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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曾强夫当即否认,“你知道,我一向没那种野心,只要咱们对彼此都客气一些,平和一些,少动手,多交流,我就很知足了,顶多希望能够跟你平起平坐,哪里想过要压你上面,摆布你,奴役你,糟践你,做你的主子”
“再说了,明明是你和王邻汝选择投身雄纲道总舵,所以你才迫不得已,要夹起尾巴做人,在我面前扮婢女,这结果非我本意,被动接受而已,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他讲道理,鸣不平。
“哎,你道理还蛮多,我怪你了吗”理亏之下,郝温媃揪住这个小辫子。
“你没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了”
“你怪我蓄谋已久,怪我沾沾自喜,怪我以下犯上”
“哧”郝温媃冷笑,脸上有翻云覆雨的自得,“如今我不仅不会怪你,还巴不得你能有这份志气,把往日那些又臭又硬的作派拿出来,心安理得,踏踏实实,做我的主子。”
“什么个意思”曾强夫不太明白,“你是要我配合你,把戏演得逼真一点”
“随你怎么说,总之别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惹人猜忌,坏了大事。”
“哦我懂了,一定注意。”
“屠非寿在蔺嫂子面前的威风神气,你都看到了跟他好好学着点,学会在这里怎么做个令出如山、说一不二的男子汉、大丈夫,别给我露出什么马脚,听见没有”
“是是是,你吩咐,我照办”
言语之间,山下的景象已是隐约可见。
“那里就是雄纲道总舵”曾强夫指着一个村镇的轮廓。
“对,它叫大荆沟。”
大荆沟,位于大山之间的狭长谷地,原野延亘,河流交叉,房屋庭院,星星点点。
“那儿有多少户人家”曾强夫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
“大约五百多户。”
“全都是雄纲道的人”
“应该全都是,也只能全都是不懂事的孩童,暂且可以排除在外。”
“没道理啊”曾强夫锁住眉头,喃喃自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么大的一个村镇,这样一个反贼的老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存在于东狮国的国土上,没人管它了”
“对,确实是没人管。”听起来,郝温媃有些不开心,“这旮旯,在东狮国的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朝廷没有将它纳入行政区域,没有在此设立行政机构。大荆沟,它是穿了隐身衣的。”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台岭以南、歧河以北的整个地区,都是属于南宫家的私人领地,大荆沟,只不过是这片领地之中的一个小山沟,帝王天子,也是管不到的。”
“私人领地这片区域有多大”
“若论面积,和一个中等大小的县也差不多吧。”
“如此嚣张”曾强夫震惊了,“这南宫家是什么来头”
“南宫南宫”他自己努力思索着,“好像有点印象”
“盘踞一方的南宫家,你居然只是有点印象”郝温媃白了他一眼,“你这点知识储备,还真是可怜得很。”
“这能怪我么循民地区相对封闭,内部许多信息,本来就不容易为外人所知,况且我之前又不替朝廷干这种勾当,尔虞我诈,见不得光”曾强夫振振有词,“我的工作是情感协调员,造福世人,光明正大”
“好,那我也不想多作解释了,以后你自己去了解。”郝温媃假装若无其事,望望四周,声音更加压低几分,“我要说的,是大荆沟的一些情况。”
“嗯,我想问的也是这个。”曾强夫附和,“大荆沟既然属于南宫领地,那么雄纲道这帮人,跟南宫家又是什么关系南宫家的人,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吗”
“住了领主的地,就是领主的人,从表面上看,双方当然是领主与农奴的关系。”郝温媃从容讲解,“台岭深处,出产各种珍奇的木材、药材、鸟兽。大荆沟田地稀少,不适宜大规模的农业耕作,村民们主要就是负责为领主砍伐木材、采挖药材、猎取鸟兽。另外,这里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所以又有一小部分人分流出来,卖百货、做饮食、开药房、办私塾,完善聚居地的功能至于南宫家究竟清不清楚雄纲道众的真实身份,两方在私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勾连,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查证,也是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