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越彬左臂被废,整个人神态更是癫狂。

面对苏寒紧随而至的攻势,竟是不闪不避,反而聚全力于右手刀身,直愣愣的向着苏寒猛劈而来。

这一招,明显是朱越彬以命换命的打法,凶狠迅猛,强横的刀势宛如万斤重鼎般压在苏寒全身,让苏寒避无可避。

眼看刀刃即将临身,百般无奈之下,苏寒只得同样拼劲全力,一拳轰向朱越彬面门。

这是和死神赛跑的一招,直看的四周围观众人顿时寂静,所有人的心神,此刻都仿佛已被苏寒的一拳吸引而去。

“砰!”朱越彬的脑袋,率先一步炸裂成浆,已经将苏寒肌肤划破的刀锋,就此定在了半空。

苏寒眼中闪过几分庆幸,若非朱越彬刚才那一招因为兼顾着封-锁自己动作而攻势减缓,只怕自己绝对难以后发先至,抢先灭杀眼前的朱越彬。

余秀媚、纪灵萱此刻也是满身香汗,眼见战局已定,忙快步冲向苏寒。

刚才的一招,实在是凶险万分,若是苏寒决断不够迅速,只怕此刻早已死在了朱越彬刀下。

“苏公子,你还好吧?”

纪灵萱一把扶助摇摇欲坠的苏寒,关心问道。

苏寒惨然一笑,道:“还好,应该是死不了。”

说话间,反手从腰间拔出三把金色飞刀,正是之前盘旋在朱越彬周身的那三道金光。

随着飞刀拔出,苏寒衣衫瞬间被染成了血红一片。

余秀媚见状,忙将怀里的萧晴儿放下,从储物袋中掏出七八个瓷瓶,手忙脚乱的倒在了苏寒伤口处。

看着眼前的两女为自己忙的是手忙脚乱,苏寒不由苦笑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朱越彬最终竟然还留有这么一手以命搏命的狠招,这三刀挨的倒是不亏。”

余秀媚闻言,不由满脸幽怨道:“你干净闭嘴调息吧,我们两个急成了这个样子,你倒好,竟然在这里总结起了战斗经验。”

苏寒被余秀媚一怼,果然老老实实闭嘴,任由两女为自己精心包扎伤口。

远处观战的人群,此刻眼见苏寒竟然力斩朱越彬,一个个不禁拼命揉着眼睛,似乎想要重新确认眼前的现实。

待再次确认无误后,不禁面色巨变,满眼敬畏。

其中更是有两个九道极宗的弟子,主动走上前来,笑呵呵的便要送上自己的疗伤药粉,并开口邀请苏寒加入自己的队伍,共同探索秘境,好为宗门争光。

苏寒对此,自然是懒得搭理,向余秀媚使了个眼色后,便由余秀媚冷言呵走。

其他也抱着同样心思的别宗弟子,眼见九道极宗弟子上前都要吃瘪,一个个便也熄了上前示好的想法,纷纷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此刻,突然一道冷漠之声从人群中响起。

“苏寒,你我在这秘境之中,也是有一场约战的吧?”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苏景烁此刻一脸阴翳的看向苏寒,眼神深处,既有淡淡的戒备,更有刻骨的仇恨。

“这不是苏景烁吗?”

人群之中,马上有人认出了苏景烁,不由惊叫出声。

又有人道:“这苏景烁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在这个时间点和苏寒决战不成?”

马上就有人否决了这人的猜想,笑道:“怎么可能,以这苏寒刚刚展现出来的天赋,那个家族不把他当成宝贝供起,怎么还会乘人之危呢?我看啊,八成是这苏景烁想要借此机会示好苏寒,取消那场赌约。”

听到这人的分析,马上就有人赞同道:“嗯,这的确很有可能,我记得苏家放出的他们两人决战的理由好像是嫌弃苏寒父子资质鲁钝,这才打算借着这场决战将苏寒赶走,可是现在这样子,苏寒的资质明显不鲁钝吗?苏家又不是傻子,干嘛还要赶走苏寒?”

人群议论纷纷下,只觉眼前再无好戏可看,纷纷转身便要离开。

毕竟大伙都是资深的吃瓜群众,向来是喜忧喜愁不喜乐的嘛,干嘛看着人家开心,而自己在旁嫉妒呢。

可下一刻,苏景烁的话语,便狠狠的打了所有自信满满的分析家的耳光。

“既然现在你已和朱越彬决战完毕,那就趁热打铁,将你我之间的私怨,一道解决了吧。”

人群顿时沸腾。

“这苏景烁是瞎子吗?他难道没有看到刚刚苏寒展现出来的天赋吗?怎么这时候了还要出言邀战?”

苏景烁听着耳边旁人的议论,心中暗暗冷哼,他自然是明白苏寒资质的可怕,否则也不会如此甘冒名声扫地的风险,乘人之危约战苏寒。

在苏景烁的眼中,此刻的苏寒表现越佳,那他留在苏家的危害便也越大。

苏家,只需要一个天才即可,而这个天才,只能是他苏景烁。

余秀媚此时豁然起身,冷冷看向苏景烁,讥讽道:“苏景烁,此刻苏公子重伤未愈,你不念同宗之情倒也罢了,竟然还要乘人之危,你如此行径,难道就不怕被世人耻笑?”

苏景烁闻言,面色丝毫不慌,反而一脸平静道:“原来是水云坊的余小姐啊,在下有礼了。”

余秀媚冷冷一哼,对于苏景烁的示好毫不搭理。

苏景烁见状,淡淡一笑,也不气愤,反而振振有词道:“关于小姐刚才所言,在下实在有些不明所以,我和这苏寒因为私怨早有约战在先,此刻相遇,履行当日之约,难道还有不妥?”

余秀媚闻言一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愣了半天后,这才冷冷道:“难道你没有看到苏公子此刻已是深受重伤?”

苏景烁淡淡道:“我自然是看到了,可是他深受重伤,岂非正是我发起挑战的最佳时刻,余小姐,你莫非是忘了我和苏寒之间乃是生死之搏,可容不得丝毫心慈手软。”

苏景烁说着说着,竟然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实在是有理至极,当即便转头对四周面露不忿的看客们叫道:“诸位,你们扪心自问,我之所为,可真有不妥此处?难不成非要我舍弃自己的生死,对自己的生死之敌仁慈相待不成?”

“呸!”

人群的回复干脆利落,齐刷刷的唾弃声,顿时响彻整片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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