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时候,她们回到雀屏山,时欢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浴室里洗澡去了,洗一半浴室门被人推开,她才惊觉忘了锁门。

洗完澡,姜司眠将时欢抱坐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她则拿着吹风机,温柔细致的帮她吹头发。

时欢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伸出食指,从她形状好看的唇,划到下巴,再到她白皙纤长的脖颈,锁骨,一路往下……

姜司眠给她吹头发的动作微顿,握住她不断在她身上点火的手,“不疼了是吗?”

时欢缩回手,嗔她一眼,没说话。

姜司眠看着她还泛着红的眼角,关了吹风机,凑过来吻她。

时欢仰着头,先是放松的与她唇舌相缠,而后便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她勾起来挽在臂弯,轻轻往上抬,她没再推拒,双手顺从的攀上她的肩,两条纤细的长腿也缓缓夹到她腰上。

“不要在这里,回房间……”

“好。”

接下来一个星期,时欢都没出过门,雀屏山现在有佣人,有厨师,她不用担心没人做饭,不用担心没人打扫卫生。

关上门怎么都好,最让时欢感到羞耻的还是佣人来换床单的时候,一天一换,别人不多想都难。

因为换的太频繁,姜司眠还戏称她是水做的,气的时欢让她去画室睡了一晚上。

没错,之前时欢睡的房间被改成了画室,一进去满屋子都是时欢的画像,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就让姜司眠除了画她,也顺便画一画别的。

想到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看到满屋子画像,时欢还觉得她是变态,见过喜欢画画的,没见过逮着一个人画的,不烦吗?

姜司眠怎么可能会觉得烦,毕竟除了时欢,她对其他的东西也不太感兴趣,不感兴趣为什么要画。

这天花房里又弄了点白山茶进来,时欢看的喜欢,就让姜司眠给她画一幅山茶图来,她要挂到她在御昆府卧室的墙上。

姜司眠以为她还打算回去住,当下拒绝了她这个要求。

时欢又特别固执,不给画就发脾气,还得配着那种电视剧里面的经典语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最后姜司眠没办法,只能抓着她一起。

画室里一片静谧,姜司眠右手画画,左手把时欢抱在腿上,时欢拿着一小碗水果,自己叉一块,给她喂一块。

刚开始姜司眠还算老实,抱了一会,她的手就往时欢睡袍里面钻去。

别人一心二用不行,她可以。

时欢嘴里还塞着一小块桃子,惊愕的看向她,起身就要走。

姜司眠威胁她,“起来我就不画了。”

时欢可以无视她的威胁吗?

答案当然是可以的。

不过她突然又不想动了,连日来的缠绵让她食髓知味,除了第一天,后面每天她都觉得过不够。

慢慢放松身体,时欢将背部抵在姜司眠身上,任由她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过了不知多久,姜司眠感觉怀里的人开始紧绷,她停下画画的手,低下头看她。

时欢抓着她的胳膊,指尖一点点抠进睡袍丝滑的布料里,漂亮的杏眸中蓄了一层水光,红唇微张,“慢点……好酸……”

姜司眠明知故问,“哪里酸?”

时欢仰头看着她,泛着红晕的面颊上说不出痛苦还是高兴,抬起下巴就想去亲她。

姜司眠躲开,不再看她,而是继续认真的画画。

她两只手都没停,时欢让她弄得不上不下,作势又要去亲她,姜司眠还是往后躲。

“你不亲我……”时欢委屈又难过。

姜司眠不看她,淡声道,“先告诉我哪里酸?”

时欢喘了口气,她怎么说的出口,可是不说她就这么被吊着。

“右,右边……”

话音刚落,时欢就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似有白芒炸开。

……

唇边一凉,时欢睁开眼,滚烫的眼泪顺着她脸颊掉了下来,她看着递到她面前的一小块桃子。

姜司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吃吧,这个甜,吃完嘴里就不酸了。”

时欢抬眸瞪她一眼,张口把桃子吃进嘴里。

水润的眸子扫了眼画板,只见上面像是变魔术一样多了一簇簇可爱的山茶花。

“等上个颜色就完成的差不多了。”姜司眠在她耳边说道。

时欢不知道该无语还是该夸她厉害,她可真是两不耽误。

姜司眠放下画笔,又拿一旁的湿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给了她一个深吻。

时欢撇开脸,不让她亲。

姜司眠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生气了?”

时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哪敢生你的气,动不动就威胁人。”

她刚才都快难受死了,她倒是没事儿人一样。

姜司眠从后面抱着她,手上的力道比平时都大了些,因为不用力,时欢软的能从她身上掉下去。

“下次不会了。”她温声说道。

时欢特别记仇,“没有下次了,你今晚自己睡吧。”

姜司眠知道她说气话,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还记得我小姑家那条狼狗吗?”

时欢倚在她身上,嗓音绵软,“记得呀,不是叫欢欢嘛。”

“昨天我小姑给我打电话,说给狗改了名字,你猜叫什么?”姜司眠说着,眼里已经染了几分笑意。

时欢还没反应过来,她低着头把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玩,“不知道,叫什么啊?”

“乐乐。”

时欢一愣,下意识就想站起来骂她,结果忘了两人头发还系在一起,拽了一下又给她拽回去了,下巴猛地磕在姜司眠额头上。

“疼,姜司眠你干嘛!”

“头发不是你绑的?”

“分明就是你绑的!”

“好好好,我绑的。”

……

在家休息了几天,两人就买了点东西回了趟老宅,到家门口的时候,姜司眠才把前阵子老爷子做手术的事情告诉时欢。

都到门口了,时欢还不能跟她翻脸,“我不跟你吵架,但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把我当你家里的人,以后什么事儿都不能瞒我,爷爷这是没事,他要有事你还不告诉我,我就跟你离婚!”

姜司眠听到离婚两个字就怕,她赶紧道,“没有下次。”

钟叔和往常一样出来接人,时欢秒变脸,她笑着喊了声钟叔,又问道,“一进组日子就没个头,好久没回来了,家里都好吗?”

钟叔看到她俩就高兴,“好好好,一切都好,夫人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一大早就让厨房去准备了,外面热,赶紧进去吧。”

一进门,周云卿就迎了上来,还特别热情的给了时欢一个拥抱,然后拉着她左看右看。

“瘦了。”她点评道。

时欢以为她心疼自己,结果周云卿说完就问她,“我听说你们艺人都有一套减肥的方法,你改天弄一份给我。”

时欢怔了一下,“您身材挺好的,不用减。”

周云卿拉着她里面走,“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去逛街又碰见你三堂婶了,好嘛,大半年没见,她又瘦了一圈,还跟我耀武扬威的,好像我瘦不下来似的。”

时欢想了想,说道,“按理我不该在背后议论长辈,不过说实话,您身材确实比三堂婶好,瘦也不代表就是美嘛。”

周云卿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那我不减了,你说的话我信。”

时欢:“……”

姜司眠被晾在旁边,她问道,“我爸呢?”

周云卿拉着时欢说话,抽空回了句,“楼上下棋呢,你爸笨死了,一次都没赢过老爷子,还非要下,人菜瘾又大。”

姜司眠没吱声,往楼上去了。

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周云卿让厨房准备了得有二十多道菜,不是老爷子爱吃的,就是时欢爱吃的,姜渊习惯了,姜司眠则贴心的给时欢剥虾,挑鱼刺。

老爷子没喝酒,拿着茶跟时欢碰了碰杯子。

时欢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说话也比平时直,“爷爷,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您不能再让司眠瞒着我了,心脏支架也不算小手术,您没事是万事大吉,有点事我都不在身边,说起来是一家子,不然我还以为您拿我当外人。”

她这句话说的直接又带着点委屈,姜家人待她好,她自然也拿他们当家人,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他们不是把她当外人才不告诉她,就是怕影响她工作。

果然,她一说完,周云卿先开口了,“我说什么来着,时欢知道肯定要生气,你们还非要瞒着她。”

姜渊开口说道,“没我的事儿啊,这个决定是你们做的。”

周云卿瞪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姜渊给她夹了块排骨,“你也吃。”

老爷子轻咳一声,“这事怪我,是我告诉司眠不让她跟你说的,不是她自己做的主。”

时欢说,“我知道,她不敢。”

正因为知道姜司眠不敢,时欢才故意在一家子人吃饭的时候提这个事,他们都是长辈,时欢也不好说的太明显,只能希望他们以后别再为难姜司眠。

姜司眠拿着茶壶给老爷子又倒了杯茶,眸底肉眼可见浮上一层笑意,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仿佛在告诉几位长辈:看,还是我老婆体谅我。

老爷子脸上是无奈的笑,心里别提多欣慰了,他就知道自己看人眼光错不了,不为别的,两个孩子知道对对方好,就够了。

席间,周云卿出去接了个电话,一回来她就满脸惊喜的说道,“好消息,刚才云绯跟我说小舟和芸芸月底就要订婚了!”

时欢诧异,“这么快?”

姜司眠解释道,“你腿伤好了没多久,他俩就在一起了。”

“那也挺快的了,这才没几个月吧,等等……”时欢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俩在一起了,称呼上怎么算?”

周云卿摆摆手,“没事儿,各叫各的。”她说完,又看向时欢和姜司眠,“你俩呢,什么时候办婚礼,时欢想公开吗?要是有想法,正好月底一起办了吧。”

话音一落,时欢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紧接着放在桌下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时欢偏头,发现姜司眠也在看她。

婚礼肯定是要办的,至于两人的关系要不要公开……

时欢沉默片刻,开口道,“爷爷,爸,妈,我暂时还不想公开。”

不等大家说什么,她反手握住了姜司眠的手,看着她说道,“我不想让网上那些人对我的爱人和家人评头论足,就这样挺好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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