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气氛,弥漫在房间内。

吕阳和张存二人相互注视着、怪笑着,就仿佛一个模组刻出来的一样。

在此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人真的成为了同类般的存在。

然而,这些也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

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永远都无法成为和别人一样的存在。

自己只能够成为自己,吕阳也不例外。

他现在的变化虽然明显,但这种变化的根基,是来自于他对于现实的承认。

在这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内,吕阳所经历的这些离奇的事情,他一直都保持着不敢相信的态度,哪怕他已经知道这些就是现实,可还是不愿意去承认。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着,直到,他遇到了张存。

这人的出现虽然对吕阳带来的只有压制和恐惧,但也正是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彻底的击碎了他对于那现实最后的逃避。

尽管对于吕阳本身而言,他一直不愿承认,可就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一直都在。

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吕阳已经开始为了生存而展开了缜密的思考,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些思考上,他还会将自己带如今对方的思维,以至于为了能够让自己免于其他人的掌控,而开始绞尽脑汁地去通过多方面、多角度地去拨开眼前的混沌。

他不愿意、甚至于讨厌去做这些事情。

可现实,还是那么的残酷。

正如同一句话所说的那样——当你越是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而你自己却将会越来越像这个人。

尽管乍一听起来非常的离谱,可用一个词汇就可以完全的解释,那就是——观察者效应。

这一效应所涵盖的面非常的广,而吕阳的这种情况,也不过是属于这效应中的一个点而已。

所谓观察者效应,结合事情来说,很好被理解,也很好被辨别。

正如同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自己的内心绝对会出现过一个举动,那就是时刻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成为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

然而,对于自己所讨厌之人,自己真的就理解吗?

确切的说,自己所讨厌的,到底是这个人的行为?还是这个人的本身?

在这一抽象的问题的影响下,我们所讨厌的,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纯粹,同时,还很空泛,以至于在有些时候,对于自己所讨厌的这个人,还会主动地去寻找其讨厌背后的优点。

而这一行为背后的原因,或许你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

因为,你只不过是想要从这些优点中,去彻底的推翻你所讨厌之人的全部而已。

抽象的讨厌带来贫瘠的思想,而在贫瘠的思想的催化下所产生的,则是空洞的行为。

一切都毫无意义,可偏偏自己就乐在其中。

一点点地去寻找,一丝丝地去发掘,最终,一切的行为都只不过是你在观察而已,并且这种观察,会因为观察而受到影响的。

我们几乎没办法不影响我们所观察的事物——只不过是程度高低的不同而已。

我们将观察讨厌之人的优缺点进行罗列,然后再进行总结反思,最终再将结论套用在自己的身上。

我们无时无刻地去遵守,无时无刻地去比较。

最终,被观察的,还是我们自己。

只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因为自己的观察而改变了原有的行为,我们能和以前做对比的参照物,却只有我们心中最讨厌的那个人。

潜移默化间,我们逐渐成为了“他”的影子……

这就是观察者效应。

确实,吕阳非常的讨厌张存,并且在对方的压迫下,想要将其彻底得推翻。

他在心中经常去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去成为张存这样的人。

然而越是这样,吕阳的改变就越明显。

最终,他发现了异变,但为时已晚。

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同类。

面对现实,吕阳之前的幻想被彻底的击碎,最终,也只能去承认自己的身份。

毕竟绕了那么一个大圈之后在回想起来,从那一开始,自己本来就是张存口中所说的——觉醒者。

对于身份的认同,让张存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震惊,但,也不过就那么一瞬间而已。

最让他有感觉的,则是来自于这“同类”间的认同感,以及将眼前吕阳进行改变的成就感。

也正因如此,张存才会觉得吕阳很有趣。

只不过这种有趣,却并不会影响他想要干掉吕阳的想法。

正如吕阳之前所说的那样,张存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而这不敢的原因,吕阳则是在赌,但最终,他赌赢了。

虽然在这里面有着运气的成分,但却存在着合理的根据。

因为吕阳在认同了自己的身份后,心态已从之前的低下的逃避回归到了平等的面对。

这种改变,也间接地影响了他思考问题的出发点。

虽然张存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总体上,他虽然是一位“觉醒者”,但同样的,还仍然是一位人类。

从这两个角度出发,在觉醒者的角度上来看,张存确实让人完全地看不透,可从人类的角度上,那么他也必定存在着弱点。

而这一弱点,就是他的短板。

尽管张存一直表现得超凡脱俗,但他为什么对自己还是那么的束手束脚?

要知道,他对于自己的恶意可是非常明显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杀掉自己,这是为什么呢?他是在顾及着什么吗?

答案虽不明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和张存,都是觉醒者。

而在这一平等的称号中,不平等的,只是成为“觉醒者”的早晚而已。

在这一条件的影响之下,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张存和吕阳之间在认知上的差距。

因为情报,张存可以碾压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吕阳,同时也可以根据最先的情报,更早地预测出未来的走向。

从而在面对吕阳询问的时候,张存可以信誓旦旦地说出“我早就知道了”这句话。

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因为你在看到未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改变了!

所以,张存之所以可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些事,其实也只不过是通过详细的情报而展开的推测。

也正因如此,对于吕阳而言,不利,只不过是对于情报掌控的早晚而已。

当然,这种不利,也不过是片面的。

毕竟信息情报这东西,不仅存在着早晚的因素,还存在着真实和详细的因素。

面对未知,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报是不是完全的详细与真实。

而这,正是张存所存在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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