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一开始还想说“你是比企谷八幡的师姐,那我又是谁?我可没你这个弟子”,可后来越听就越感觉不对味。
合伙人?
圣人是比企谷的奴仆?
威望比盟主更高的“少主”?
——你都在说些什么呢?老夫怎么一样都没听懂
萨卡斯基已经从记忆里翻出克鲁鲁的身份。
吸血鬼一族的真祖,实打实的天才,可是锋芒太盛,而且离经叛道,总有一些超前激进的看法,不被族里的老派相容,最后落入那些老狐狸的算计之中,身败名裂,引来协会镇压。
当她被协会抓走的时候,不仅没有一个吸血鬼真祖帮忙,甚至还一堆幸灾乐祸的。
如果萨卡斯基没有记错,最后她的结局应该是被关进了八层地狱……像这样实力够强不好管理,罪行方面又不至于直接做成不具备灵智的收容物,而且体质也比较强大,方便协会以后有机会做研究的,第八层地狱往往是个好选择。
没人知道,这个众叛亲离的人在地狱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心里变化,是否因此变得偏激,是否变得更加危险有害。
……可是现在她出现在了外面,而且实力比起当年恐怖了太多,竟然已经站在第六阶段的巅峰,理论上已经和他萨卡斯基一个层次,放眼整个诡秘世界,都是站在最巅峰的凶人。
比企谷八幡,到底是怎么和这样的危险人物在地狱认识上的?他不会在地狱里误入歧途了吧?
萨卡斯基莫名有种我家单纯的娃娃跟着外面的野小子学坏了的感觉。
他看着比企谷,眼神伴随克鲁鲁的描述变得幽深。
至于比企谷…他的反应同样没比十三号他们好到哪里去,心里也是一片茫然,甚至还紧张颤栗起来。
比企谷是完全没想到克鲁鲁会这么说,看似把他抬得挺高,可实际上把她架在了火炉上烤。
这家伙说的倒是每个字属实,可有些东西如果不看背后的隐秘,就会被解读成另外一种危险的意思。
他完全不能想象那个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萨卡斯基听到这些之后会是什么想法,怕不是待会就有流星火山从天而降,把他和克鲁鲁一起砸个稀烂。
……可萨卡斯基似乎没有反应,他沉默着,于是比企谷就在这份沉默里跟着忐忑。
克鲁鲁站在原地,搭在比企谷肩头的手没动,恬静地看着萨卡斯基,
她说那些,虽然可能有恶趣味的因素,但一定不是全部,她也有自己的考虑。
她不觉得萨卡斯基堂堂大将会因为这么几句话沉不住气,反而一开始就把比企谷最不方便让协会知道的事情爆出来,之后再慢慢解释,要比一点点描述,最后说出来比企谷现在这些不好描述的身份更容易让人接受。
毕竟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人们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这话可绝不是单独对哪里的人,而是放之四海天下皆准的真理,是对人性精炼的概括。
而且和比企谷绑定在一起,给比企谷提高身价,让比企谷之后的谈判更有分量,无论是对比企谷还是对联盟来说都有好处。
接下来,就要看萨卡斯基这位协会铁血的大将气量了。
克鲁鲁觉得,虽然不至于当场动手之类的,但是发怒呵斥两句自己的弟子,倒是理所当然、没人能够说什么的。
“……”好半天,萨卡斯基才缓缓说话,表情和语气全都超出比企谷与克鲁鲁想象的柔和。
“到底是怎么回事?”萨卡斯基平静的目光看向比企谷,“八幡,我让你来说。”
这个反应可就大大超出了比企谷的预料,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师父。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死讯”给萨卡斯基带来的震动与反思。
不过看着萨卡斯基看向他平静甚至带着罕有柔和的目光,比企谷心里一暖,立刻组织斟酌起语言。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可是师父,真的要在这里说吗?”比企谷眨眨眼睛,看向萨卡斯基身后的十三号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萨卡斯基本来想说他们不是外人,可他又思考了一下,说:“那就之后再说,但我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以你的荣誉信念和探员的身份发誓。”
“您说。”
萨卡斯基的视线看着比企谷的眼神,不眨动一下眼皮,声音逐渐抬高:
“你是否依然是一名协会的探员?你是否有做过对协会、对这个世界不好的事情?你现在所有的言行,是否都能够依然问心无愧?”
萨卡斯基的声音带着堂皇的大义,像是晨钟暮鼓震动比企谷的灵魂与心灵,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胸口心脏位置,声音异常坚定,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协会、对不起世界的事,直到现在,我依然坚定地认为我是协会的一名探员。”
“我比企谷八幡,至死都是协会的探员!至死都为守护人类文明而奋斗!”
……话语里面的力量和信念让萨卡斯基的表情缓和下来,连一直蒙在鼓里的十三号和东南亚总巡查使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比企谷乃至他身后的人犯下了一些戒心。
没有做过探员的人,是不能够理解比企谷话语里面的情感与信念的,而越是对探员这个身份认可的人,就越能在比企谷的话里找到共鸣。
克鲁鲁也稍微变了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感慨。
这幅样子的比企谷,她还是第一次见。
“好,这就够了。”
萨卡斯基点头,不再多问。
“那就走吧,剩下的回去再说。”
说话的同时,流火飞到比企谷的身边,将比企谷与辉夜卷起,跟着萨卡斯基飞回天上。
萨卡斯基俯视看向克鲁鲁与化圣,话语稍显冷漠,
“那边的两个,能跟得上吗?”
克鲁鲁眉毛一挑,“当然!”
她与化圣腾飞而起,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西面飞去,横跨半个亚洲,向伊拉克这边走去。
“现在,你可以谈谈你的事情了。”
空中的旅途十分无聊,萨卡斯基声音在比企谷心底响起,吓了比企谷一跳。
“不必惊慌,缠绕在你身上的火焰就是我们交流的媒介,你只要在心里说话就行。”
“好,师父。”于是,比企谷斟酌起语言,把自己去地狱以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所以,对于这个联盟,师父打算怎么处理?”
说完以后,比企谷又把自己代表联盟而来的诉求直截了当地告诉了自家师父。
“说实话,他们都是我用心灵之光辨认过的,肯定不至于无罪,但至少都还算有救。”
“现在地狱已经没了,我接受协会的安排,但也希望协会能给他们一个公允的安置。”
“……”萨卡斯基陷入了沉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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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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