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二点,西门觅莲犹豫了一会儿。
自古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西门觅莲虽然不像兄长那样,在政界摸爬滚打,但他在这方面,天生就具备相当的素质。
不做,不等于不会。
霸君娺的宴会,是不宜参加的。
更何况,兄长目前遇上了麻烦,他原本打算尽快赶赴京城。
不过,既然飙陆王派遣心腹前来传达,想必是决心已定。
如今人在屋檐下,怕是不能拂逆屋主之意。
何况,这是个凶蛮霸道之极的屋主。
西门觅莲沉吟片刻,答应晚上赴宴。
但他也提出了两个要求。
一是,下午他想带着身边的几个人,到外面去走走,领略一把在飙陆王的治下、坎亚雷拉这座城市的新面貌。
二是,明天他就准备离开此地,前往京城德贝”之类的,或者他能回答出一些问题,比如妻子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等等,总之,如果输入的语音正确,通过了智能机器的辨识,机关才会打开,丈夫的脑袋才能恢复自由。
当然,上面这些语音都是简单的,常见的,具体是什么内容,要多大的复杂度,由妻子事先在机器上输入和设定。
蹊跷的是,这共情连环枕有的款式,还不止两个小枕头,可能是三四个、五六个,夸张的有八九个,并且上面都只有一个妻枕。
无比惊诧之余,郝温媃也不敢多问,细细一想,满脸通红,全身发烫,只是觉得臊得慌。
若是一个夫枕,多个妻枕,倒也说得过去,古代社会,不就是一夫多妻么,怎么在这里,却是反着来呢
这般反着来,荒唐是够荒唐了,但有没有一点儿道理呢
郝温媃心里扑通跳,虽然她也算是个大女人,却还是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太大了,她没能力去思考,也没必要去思考。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道,郝温媃和板实姐交谈着,不时眺向车窗外。
这个坎亚雷拉,类似于现实世界中的二三线城市,那些老旧的部分,确实是粗陋得紧,而新的建筑群,却也在拔地而起。
大街上,马车与汽车并行,古人与今人同游。
对于这些现象,郝温媃已经不会感到惊奇,这些日子,板实姐把整个东狮国的情况,都跟她介绍得透透的了。
板实姐说,越是在坎亚雷拉这种边远落后的地区,领民与循民的界限就越没有那么明显,而且循民的数量相对会更多。而像在首都德温切顿,领民与循民的生活区域、交通路线,都会有比较明确的划分,市容市貌就会整齐、美观得多,一些文化思想上的摩擦和冲突,也会少得多。
除了板实姐,车上其他两人与郝温媃谈话较少。
独孤悠荻似乎天生好静,而且跟郝温媃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而西门觅莲呢,他似乎有意地克制着自己,看得出来,他正心存顾虑。
这样也好。
真的很好。
郝温媃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假设这男人像以前的曾强夫那样,对她轻言细语、关怀备至,那将会引发怎样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如果,说的是如果如果她与西门觅莲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如果她真的犯下了过错,那么,结局会怎样呢
除了伤害,除了决裂,除了悲痛,除了血泪,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郝温媃的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那个共情连环枕的模样,中间一个妻枕,两边
讨厌啊可恶该死的
不要来烦我了
她几乎想抱着脑袋,跳起脚来,拼命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