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二楼走下来一个莫约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长相深邃,脸庞消瘦,身着朴素的灰衣长裤,头发自然的分成了四六分,发缝里还藏着几丝明晃晃的白发。

他应该就是黄扬。

于青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主动给他鞠了一躬:“你好,常吟舅舅,我是常吟的大学同学于青寐。”

于青寐面不改色的撒着慌,编着谎话套路黄扬。

黄扬赶紧上前,面色激动的问于青寐:“你好,青寐,快坐快坐!”

两人坐在沙发上,黄扬先开口:“常吟现在怎么样了?是常吟让你来看我们的吗?”

“是啊,常吟没时间,正好我下乡有事,所以就顺便替她来看看你们。”

说到这儿,黄扬面色愧疚起来:“那孩子,我还以为恨死我了呢!打她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没想到现在还想着我。”

于青寐有些迷糊:“常吟舅舅,这番话是何意啊?”

“这事儿说来话长,要说起来也说不清。”黄扬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接着,暗淡的眸光忽然亮了起来:“青寐,常吟是不是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啊?”

于青寐将计就计:“是的,常吟说这次陆常远的死她爸爸不闻不问,想让你帮帮她。”

黄扬脸一沉,有些无奈:“你回去转告她,如果是这事儿,我无能为力,以后也再也不要让她跟我提这个话题了。”

听黄扬的语气,好似陆常吟因为这事儿找过他,但明显,他也拒绝了,而他的态度,和陆正云的态度也是一模一样。

奇了怪了。

“常吟舅舅,陆常远也是你的外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不管不顾。”

黄扬复杂的眼里漫上几丝悲凉和痛苦,但情绪很快就被他藏了起来。

他言不由意的淡淡开口:“有的事,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

于青寐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常吟舅舅,你不会是被人威胁了吧?”

黄扬身子一愣,好似被人拆穿了般心虚。

“没有这回事。”

黄扬的神情已经在告诉于青寐他在撒谎,看来,他真的被人威胁了,而那个人大概就是**不离十的陆正云了。

于青寐开始和黄扬打心理战术。

“常吟舅舅,我听常吟说起过你们家的事儿,常吟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姐姐多年前也意外去世,而如今,陆常远也遭受同样的惨待,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外甥女常吟也变成下一个冤魂吗?”

黄扬的心被于青寐的话带入了难以抑制的恐慌。

他怕,他当然怕!

可那又怎么办?他连自身都难保,哪有余力去管其他的事儿?

见黄扬情绪低落的沉思着,于青寐继续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怕陆正云找你麻烦吧?”

黄扬猛然抬眸,仔细端凝着眼前这个精明睿智的女人,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你是谁?你不是常吟的同学!”

于青寐也干脆把事情摊开说,她依旧很淡定,朝着黄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在帮你外甥女陆常吟调查这件事罢了,你如果还有点良知,还想着天上你姐姐和你外甥的冤魂,还能再陆常吟身上做点弥补,你就不该隐瞒一些事情。”

告知完目的后,于青寐开始给黄扬抛筹码。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那是章玥给她的,她没花,现今还派上了用场。

她递给了黄扬,继续说道:“这卡里有一千万,你拿着这钱可以出国先避一段时间,我有把握把陆正云送进监狱,只要你肯配合我!”

黄扬不自觉地瞟了于青寐手上的卡,有些动摇,但眉梢上依旧挂着深重的疑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于青寐眼尾轻佻:“凭我也讨厌陆正云,凭陆常吟是我的朋友,凭我有本事将陆正云掰倒。”

最终,于青寐说服了黄扬,他接过于青寐手上的卡,一脸笃定的开口。

“好,我愿意帮助你,你想知道什么?”

这些年因为陆正云,他从运城举家搬迁来到了小镇上,虽说陆正云每个月都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钱财,但是他的良心一直都在反复的自我谴责之中。

因为陆正云威胁他不能作为家属去追究他姐姐的死因,包括如今死去的陆常远,他知道,他姐姐的死和他外甥的死一定和陆正云有关。

但是,黄扬却不能开口说一个字,因为陆正云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会因此将他灭口,他死了不要紧,但他还有老婆孩子,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一直过着苟且惭愧的生活。

于青寐看黄扬终于肯松口,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她开始捡重点问:“当年陆正云的那段婚外情你知道多少?那个女人是谁?”

黄扬眸色变得憎恨起来,随即愤愤开口:“陆正云就是个王八蛋!他的那些破事儿,我提一次就想骂他一次!当年陆正云脚踏两条船,一边和我姐过着甜腻的婚姻生活,一边又和那个女人保持亲密的联系。”

“陆正云常常夜不归宿,我姐觉得不对劲儿,就暗中派人去调查!才发现他外面一直有一个女人!接着媒体也拍到了他和那个女人亲密的出游照,一时舆论纷飞,作为商界名流的他还是怕这些负面新闻影响到他的地位,所以才和那个女人断了联系,我姐最后也原谅了他。”

于青寐听得心里一阵发怵,她犹豫了很久,才掏出手机点开了花阴的照片。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没错!就是她!”黄扬定睛一看,言表异常激动,言语里全是对照片上的女人明显的唾弃。

“她好像姓花!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就是这个小三儿,去勾引陆正云!破坏了我姐的婚姻!”

虽然于青寐心里早就有数,但是听到花阴是小三儿的时候还是如雷贯耳般震惊!

清冷高贵,口中满是对男人不屑的花阴原来是个人见人喷的第三者!

于青寐虽心中五味杂陈,暗波涌动,但是表面还是如一碗平静的水。

她波澜不惊的继续问道:“那陆正云和这个女人有没有孩子?”

于青寐听于妈说过,花阴就谈过一场恋爱,至今,只有过一个男人。

如果按照这样推断,她是花阴的亲生女儿,那陆正云岂不是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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