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故事就变成了以下版本。

一位才貌双全,品貌不凡的皇子,因为贴身公公给熬错了药,而导致他产生了极尴尬的反应,并且在头脑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要是传了出去说他有什么断袖之癖,那岂不是她的罪过了?

盛长歌跪了个端正,“主子,奴才这不是尽力补救了吗……而且,”她摊了摊手,“效果还不错。”

孟东风不接她的话,她还好意思说效果不错?

但凡他身体跟她一样弱不禁风,一看就肾虚,那这么来一回,他岂不是要早几十年到地下去见他母妃去了?

孟东风真是又急又气,提了脚就要踹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狗奴才?你是存心拿错药的?”

盛长歌见状,忙往后躲。

“主子,您就别气了。奴才真不是故意的,这……”她没了底气,“这本来是三皇子的药……”

三哥?

难道三哥有那方面的问题?

“哎,真是可怜了素若小姐,怎么就……”

孟东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盛长歌连忙捂了嘴。

“我发现我最近是对你太好了,对吧?你说话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奴才不敢……”

“不敢?现在有什么事是你盛长安不敢的!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谋害皇子!”

盛长歌嘴上不与他争吵,可心里嘟囔,她家主子可是越来越不得了了,现在都会给她扣帽子了。

“还跪着干嘛!去给我倒杯水去!”

盛长歌又麻溜的爬起来倒了杯水,恭恭敬敬的端到孟东风跟前,“主子,喝了这杯茶就饶了奴才吧。”

“我记得上次有人说,再做错事就自己投井去,正好这几天天热,井里头凉快。”

“奴才说的是若是背叛了主子话,您,您怎么现在也会颠倒是非黑白了……”

孟东风本想抬手打她,奈何全身无力,只能用眼蹬着她,郁气难舒,他迟早被她气死。

“奴才扶您歇下吧,明早还得到慈明殿去呢,您好歹休息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什么?”

盛长歌装傻,“没什么,奴才的意思是说,若是太后见您没精神,该担心了。”

孟东风哪里还有力气和她辩解,懒懒的将手臂递给她。

盛长歌吃力的将他扶起来,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盛长歌吃力,几乎是连抗带拖的将他移到榻前。

盛长歌替他脱了鞋,正准备退下时,孟东风又开了口,“把爷的名字再抄三百遍!”

啊!不是吧,她刚刚那一百遍还没写完呢!

盛长歌正欲开口求饶,孟东风就抓了一旁的毯子将自己蒙住,不去看她。

她无奈叹息,果然,人生烦恼识字始。

一夜休整,孟东风的精神头已经恢复八成。

他本以为盛长歌会偷懒,谁知道起来一看,屋里不但打扫的一尘不染,那三百遍的名字,写的工整,纸张也整理好放于案上。

他看向窗边的案桌,已经换了新的百合花,大概是清晨刚刚从内务府领回来的,上头还挂着露珠,花苞将开未开,很是好看。

“主子,您起来了?”

盛长歌着急忙慌的端了早膳进来,盛长歌一句话正堵在嗓子眼,还不等开口,就被她拉着摁在桌前,“您快用膳,奴才去给您找身新衣服。”

孟东风一脸茫然,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着实摸不着头脑。

“您看着我做什么?您快把这早膳吃了,去慈明殿该迟了,您说说,这要是第一次见面就迟了,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麻烦了。”

孟东风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见谁?”

“就……您难得出去走走,对吧,奴才也替你高兴。”

孟东风觉得她前言不搭后语,见她翻了新的衣服出来,又见她两眼里皆是通红,眼底下的乌眼青明显。

“我让你写那三百遍你就真写了?”

“主子吩咐的话,奴才一定照做,不敢怠慢的。”

孟东风得了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晚豆浆。

吃饱喝足,盛长歌替他更了衣,他坐于桌前,她立于他身后替他束发。

“主子,今日用这个冠束发吧?”

“你喜欢?”

盛长歌点头,又摇了摇头。倒不是她喜不喜欢的缘故,只是她觉得这个冠镶嵌以白玉,上头的金丝做工精致,很衬他的气质。

毕竟“相看”未来的皇妃,怎么也得好好打扮。

“不喜欢?那就用平日里常用的罢了。”

她忙辩解,“喜欢,奴才喜欢。”

孟东风伸手将那冠从匣子里拿出来,抬手递给她。

盛长歌仔细替他束发,孟东风通过铜镜看她,她做事是总是认真专注的。

他渐渐的,已经将她当作个“小弟弟”看待。

他想,他一定是仁慈心善,不忍他这么个“小孩儿”在宫里谋出路,才会对他格外上心的,绝不是因为他的取向不正常。

毕竟,食色性也,这小子长得的确可爱。

他孟东风又何错之有?

“主子,等等!”

孟东风这脚还未跨出门口,盛长歌又从里头拿出个香囊替他挂上。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

“那……这香囊又是什么意思?”

盛长歌开始发挥她胡编乱造的本事,“这夏季天气热,这里头都是些清热的草药,可以防止暑热,另外还有些防蚊的……反正是对主子好的东西。”

对他好的东西?

孟东风半信半疑,毕竟昨日她熬了副对他好的药,把他折腾了个够,他实在是怕了。

“真的!”盛长歌看着他,态度诚恳。

他停了想取下香囊的手,“暂且信你一次。”

盛长歌估摸着时辰,若是加紧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你就这么急着去见云阙?”

“啊?奴才没有……”

孟东风冷笑了两身,“没有?那你放眼看看,满宫里有哪个主子走在个奴才后头?”

盛长歌忙折返回去跟在他身后。

“你倒是很会攀‘高枝’嘛!云阙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你该不会是想去慈明殿吧?”

盛长歌真是服了她家主子脑补的能力了。

“主子口口声声说把奴才当心腹养,怎么这点信任都没有?您就不能想着,我这是巴结云阙姑娘,好歹有个靠山,毕竟主子你随时……”

盛长歌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住嘴陪笑,“没事,没事。主子您就当奴才刚刚放屁呢……别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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