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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停下步子闻了闻,冷笑:“原来是这样,跟我想的一样。”
“什么?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梁羽不明白。
夜雪轻轻走到窗台前,用一张纸巾轻轻在上面压了压,再拿起来时,纸巾上竟然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十分漂亮。
“这是什么?”梁羽看不明白了。
“这是幽谷兰留下的痕迹。”
“幽谷兰是什么?”
“是诱发你们家少爷体内毒素并加强毒性的一种药植。”
梁羽一头雾水。
这大小姐的话每一个字都能听明白,可连起来就怎么都听不懂了。
什么幽谷兰,什么药植,那是什么?
夜雪也懒得解释太多,她环顾四周:“之前宇羡渊说他办公室里还有一盆花,那花呢?”
梁羽这才恍然大悟:“对啊,那盆花就摆在这个位置,怎么不见了?”
她并不感到意外,轻轻笑着:“所以,这两天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进入过办公室,不然这盆花是自己长翅膀飞走的吗?”
“夜小姐,你是怀疑我拿走了那盆花?”
梁羽连忙为自己解释,“就算那盆花再怎么稀罕值钱,我也没必要干这种事吧。”
他可是宏宇集团的大管家,平日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夜雪嘴角弯起:“如果真的是你,那宏宇集团早就该完蛋了。那盆花就是幽谷兰,宇羡渊差点去见阎王,也是因为那盆花。”
梁羽冷汗都下来了:“我知道了,我立刻去查。”
很快,梁羽就查到了走廊上的监控。
就在宇羡渊被紧急秘密送往医院后没多久,一个神秘的身影从员工电梯上来,径直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然后他拿着那盆花又从安全通道消失了。
梁羽气得不行:“王八蛋,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
夜雪提醒:“查一查是谁送来的吧。”
梁羽立马转身,这一夜他是睡不了了。
夜雪回到住处,宇羡渊还没睡呢,他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大抱枕。
“你想死啊?都跟你说了吃了药睡觉,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她一边换鞋子一边不客气地教训,“宇羡渊,你要是不配合好好治疗,想死也回你自己的地盘上去死,别砸了我的招牌,弄脏了我的地方。”
宇羡渊眼巴巴地看着她:“我……我给你做了一点宵夜,怕你回来肚子饿。”
夜雪张口结舌,骂不出来了。
宇羡渊又说:“这是我唯一会做的,以前我也做过给我太太吃。现在她不在了,你是她的好朋友,你替她尝尝吧。”
夜雪:……
那是一份巧克力双皮奶。
确实是宇羡渊唯一拿得出手的点心了。
她记得,还是新婚后不久,宇羡渊亲手做了一份。虽然不是特意做给她吃的,但却让夜雪十分喜欢。
只可惜,后来宇羡渊对她越来越冷,越来越生疏。
像亲手做点心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出现过。
夜雪双唇动了动:“这又是……何必?人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有意义吗?”
“那你能告诉我,她葬在哪里吗?”
她沉默了。
宇羡渊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尽力做些什么。我去了她从前待过的孤儿院,我发现我对她了解得太少太少了。”
“你又不爱她,干嘛这么假惺惺的。”
夜雪突然语气冷了下来,四周仿佛结冰,“宇羡渊,不要跟我演戏,我不相信这些。你对她不好,冷落疏远甚至故意带着女人去羞辱她,这些事我都记在心里。现在帮她救你,也不过是医者本分,我——也不想做得太绝。”
她瞥了一眼那份双皮奶,“这个你自己吃吧,房间如果不睡的话,那我去休息了。”
丢下这句话,夜雪就进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都是属于宇羡渊的气息,淡淡的不经意间就围绕在鼻息间。
她有点后悔,干嘛睡在宇羡渊睡过的床上?
这被子上都是他的味道。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
她闭着眼睛,其实并没有睡着。
已经被压在心底许久的秘密终于浮出水面——是的,她喜欢宇羡渊,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不会坚持这么久。
只是她经历得太多,看过太多人情冷暖,所以她的喜欢带着厚厚的防护层。
等到那一天摊牌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对宇羡渊而言,只是累赘。
他,不需要她的喜欢。
既然不需要,她就只能收回。
既然收回了,就不会有再付出的时候。
夜雪知道,自己这个倔强的性子这辈子怕也改不掉了。
一大早起来,宇羡渊还躺在沙发上睡着。
那份巧克力双皮奶在冰箱里。
夜雪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出门前想了想,还是给宇羡渊留了一张字条:你办公室有问题,梁羽已经去查了,自己当心。
南海集团,会议室。
夜雪八点不到就等在里面,她吃着奶黄包,看着手里的资料内容,眼角眉梢带着冰冷的森然。
今天公司高层将讨论长峰工程意外事件的解决方案。
苏远笙以为自己已经到得够早了,他还想早点来做别的安排。
一进会议室大门,他匆匆疾行的步伐硬生生地顿住了。
夜雪瞥了他一眼:“早啊,没想到苏总也这么勤快,一大早就来公司了。”
苏远笙尴尬地笑笑。
他怎么也没想到夜雪也会在这里。
明明之前两天这个女人还忙活在医院里不得闲,怎么今天这么早?
“夜小姐早。”
“在公司里要称呼我夜董。”
“好的……夜董。”
“新住处还习惯吧?”夜雪似笑非笑。
“挺、挺好的。”
苏远笙心底恨得不行,表面上还要装得云淡风轻。
“很好,住得好我就放心了。”
夜雪的眼底深意浓郁,苏远笙好像并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