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万赖俱寂,由于此时已经进入了五月,距离一年中最热的时间也剩不下了几天。

武昌在回到房间后,一方面由于天气的燥热,一方面也是脑袋在冒出了‘独孤风’这个名字后着实有些头疼。

所以这一夜,他睡得也是极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绝对可以算的上撵转反侧了。

但无论武昌怎么想,他都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不是见过如石大力和独孤风等人。

‘难不成,我还真是武国的皇帝?’

带着深深的疑问,直到了距离天明仅仅剩下了一个时辰时,武昌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随着太阳照常升起。

武昌在起床后,也是再一次找到了杨彪,道出了他打算先回西湖县一趟。

对此,杨彪虽然不知道武昌是去西湖县做什么,但却识趣的没有多问。

只不过,在猜测出了武昌很有可能和武国的皇帝有所瓜葛后,他也是为了武昌的安全考虑,不由提议道:

“大哥,要不我让二子带几个人和你一同前往吧?毕竟现在你在官府那儿的通缉令,可到现在都还没有撤销呢!”

“不用!以我的功夫,真出了什么状况,就是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

想都没想的拒绝了杨彪,倒不是说武昌怕暴露了孙扬的存在,而是当水匪这件事,武昌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孙扬说罢了。

毕竟鬼知道,一直行侠仗义的孙扬,会不会瞧不起水匪。

万一他要是不同意,只有他们二人的情况下,武昌也好冲其解释一番其中的缘由。

杨彪一听,武昌竟然打算一个人都不带,总觉得万一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怕是连个通风报信之人都没有的他,难免冲着武昌劝解道:

“那话不能这么说,大哥你可是还带着王妮呢!

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也得为王妮的安全考虑吧!

有二子他带几个人在侧,你要真去办个什么事,也能有人帮你照顾王妮不是?”

“这…”

觉得杨彪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武昌思索了一下后,这才答应了下来,缓缓道:

“那行吧!不过话可说在前头,我这次是去见一个重要之人,你可得给我找几个有眼力见的。”

“没问题,这个好说,交给我来办!”

听到武昌答应,杨彪大喜。

可碍于二人是在杨彪的屋中,并无第三人在场,所以杨彪也只能穿上外衣,一溜烟的跑出屋子安排人手去了。

就这样,等到武昌带着王妮来到彭泽岛岸边的一艘渔船边上时,就看二子带着三人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且如同之前武昌所要求的的那般,这几人看起来,模样十分普通,属于丢到人群中根本不显眼的家伙。

可通过他们灵动的眼神便不难判断,这几人,都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属于那种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湖。

对此,武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连同二子在内的等四人,一路坐船往西湖县境内行去。

只不过,杨彪和武昌都没注意到的是,打从武昌离开水寨的那一刻,就有一人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等他看到武昌带着二子等人坐船离开后,更是慌忙跑到了陶间在彭泽岛上的地盘,并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陶间面前,冲陶间道:

“大哥,好消息,昨天那个武昌,离开彭泽岛了!”

“消息属实?”

震惊的站起了身子,本就有意和糜元龙联手灭了杨彪的陶间听到这话,不由冲眼前自己专门派去盯着杨彪水寨的这名手下质问着。

“大哥,是我亲眼所见!”

“好!”

看了一眼天色,见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约好第二天一早就过来的糜元龙却依旧没有踪影时,陶间难免冲自己身边另一名手下吩咐道:

“去,将糜元龙请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相商!”

“是,小的这就去办。”

得了陶间的命令,他的这名手下也是不敢耽搁,应该一声后,匆忙往糜元龙在彭泽岛上的地盘赶去。

在说糜元龙。

由于昨天夜里,喝酒属实喝的不少,再加上陶间的推测属实过于令人震惊,直到夜里的寅时后半段,糜元龙才好不容易带着万千思绪进入了梦乡。

而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和陶间约好了时间的他,却直接睡过了头。

直到陶间手下找到他时,他这才穿上了衣服,急匆匆的带着几十号手下往陶间的地盘赶去,中途连洗把脸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一路赶到了陶间的地盘,陶间早已在寨子外恭候多时,糜元龙见状,难免尴尬道:

“陶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夜里睡得实在是太晚了,又忘了让手下人喊我起来,这才一不小心睡过了头,你可得见谅…”

“无妨,咱们进去在聊。”

虽然心中已经对糜元龙这个不守时的家伙早已经骂翻了天,可碍于接下来还借助他的力量,陶间也只能笑着带糜元龙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这才冲其道:

“糜兄,是这样,据我安排盯梢的人手讲,今天早上的时候,那个武昌已经离开了彭泽岛,所以若想将他们赶出彭泽岛,眼下无疑就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所以我这么着急让手下喊你来,就是想要问一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

糜元龙实话讲,昨天夜里他不是没就这个问题好好思考一番,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那么晚才睡着。

可无论他怎么考量,他都不想和武国产生任何的过节。

再加上自己昨天也做出了保证,不会在短时间内向杨彪和武昌所在的势力动手,故而在他心里,他是不愿和陶间同流合污的。

可是谁能想到,武昌竟然杨彪一统彭泽岛上各个小势力后,竟然就此离开了呢?

这么一来,自己接下来何去何从暂且不提,陶间肯定就不乐意了。

而这个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怕是谁都不知道。

因此糜元龙觉得,自己既不能和陶间合作,也不能直接提出拒绝,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拖’!

只要拖到武昌回来,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便是。

想到这儿,糜元龙不由冲着陶间笑道:

“陶兄弟,就算那武昌离开了彭泽岛,可杨彪才借着武昌之手刚一统彭泽岛上各方小势力,士气正盛。

若是没有准备的贸然攻打,会不会因此使得弟兄们出现过大的损伤呢?

所以我觉得吧!要不在等等,最起码,也得让下面的人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下面的人需要做什么准备?

陶间又不是傻子,顿时听出了糜元龙口中的推辞,可碍于若是没有糜元龙一方的参与,怕光就自己这点人,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将杨彪手下那些人赶出彭泽岛的。

因此陶间也只能耐着性子劝说道:

“糜兄,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不能趁着武昌不在岛上的这次机会将杨彪赶出彭泽岛,怕是以后在想这么做,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在考虑考虑,你在给我一些时间,成不?”

见陶间字里行间的意思仍是紧追不放,糜元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出了需要时间考虑的话来。

而他的这番态度,也终于是是惹恼了陶间,故而陶间也是怒声道:

“糜元龙!我可以给你时间不假,但是武昌若是回来了,谁又能给咱们时间?

况且你若是不想参与将杨彪赶出彭泽岛一事,你就直说,少在这里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我找借口?”

被陶间戳穿了心中所想,糜元龙就算是想不破罐子破摔都不可能了,因此他也是直接道:

“你既然那么认为的话,那么是否要将杨彪赶出彭泽岛,你自己决定便是,还和我说什么!”

说完,糜元龙便径直站起身子拂袖而去,仅仅给陶间留下了一个背影。

‘好,这可是你说的。’

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狠毒,在糜元龙离开后,陶间很快唤来了自己的一名手下,并径直冲其吩咐道:

“派两个人前往连沧岛,告知汪泾,就说我陶间要和他在湖面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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