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白悠然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面无表情的给对方的账号上转了二百万,虽然对方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能花点钱就封住口的人,她向来不会吝啬。
回到家,余秀琴看到她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来问,“聊的怎么样,她有没有说什么?”
白悠然脸色白的不正常,她看着余秀琴,不答反问,“当年我出国之后,姜司眠给你打过电话,还说要见你,被你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对吗?”
她平时一向温温柔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很少用这副态度和人说话,更别说对长辈了,余秀琴被她问的愣了一下。
“悠然,时间太久了妈也不记得了……”
“那就仔细想!”白悠然嗓音拔高,漂亮的面孔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
余秀琴被她吓到了,“可是妈真的不记得了呀,当初你说走就走,我跟你爸拦都拦不住,后来我想去那边看你你都不让。”说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司眠应该是打过电话的,那会不是你告诉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我想着也不能让她继续纠缠你,姜家再有权势,她也是个女孩子,你以后还是要过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的,所以就……”
不等她说完,白悠然突然大声喊道,“你有病吗?!”
“谁让你擅自帮我跟她提分手的?她要见你,你为什么不去见她一面,她是姜司眠,又不是路边的野狗杂碎,你想过得罪她的后果吗?!”
白悠然情绪很激动,余秀琴彻底被她骂懵了。
她喃喃道,“可是提分手的是你啊,你如果不提,妈怎么可能私自跟她说那些?悠然,妈不是故意不去见她,你走后那段时间你爸生病住院,我一直在医院照顾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但凡你愿意回来看看……”
“够了!”白悠然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每次说起以前的事儿你都要提一次我爸身体不好,他现在健健康康的不就行了?你跟我说那些是什么意思,让我自责愧疚吗?”
余秀琴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出去半天回来变成了这样,暴躁的不像个正常人,她小心翼翼道,“上次那个心理医生给你开的药,最近还有在吃吗?”
白悠然面色阴沉,“我心理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吃药!”
余秀琴一脸担忧,“悠然,告诉妈,今天和司眠见面,她都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白悠然攥紧了拳头,她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秀琴在她旁边坐下,握住她格外冰凉的手,“她有没有后悔?”
白悠然慢半拍看向她,“后悔什么?”
余秀琴说,“后悔选了那个女人没选你。”
哈。
白悠然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带着眼泪一起。
余秀琴不明所以,“她确实该后悔,你和她那么多年感情,哪是谁都能比得了的?”
她不知道今天白悠然和姜司眠都谈了什么,不过她很自信,因为她的女儿足够优秀,姜司眠就算现在不后悔,早晚也要后悔。
白悠然抬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是啊,我和她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真要是没感情,为什么纪胜这件事她选择不再追究?
她分明就还是在意她的。
余秀琴看不透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半晌才道,“对了,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哥的后事就低调办一办算了,他活着的时候就没帮家里做过什么事,到死更是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我们年纪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没精力。”
她突然提到纪胜,白悠然目光闪了闪,“车祸现场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吗?警方那边没再继续查了?”
余秀琴摇头,“车都烧了,贴身的东西一样没留。再说你哥那个病是打娘胎就带出来的,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炸,这种事情平时又不是没发生过,上面没继续查了,就当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处理。”
白悠然神情漠然,没出声。
余秀琴看她不说话,安静的陪她坐了一会,一边思考着她今天见姜司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她不可能情绪波动这么大。
到了晚上,余秀琴以为白悠然会在家里留宿,谁知道她说在家里住不惯,她要回她的住处,余秀琴不放心想陪她一起过去,被白悠然不耐烦的拒绝了。
她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都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停了药才导致的?
白悠然从家里出来,没找司机送,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帝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也要咬着牙去赴约。
她最在乎名声和形象,所以出门前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确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原以为男人见了她就要直奔主题,谁知道他竟然还有闲情雅致找她吃饭。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他,白悠然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男人个子很高,穿着白衬衫西裤,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只有白悠然知道,这都是男人的伪装,他内里就是披了张人皮的畜牲。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怎么说我也是你做掉那个孩子的父亲,你这么干,不太地道吧?”男人一开口就是不怀好意的话。
白悠然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位置,“安名森,我已经给了你五千万,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安名森摇头,“钱是钱嘛,感情得另算,你别忘了,当初为了气姓姜的,是你主动找的我。”
白悠然白着一张脸,强压着怒意,“那也不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安名森,是你毁了我的人生!现在拿了钱还想继续威胁我,你做梦!”
安名森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他一步步的走近她,“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影后,在你眼里,除了姓姜的谁都配不上你,所以你看不起我。”
他摊开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然而那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陪我睡觉。”
说完,安名森兀自笑了起来。
白悠然心里害怕,表面上还要装作镇定的样子,她往后退了退,换成商量的语气,“你这次回来应该不单单只是想见我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钱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你想要多少?”
她想用钱解决问题,只要安名森可以放过她,给他多少都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了。
安名森看着她,她退一步,他就往前逼近一步,“我说了我现在不缺钱,这半年来我找了很多女人,说真的,跟你比起来差远了,所以我每次跟她们上床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国找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痴情?”
白悠然忍着反胃,转身就想往外走。
安名森大步上前,直接从后面把她抱起来丢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覆身压了上去。
“别碰我!”白悠然一面挣扎,一面近乎绝望的喊了出来,“这里是容城,是姜司眠的地盘,你敢碰我,她不会饶了你!”
她以为自己喊出姜司眠的名字会让安名森知难而退,谁料他钳制着她身体的手更加用力,并且腾出另一只手去扒她身上的衣服,咬牙切齿道,“姜司眠姜司眠,我每次弄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都叫的她的名字,贱成这样活该她不要你!”
安名森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动作一刻未停,“我告诉你白悠然,别把自己搞的这么无辜,是你自己犯贱先来勾引我的!”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白悠然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安名森在她身上发泄完,起身提起裤子,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喝了一半,手腕一转,剩下的一半尽数倒在了白悠然身上。
白皙的肌肤和红色的液体相衬,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安名森满眼嘲弄,“今天先放你一马,劝你老实点,以后必须随叫随到,敢不听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把杯子直接扔在地上,转身就走了。
白悠然躺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她以为自己会失声痛哭,可最后却一滴眼泪也没流下来。
躺了不知多久,她缓慢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看向扔在地上的高脚杯,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她像是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弯腰将高脚杯拿了起来,然后用力往桌角砸去。
坏掉的玻璃杯子边角无比锋利,白悠然盯着上面碎的没有规则的尖锐棱角,木然的瞳孔中划过一抹狠意。
手起杯落,她闭上眼睛,任由碎掉的玻璃扎进皮肉里,刚刺进去的时候疼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
她用破掉的玻璃杯,一下又一下的扎在身上,最后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她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接到电话时,林越正在开车,他有两个手机,一个公用,一个私用,响的是他的私用手机,这个号除了熟悉的人,一般很少有人打来。
手机响了一会,林越正准备挂了,坐在后面的姜司眠说道,“接吧。”
林越硬着头皮接了,还不等他开口,里面就传来一阵绝望痛苦的呼救声,“你走开!不要碰我!救命——!”
声音非常短促,通话很快就被迫终止了,林越懵了一会,但还是听出了点什么,他快速道,“姜总,好像是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