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燃啊…不燃,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吗?哈哈哈,就让本教主看你有什么好下场。”史教主强压心里的喜悦,装作一派忧虑的神色说道:“只怪我要留下主持大局……否则我定然…欸,好吧,暂且静待不神使的佳音,更何况一直以来他的判断也是从没出错过的,几位圣使和教使,你们也先别操心。”他如此一说,众口忽而也安静下来。

毕竟。

教众们都一直深信着,只要是才德超凡的圣火教十杰“不燃”出手,天底之下自然没有难成之事……哪怕等候他的是九死一生的不归路。

**

【月牙城】

然同一个夜晚,月牙城毫无预兆地陷入了疯狂状态,九街十行三大首府除了月牙主城以外,所有城民兵士都在互相争战起来,凡有血气之物都在互相厮咬攻击。

还不够两日,月牙城已变成一片鬼域,连后头召来入城维持治安的四千圣火教徒都似染病一样,开始互杀起来。

而所有事情的起点,竟全是源于一滴血……。

灾兽佟楠放入曼绿山口里的一小滴血。

《无量血功》之中,有一功法,命为“血染浮屠”,就是这一种功法,使得月牙城一瞬之间变成鬼域。

回说事发当晚,正是贺拔月牙收编四千士兵回城那日,晚上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首先到达现在的正是曼绿山的巡城小队,而巨响中心有一个男人慢条斯理地站出来。

“你是何人!”站到最前的先锋兵喝问。

可那冷眼一闪,他已穿过人丛一手抓住曼绿山的脖子:“就由你来做个开始吧。”

武功非凡的曼绿山,连预备动作都未做好,竟被来人痛握到半跪于地,他勉强睁眼一瞧,当见到施袭者那满是鳞片的手时,心里登时大呼不妙:“这双不会就是麒麟逆血手吧?哪他…岂不就是…。”站在两边的手下们不由分说就抄起刀刃砍向袭击主子的男子。

只是一阵罡风卷起,涌上来的十几个人竟全被卷飞,而撞到什物当场死去的也有三两。

曼绿山喊道:“都别过……来,他是十杰、佟楠啊!”

说实在的单是麒麟逆血手本足令曼绿山可以确定眼前人是佟楠。然而,这一个佟楠却没有江湖传说中的瘦削,相反还带有几分饱满,还有就是他也没有传闻中的痴狂,所以曼绿山也分析了好一下子时间,才敢肯定佟楠的身份。

佟楠满意的笑道:“面对着我,你还有余暇顾着别人,优秀。”说罢,手再握紧。

曼绿山立时听到骨头碎裂的声,整个人也跪到地上,痛得除了张大嘴巴呼吸的声音外,连任何话也说不出来。

同时,佟楠举起一根指头在臂上的鳞片划了一下,随又把新鲜流出的一滴鲜血掉到曼绿山口里。

“难得我久违的饱足了一下,现在就让那苗女知道,欺骗我佟楠的下场。”轻松地拍拍曼绿山的肩膊之后,他人已消失了影踪,就似没有出现过似地。

可是,被留下来的曼绿山,却开始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曼右使!”下属们冲到曼绿山身旁看望伤势,却不知晓大祸临头。

“吼!”

曼绿山狮吼一声,然后大手一抓,站到最前的下属立时被他的血盘大口噬到脖子,其他人争相后退,人踏人也在所不惜,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被咬到的人们,也开始去咬其他人,一息间就似疫病一样。

“城下何事火光熊熊?”

贺拔月牙张眼望去,最少已有七八处地方生起火头,明是出了大事,为何没人通报?

“回禀少主,城外突然发生叛乱,曼右使带同手下四出放火破坏,现在穆左使正带人去救治伤者。”

听到传令兵的回复,贺拔月牙立时愣住,怎么发生了计划以外的事,她明明只须以逸待劳静静等待“不燃”到来,她就以叛逆教主之罪讨伐他,但为何现在却突然发生叛乱?

“不会吧…”她脑里忽然闪出一个不祥的念头。

急速带着一队亲卫兵跑到主城底层的地窖牢房,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而且,沙牢旁边更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洞,那洞直通出主城外围,贺拔月牙背上立时冒出一把冷汗,本想利用来杀死“不燃”的秘密武器,现在竟摆了她一道。

她马上恨得牙关打颤:“传我口令,立即把发起叛乱的人处死,命人急召城外的四千兵马集合过来参与讨伐。”

“得令!”

“且慢,另传一令,谁先拿下曼绿山首及者,记下头功。还有,现命人解除高逸飞等人的禁足令,传他们到正殿等候本宫,最后也把月西楼等外客传到正殿,事态严重不得有误。”

“诺!”

风风火火的一道又一道命令,满以为可以解除眼前的灾厄,可惜这只是接下来漫长战斗的开端。

连续两日的作战,生存已变成最根本的目的,先前所有的战略计划,都变成了引人发笑的梦话。

“西楼公子,趁还来得及,你一个人逃出城外吧!”

月西楼没有理会黄花说的,就只专注着砍掉挡着前路的疯病者,和保护着这个在路上刚巧拾回来的侍女长。

横贯一剑斩狂徒,毅然扶弱洗劫难。

黄花再次惊叫:“呀!公子小心!”只是月西楼的剑远较她的叫声更快得多。此刻的月西楼可说是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

虽然如此,他仍没有使上爱剑“一剪梅”来杀死那些疯病者。“师兄交给我的剑,不是用来斩杀这些无辜者的。”试问这时候,谁又知道月西楼心里的矛盾……。

月西楼没有回眸,凝神前方说道:“快去拾起武器,咱们要离开这里。”语气却似寒风一样冰冷,听得黄花毫不安心。

头上明是白日青天,脚下却是血染渠诸的惨境。

黄花稍为冷静下来后,开始留意四周,并道:“西楼公子走那边。”好说也是生活在月牙城好些日子,她对城里熟悉也是寻常,由她带路可说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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