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东方修文脚步有任何移动,只是俏立于地上,看着天空落下的玄雷击向自己。他不慌不忙地指向玄雷奔走的方向,身旁的银针便立刻涌了过去,誓要拦下每一道玄雷。

“铮、铮、铮”

不绝于耳的撞击声响起,每一道玄雷都将数十根银针击碎,但很快又被随后的银针大军淹没,完美地抵消了每道落下的玄雷。骤眼一看,东方修文像是十分悠闲,银针随指而动,狙击着半空的一道道雷击。

每当身旁的银针消耗得七七八八时,身上又会再次激起一股魂力,化成新一批银针加入守护大军的行列。但每一次抽出一股魂力,东方修文脸上就多添一分苍白,似是诉说着应对雷任的攻势可不如他表面如此轻松。

每一秒都有数十道的玄雷打到地上,雷鸣声贯彻整个夜空。此等异象,先不提方圆十数里的野兽早已四散,但已经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了。

就在远处,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嫩。按服饰分辨,似是两群不同的人马。只见他们双脚不着地,以离地不高的高度飞快掠过林间,部分较脆弱的树木更是被掠过的风劲连根带土扯了起来。

其中一位天蓝色长衣男子看着远处的异象,大喝一声:“加速。”

“是。”以他为首的一群人脚下魂力喷发,将速度再提升一档;而另一群人,见状亦不敢怠慢,也立刻加速赶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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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雷轰了足足两分钟,雷任也出现了一丝疲态,似乎刚刚一招对他的消耗也不少。其实较早前他已经与东方修文战过,成功将其击至重伤。体内魂力本就不多的他,经脉间更觉空虚。

见到东方修文身旁的银针消散,雷任立刻把握机会:“必杀,雷狼千里杀。”

数十雷狼应魂力而生,立刻凭空闪现,朝着东方修文的所在之处袭了过去。

“必杀,邪气对流强袭。”东方修文一个挥手,衣袖间爆发出一股灰白色邪气,瞬间将所有雷狼击碎,余下的邪气直直地击去雷任之处。

“必杀,雷燕万里报恩。”雷任将魂力化成雷液,向前一洒,雷液顿成化作数百只雷燕,百燕归巢!抵消了邪气,还有数量众多的雷燕向着前方冲刺,为了报恩!

“必杀,护邪兵器阁。”东方修文亦将魂力化成邪液,向前一撒,化成一把把兵器;或刀或枪、或剑或棍,三数百把兵器组成一个座兵器阁,镇守着八方!

“砰、砰、砰。”

就如刚刚的“万道雷债”一样,雷燕和兵器撞在一起,便在空中再次化为虚无,消失得一干二净。

眼见此结果,雷任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小机灵,虽偶有百厌,但亦不至于离经叛道。

一切都怪眼前此畜生,若不杀他,根本无法平息怒火。可惜的是,刚才的异象肯定已经引起注意,即使自己没有足够时间击杀此畜生,也最少要废了他一身修为!

运起身体残余的魂力,手里结了个印,雷任再次大喝一声:“必杀,千雷如律令。”

魂力不断涌到手里,却始终无法填满;但虚空中的雷云再次积聚,观其威势似乎更胜刚刚一招!雷任恨不得要致东方修文于死地,更不惜榨取每寸经脉间的魂力,务求要在此招决胜负,根本不顾后果!

人的经脉说强不强,只要稍一出错,可以经脉尽断;说弱不弱,可以容纳到磅礡的魂力走过!但强行榨取经脉间剩余的魂力却十分不智,因为经脉没有魂力温养,就如血管没有血液一样,后果显而易见。

“三秒之内,雷云密布,是雷之灵,人之不幸。礼无不报,雷公听之!急急如律令。”雷任每字每句如雷贯耳,手臂上突起的每根血管,清晰可见,无不展示其怒火。

“喏。”东方修文感受着自己的魂力所剩不多,轻叹道:“看来劫数难逃,惜不能再见静儿一面、看着凡儿长大。”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力拍向自己的额头,懊恼道:“我竟然忘了将凡儿的名字告诉给清扬!”

摇了摇头,似是自责,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去自责。说罢,紧握的拳头也放了,使尽最后一分气力激起最后的魂力,单手高举,喊道:

“必杀,万丈龙宫禁地。”

一座灰玉石栏的宫殿拔地而起,直插天际,且气魄宏大,宛如一座传说中的龙皇宫地,成为东方修文的最后一寸防线,严禁各路妖魔鬼怪踏入!

虽然龙宫气势惊人,但代价就是龙宫刚成,钻心之痛立即来袭东方修文!

强烈的痛楚,使东方修文双足曲跪,肌肉开始不寻常地颤抖起来。感受着身体每寸经脉的干枯,东方修文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尝试再次咬破嘴唇让自己不要晕倒过去。眼看天上的雷电之力翻滚不休,蕴藏的力量似乎远比上一招来得惊人。

东方修文只是透支了经脉的魂力,身体就已经承受不到,跪在地上无法再走半步,更何况雷任?雷任将经脉的魂力完全榨压出来,经脉已不能用干枯二字来形容。雷任自知经脉情况,大部分经脉都出现裂痕,所承受的痛楚之大,绝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

只能说,怒火既能冲昏头脑,亦能麻醉头脑。

“落!”

大手再按,天空中的千道雷电立刻化身极乐使者,迎接东方修文的大驾!

“轰”

每道击在龙宫之上的雷电,都能够击碎其中一部分;不过十数秒,已经有三数百道雷电落下,打得龙宫接近半毁!再多来三数百道雷电,恐怕东方修文的龙宫便无法挨下去,更别说此招共有整整一千道雷!

东方修文看着自己的龙宫在雷击下崩碎得如此之快,心中不是恐惧,而是存有一点半丝愧疚:“看来每一位儿女在父母的心中是最珍贵的。”

因为他看到不远的雷任情况已不是惨烈可以解释得明白–雷任身体裂痕满布,血液似是不要钱的往外渗出,双目通红,脑门外血筋尽现,要不是最后一丝怒意支撑着他,恐怕一早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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