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大宅,陆云迪养好伤,总算出院,一家团聚。
周荔是最开心的人,陆氏的情况略有些不乐观,她觉得只不过是暂时的,在她心里,陆铭仍是号令天下的陆铭,拥有非常强大的实力,退休后,陆厉爵把陆氏集团带上历史新高,只不过是在他的基础上的,谁坐上陆厉爵的位置,都可以做得很好,她的儿子也会做得很好。
如今,陆铭重出江湖,陆氏集团的困难是一时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会垮台呢?陆厉爵和陆铭的父子关系已岌岌可危,陆氏集团以后都是她儿子陆云迪的。
她也算是小三转正里,修得善果的了,儿子和女儿都很出众,又得到陆氏集团,周荔春风得意,陆铭就没那么好受了,他早年应酬多,底子早就耗空了。
陆氏集团股价暂时稳住,他也熬了几个大夜,身体经受不住,最近总觉得哪儿都不舒服,唯一的舒心事就是陆云迪出院了。
陆云婷又考了研究生,如今在读,平时都住学校,难得回来一趟。
陆家的变化,她自也看在眼底,她早早就把自己能拿到手里的房产,都拿到手里,很多现金,都被她转到离岸户口去了。
哪怕陆家真的破产,也不会波及到她,当了陆家大小姐这么多年,零花钱,每个月领的钱,陆铭只有她一个女儿,有足够宠爱,买了很多不动产给她,都被她卖掉,转成现金放到离岸户口里了。
她太了解陆厉爵,这事不会善了。
“妈,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三哥管理公司,你好好当董事长夫人,每个月有几百万,我和陆云迪也有几百万,免费的劳动力,你也维持锦衣玉食,非要闹成这样,平时嘴巴上占几句便宜也就算了,以后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死丫头,云迪才是你哥哥。”
陆云婷一脸嘲讽,若是可以,她宁愿当陆厉爵的亲妹妹,可不要当陆云迪的妹妹,他这废物,又好色,迟早死在女人身上,能成什么事?
这吐槽的话,她也只敢和周荔说,可不敢在陆铭面前说,昨晚的慈善晚宴,陆云婷并未关注,她一向不和名媛们来往,可架不住有人就给她发信息,说陆厉爵的话被拍卖的,她一看这画觉得要出事。
这画……三哥一直都很宝贝,珍藏在家里,不愿示人,她也听爸爸说过,三哥小时候的愿望是当画家,这画是为了纪念他的妈妈和哥哥们,虽然她看不懂,可也知道陆厉爵很珍惜。
“妈,你是不是把三哥的画拿去拍卖了?”
“是啊。”周荔也不否认,“那画放在家里积灰,有什么用呢?他十一岁那年出国读书后就没在家里住过了,房间还完好如初地保存着,如今彻底决裂,这房子他根本不回来,他的东西,拿去拍卖,做善事也挺好的,反正他又不会知道。”
“你真是作死!”陆云婷无奈,她妈技就是眼皮子浅一点,当年也不知道怎么被三哥误会是妈妈害死他们一家的。
一大早,陆家老宅外就来一辆搬运车,佣人们面面相觑,正要赶人,谁知道搬运车后面,还跟着几辆车,陆厉爵下车后,管家匆匆迎上来。
“三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陆厉爵沉默不语,带着十几名搬运工往里走,管家吓一跳,拦也拦不住,陆铭和周荔,陆云迪,陆云婷正在早餐,陆厉爵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如强盗般进来,陆铭气得七窍生烟,“你在干什么?这是老宅,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陆厉爵沉默,领着一群人上楼,没一会就看到他们训练有素地打包东西,往车上搬运,陆铭人都傻了,周荔等人也一头雾水,也就陆云婷不动如山地吃早餐。
这件事……果然无法善了!
“陆厉爵,你做什么?”
“我的东西,全部都会搬走!”陆厉爵淡漠地说,陆融一个清单,全记在本子上,属于陆厉爵和他妈,哥哥的东西,他都要拿走,一件都不会留下来。
“好端端,你干嘛?”陆铭拍着桌子,“我还没死呢!”
“爸,我的画,是你拿去慈善拍卖的吗?”
“什么画?”陆铭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陆云婷说,“爸,我妈把三哥那副画,拿去慈善拍卖会上卖了,还拍得三千万捐出去了呢。”
“死丫头……”
陆铭也算知道为什么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荔,“你为什么要拍卖他的画?”
不管他和陆厉爵有什么矛盾,陆厉爵的东西,他从来没动过,也让人好好打扫他的房间,每一年除夕,他就过来吃一顿饭就走,事实上,陆铭多希望他能在家里住一晚,特别是有了小白后,不管小白什么出身,亲子鉴定做过,确实是他的孙子,小时候那么聪明伶俐,他不知道多喜爱,好像他们在家里住一晚,所有的恩怨都会一笔勾销似的,所以这些年也一直维持着原样。
陆厉爵懒得理会他们,也不听周荔争辩,上楼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带走,连客厅里挂着一幅真迹,他也拿走。
陆云迪就不干了,他中学时和同学吹嘘过家里,其中就有这么一幅宋朝的真迹,“客厅里的财产,你凭什么拿走?”
“这是我妈的遗物!”挂在客厅,他们都不配。
陆云迪,“……”
陆厉爵是真的狠,把杨枝的遗物全部都拿走,陆云迪这才知道,家里的艺术品,几乎都是杨枝的私产。
数十件艺术品,全被陆厉爵搬走,客厅一下都显得空了。
周荔也都傻眼了。
这些艺术品价值连城,自从她来陆家大宅就一直存在,这二十年来也一直被她当成吹嘘的本钱,宴请太太们,也很喜欢邀请她们来家里品鉴,这一搬,老宅的客厅都显得空旷了。
“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周荔心里在滴血。
陆铭仍在愤怒中,“你为什么要拍卖他的画,你不知道那是他的命根子,你动什么东西不好,非要去动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