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许念并不想欺骗他们。

他们虽然年纪小，但其实比很多成年人还要懂的多。

所以，许念只能实话实说：“我并不能一直陪着你们，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家庭，甚至也有……自己的孩子，你们应该跟你们的爸爸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许念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说的温情了。

但霍小妹在听到这番话后，还是眼角挂起了委屈的泪珠子。

霍二宝一瞬不瞬的望着许念，眼角红红的，宛若一只被抛弃的小崽子。

而霍大宝紧抿着唇，绷着脸的样子与霍司衍生气时像极了七八分。

“你有自己的孩子吗？”片刻后，霍大宝开口问道。

这话问的许念一怔，毕竟这样的话从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来，委实有些超出意料范畴。

但既然霍大宝这样问了，许念便也诚实回答：“有。”

“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霍大宝疑惑。

“因为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霍大宝的询问让许念胸口一窒。

想到自己那个从出生就被人抱走，至今素未蒙面的孩子，即便是曾经在枪林弹雨中都没有落下一滴泪的许念，这下子也忍不住眼角有些湿润了。

“我在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他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过他，我的孩子……一定很恨我。”

许念的话，让在场的三个小孩子都沉默了。

一张纸巾递到了许念面前。

许念循着递过来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原本已经去公司的霍司衍，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我有份文件落在家里了，回来取一下。”接触到她疑惑的眼神，霍司衍慢条斯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许念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纸巾，“谢谢。”

“许念——”

刚整理好情绪，打算转过身的许念，被霍司衍喊了一声。

她回头，皱眉：“恩？”

“没……没什么。”

心头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一句没什么。

霍司衍捏着自己的手指骨骼，在低头的瞬间轻轻叹息。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孩子恨你？”他问。

“因为……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从他出生，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他，哪怕一天。”

这是许念心中最大的痛。

霍司衍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些怜悯与心疼，“你是一个好母亲，不要妄自菲薄，你没有办法陪他们一定不是你的错，他们会理解的。”

“他们？”许念被霍司衍说的一愣。

“咳……”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霍司衍解释道：“我是在说你的孩子。”

“奥奥。”

虽然觉得霍司衍的措辞有些奇怪，但许念正沉浸在想念孩子的悲伤氛围中，倒是未曾留意察觉。

晚上，许念就收到了许国强的电话。

“你提的要求我同意了，什么时候给我钱？”

许国强的回答在许念的意料之内。

于是，她勾了勾唇，“把股份转让书准备好，一手签合同，一手交钱。”

“好。”许国强宛若受了多大的气，咬着牙应了下来。

许念却丝毫不在意。

她挂断了电话，就连敲击电脑的动作也轻松愉快了起来。

鱼儿彻底上钩了，接下来就要收网了。

希望父亲会喜欢这个自己送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