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内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而点燃火药的两个人正在大厅中僵持着,双方谁都不愿意各退一步。

白蝶有白蝶的坚持,她认定了他们是她的朋友,就不想让他们前去做无谓的牺牲,可以说她是害怕也可以说她是不自信,但是不能说她是不想从这个地方出去,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离开这里。

但就是因为想要离开,所以她才格外的珍惜生命,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么谈何出去的可能性

白蝶经历的每一次生离死别都与至亲有关,她不想来之不易的友情就此泯灭,她已经再也没有气力去坚守她的信念。

白蝶红着眼眶,紧握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轻颤着,她隐忍在崩溃的边缘,脑子里不断重复闪过喀秋莎死去的那一幕。

阿妈我已经放弃过一次生命了,是他们唤醒了我的求生欲望,我不想再辜负您的期望了,请原谅我已经不是那个部落里永往无前的基拉阿迪白了,我变成了白蝶,我懦弱得没有了尊严,阿妈我好想你。

“或许说你并不想离开这里”

左啸霆目光凌厉,朝着白蝶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局势格外紧绷。

“我无时无刻都想着离开这个地方”

白蝶难受的捂着脑袋崩溃的大叫了起来。

左啸霆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紧抿着唇字字珠玑。

“那你为什么执意的阻止我们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蝶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左啸霆,他那一字一句伤透了白蝶的心。

白蝶满是惊骇的双眼隐忍着酸涩,颤抖着牙关硬撑在扶手上站了起来,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你你什么意思”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音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

左啸霆冷着脸,看向白蝶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如同猝了毒一般的说道。

“你在这里呆了数千年,谁知道你是否依旧心思纯净也许你也只是想要在我们无力反抗之时,狠狠的咬上一口”

这一刻白蝶眼里的那一丝隐忍彻底崩塌,她睁大了通红的双眼,脖颈青筋隐隐可见,歇斯底里的怒吼。

“够了这一路上你把我当什么”

眼看已经失控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林正道也完全被震慑的收回了万分惊讶的神色,只见他猛地抓住正准备说话的左啸霆。

“行了行了左兄弟,你这话未免也太过了些”

林正道的确是十分的不赞同左啸霆方才说的话,白蝶一路上对他们的倾力帮助他全都看在眼里,他相信白蝶是一心为了他们好,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左啸霆方才那番话,完全都是他个人毫无根据的猜测。

林正道不忍的看着白蝶那副强忍着的坚强,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惜,只见他想白蝶走去,想要将她重新扶到沙发上坐着,毕竟她才元气大伤本就需要好好休养不宜动气。

然而这手才伸到一半,就被白蝶一巴掌拍开了,自己还险些没站稳。

现在白蝶早已被左啸霆的话刺激的是非不分,她只感觉自己白白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不信任与伤害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说啊”

白蝶紧握着拳头指甲扎入了肉里都毫无感觉,她脑子里面仅有的便是一团赤红的火,灼伤了自己也殃及了别人。

林正道不懂这硝烟为何无故的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但他除了疑惑以外并没有任何怒气,只见他腆着一张脸敦厚的脸轻声轻气的说道。

“白蝶,我可一直都由心的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与伙伴,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的由来”

白蝶紧咬着唇,看着林正道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

林正道见状颇有些怨气的瞪了左啸霆一眼,眼神不言而喻,平常看着挺人精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跟一个刚刚救了他们一命的女人吵起来,也可真是挺大男人的。

但无奈这个时候能够做和事佬的最佳人选也只有林正道这个不二人选了。

“白蝶妹子啊左兄弟方才只是一时气急了才胡言乱语,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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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道低声下气的向白蝶解释着,语气也的确很是诚恳。

这时一旁的左啸霆也从怒气中缓和了回来,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他方才说的有什么错误,虽然的确不应该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但是他一直都对这个白蝶有着怀疑与提防。

这样的提防早在司弋将她带来时的第一面便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底,无时无刻的都没有放松对白蝶的谨慎。

这时一直暴走边缘处的白蝶忽地苦笑一声,身子一软就瘫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她苦笑的摇着头整个人都散发着无可奈何的孤寂。

忽然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如冰泉无异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此刻的静默。

“司弋不会带回来一个有威胁的人”

众人默契的一同转过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位置,入眼的便是一直静坐在壁炉前的焱冰,他的存在感好似极低,明明就活生生的坐在他们眼前,他们却仿佛完全没有发现他一般。

这时白蝶绝望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似乎忘记了,她是司弋带回来的,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司弋才决定留在这个队伍中,自己为何要因为一个没有什么实力的左啸霆而去决定自己的去留

是的,在白蝶的眼中,司弋才是这个队伍的主心骨,要是没有司弋的话,他们这几个人都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自己最初又不是为了他们而留在这儿的,管他们去死呢。

瞬间,方才一系列的郁结便消失了大半,白蝶用余光瞟了一眼左啸霆,挑了挑眉选者闭上眼睛休息,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焱冰又继续说道:“我会下去,和司弋一起”

白蝶再一次猛地睁开了双眸,眼低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不理解,为何他们都这般不珍惜生命,只知道一味的送死难道这样就可以出去了吗

“我们有着必须出去的理由,但不一定是现在”

焱冰看出白蝶眼中的质疑,他的确迫切的想要从这里离开,但是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可能畅通无阻的离开这个地方。

他会变强,强到不在惧怕这一切险境,强到可以保护司弋不再受伤,便是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白蝶茫然的将视线转移到左啸霆的身上,毫无疑问的看到了左啸霆欣慰与赞成的眼神。

他们的确要离开这里,但是并没有说现在就离开,左啸霆还没有狂妄到那个地步,他深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抗衡这个空间未知的一切。

没有把握的计划,他是不会执行的,他们都会尽快的变强,强到有一拼之力的时候,将是他们启程之时。

白蝶有些无语,搞半天都是自己白担心了一场是吧,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有说现在离开,全是自己太过敏感而想多了。

虽然他们在焱冰的几句话中解决了第一个矛盾,却无法化解左啸霆对白蝶的提防,左啸霆也只是疑心太重罢了,只要他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点,多了解一些,应该就不会向现在这般了。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林正道无时无刻的调节中总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好些天,然而昏迷的司弋却一直从未醒来过。

而此刻的司弋却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昏迷,她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就是来自她手上的玉珠手环。

司弋依稀记得那天的自己仿佛被困在一方狭小的地界,周围的一切都在挤压着她,仿佛要将她碾成肉末一般,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关节都被挤压的粉碎再重组,她的精神与理智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得清晰。

她清楚的感觉到每一处的疼痛,如同被千万只蚂蚁所啃咬,数以万计的蚂蚁顺着血管钻进了胸腔骨髓当中,咯吱咯吱的咬着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肉,剜心之痛都不过尔尔。

这样的惨绝人寰的痛延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司弋都感到了绝望,她甚至一度的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抛之脑后。

幸好的是她最终也还是挺了过来,此刻的司弋躺在一张柔软的贵妃榻上,周围的环境甚是奇特,除了贵妃榻一旁的榻榻米以外,便只剩下一条堆满书籍与凌乱摆放在各个格子上的器具的长廊。

整个空间都有着一股十分陈旧的气息,带着传承千百年来的历史,辗转反侧来到了司弋的手中,终于沉寂的空间再一次得到了命定之人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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