黑夜已经过去,可是没有一个人欢呼,到处都是一片死寂。”

“我不知道协会到底知不道这件事,但我敢肯定,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这里面一定有惊人的秘密。”

“也就是因为这份对未知的恐惧和不安全感,再加上险地的消失,过去十大势力的格局在崭新的时代已经难以维系,于是人们做起了加法,势力与势力间彼此联合,或友好协商,或暴力胁迫,比如说异种联盟就是我和小林,再加上九魔阀作为主干融合发展起来的。

“那段残酷而血腥的历史已经彻底过去,总之经过为期三年的大战以后,十大势力融合成了三大势力。”

“——这十大势力也就是异种联盟,渡心会,和邪道同盟。”

“异种联盟和渡心会我已经和你说过,至于最后的邪道同盟……”

说到邪道同盟的时候,克鲁鲁的表情上丝毫不掩饰地变成厌恶和嫌弃,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

——她似乎就是这样,从见到比企谷以后还没有遮掩过自己的情绪,以至于比企谷能看见她明显的厌憎分明,而不是和实力一样都深不可测。

可是却不是天真,也不是心里没有城府,只是单纯的不屑遮掩。

不单单是克鲁鲁这样,连小林也如出一辙,怪不得俩人能成为姐妹。

“他们的前身就是二十二邪道,那三大势力彼此征战,最后二十二个邪道教派联合起来,模仿外面的教会同盟,搞了一个所谓的邪道同盟。”

“……不过那些人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和对面的也不是一路人。”

克鲁鲁直截了当地这样告诉比企谷。

“要不是他们中的两位教主有利用特殊手段抗衡第五阶段的实力,其他20位都是最最顶尖的第四阶段,不乏闯天关的强者,实力不弱,恐怕早就被我们或者渡心会端掉了。”

“因为他们非常邪恶而无序,和我们这些有理念的‘疯子’不同,他们是真正毫无底线的‘犯人’,在得罪人和结仇家方面有格外擅长。”

“可惜了,有第五阶段的战斗力就已经足够他们跻身顶尖,毕竟除了我们和渡心会两家再没有其他第五阶段,再加上如果真要是有圣人出手的时候,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应对,所以邪道同盟对我们两家来说,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像刺猬,出手打就要做好扎自己满手血的觉悟。”

“所以邪道同盟就这么存在了下去,成为我们和渡心会之外的第三大势力。”

比企谷若有所思。对八层地狱现状的整体布局有了一份非常明晰而清楚的认知。

“……那么话题就绕回来了。”克鲁鲁又说,“总之因为前路充满未知,一切都笼罩在不安的迷雾下,所以每一件神物、也就是钥匙都被每个势力视若也许能够救命的珍宝。”

“无论是异种联盟,渡心会,还是邪道同盟,都不想在一次天变到来的时候,集体覆灭在兽潮面前。。”

“所以它的重要性,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过度赘述了吧。”

“……”比企谷沉默着点点头。

小林接过话题开口说:“可是,它却与你的同伴,也就是这位四宫辉夜产生了反应。”

经过克鲁鲁的半天阐述,再加上圣人能力与空气中灵子的沟通,小林已经把事情捋的差不多了。

克鲁鲁对小林的画又补充了句:“简直就像看见了亲妈一样。”

“嗯。”小林眯起眼睛,视线扫过沉默的比企谷和依旧恍惚的辉夜,认真却平淡的语气里带点思索,"那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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