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绿矢和气箭二物,竟然一时三刻奈不了云凡的何,令弓王为之动容:“好小子,好武技。”
“挡住了!”云凡一脸奋然,没有想到最新的武技如此实用,竟然成功挡下弓王两箭!
然而,这不是八点半的励志剧,亦不是王道少年热血漫画的鼓舞桥段,只听弓王喝了一句:“破!”
原本停下脚步的绿矢和气箭,应之生出一股动力,如烙铁触冰,瞬间溶化云凡的殿门,直接射断其右拇指!
“不自量力。”
皇极,一旦认主,除非主人魂飞魄散,否则将承诺生至死随,绝不改变。
但每件极器都有其限制以及缺点,再逆天能耐,都可以有戏剧化转变。皇极惊灵戒的缺点,似乎在于拥戒者如何保护自己的拇指…
云凡望住落在地上不远处的拇指,一摊鲜血流地,目瞪舌强,不敢置信。直至魂力因失去皇极惊灵戒的支援,停止运转,令他全身上下倍感不适,方认清此事。
“本王再给一次机会。”弓王双手负后,望住半跪在地的云凡,及其身后气喘如牛的风正,顿时起了怜悯之心:“人谁无过,能谅鉴之。来执此弓,拉弦试契,本王亦算大量,可当无事。”
十指痛归心,此刻的云凡根本听不到弓王的自说自话,只能死忍剧痛,伏地而爬,拾起自己的拇指,将其按在原处。
待他从伤口传来惊灵戒的气息,并运来源源不尽的魂力,方把心中恐慌放下。
魂力催谷肉芽生长,强行将断指伤口驳接完好,惊魂刚定,望向弓王的眼神多添数分慎重。
“你到底想怎样?”风正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料惹起弓王怒意﹕
一个挥手,玄力隔空而至,充当他用,扇了风正一个耳光:“本王说话,还不用垃圾插话!”
风正受到弓王狠狠一刮,飞身回转三百六,被扇出一只大牙,且重重砸在地上,差点没晕死过去。本就气若游丝,身负不轻之伤的他,顿时气噎于喉,气血攻心。
臼齿飞离风正的口,到底是对自由的追求,还是颚骨的不挽留?
“世人常求真上仙,一朝还愿步云天。”弓王的声线依旧雄浑,望住云凡一脸不解,实在难明年轻人的想法:“取圣弓者,得天独厚;扶摇直上,绝无仅有。不敢大言必成武王,但到武玄实为基本,还不成汝指内异物可匹敌圣器?”
“因为我信自己。”云凡表面自傲冷静,实则抱怨不绝:“顶你个肺,本少爷又不是什么清高人。若是未曾遇到皇极惊灵戒,有你这圣弓当然是好!但现在已有惊灵戒,而且与自己武魂相辅相成,为什么还要你这烂鬼圣弓!”
云凡总不可能坦诚告之,宣扬自己有皇极惊灵戒。
在极器面前,天知晓弓王会否起了占心,发难夺去自己的极器,一时三刻也不知道搪塞什么话去敷衍弓王。
而最重要,惊灵戒在息海深处的紫印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劣质的东西与自己并存;也只有身为极器的惊灵戒敢形容圣器为劣质的东西!
本来云凡就无比信任自己的第六感,再加上奉为圭臬的惊灵戒讯号。
“区区小子,竟信自身亦不信圣器,眼界之差,笑大本王的口!”弓王虽说一笑,却是恼意渐积,对住云凡的评价连降数级。
本身还夸面前小子资质不错,奈何死板子性格,眼界奇差。不认得圣器之好也罢,却在此乱语胡言,实在倒胃。
云凡自然不理会弓王的想法,他动动右拇指,虽然活动生硬,经脉受损,魂力流动不顺;但整体已经无碍。
刚刚失去惊灵戒的一刹,吓得他心脏都要停下,还以为自己与它缘份已尽。
他大胆揣测,弓王之所以能够得悉其拇指的秘密,有赖过于敏感的灵魂力量,感应到云凡的力量源泉来自拇指。
谅他都不会猜测自己有极器,否则绝不会如此说教。
自己以后小心行事,抽取魂力时多加注意即可。
不过此事,还待自己有机会全身而退才多想都未迟。
正当云凡准备与弓王上演下一战幕时,一旁的风正突然暴起,用尽最后一道气力撑起身子,对住弓王劈头大骂:“可笑的是你!”
“嗯?”弓王虽然不把风正放在眼内,没有因为此话生怒;但活了多少岁月,都未曾被人如此说过,反倒是来了点兴趣。
“枉你身为武王,自诩眼界超群,一身实力过人,横行中原红尘,却是个自卑小人!”一撇往日的巴三览四,风正说得意气昂扬,言辞畅快:“就当云凡今日能得圣弓相助,若然将一生前途希望尽寄圣弓,如遇危难,岂有抗逆意志?”
“修武如虎,圣弓添翼。若无意志,谈何登顶!枉你身为武王,如此至理,却是不懂,实乃可笑之极。”
风正此刻心如止水,不见胆怯。反正一死,再无惧意,调门提高,且不留余地。
他一直深信做人做事,只要努力向上,保持一颗坚定的心,即可以达到目的地。所以对于弓王三番四次否定云凡的天资,风正可是十分气愤。
不过说罢连串骂言,风正亦喘息未定,身上伤势亦因为动了真气,本来快将止血的伤口再次破开。
“错了。”本以为弓王会闻言大怒,却实在没想到情绪反覆变化,听罢风正之话反是一顿怒火:“圣器并非如虎添翼,而是改狸成虎。”
“圣器的存在乃极大限度改变体内资质。”
身具极器的云凡,倒是对弓王的话有更深体会和明了。毕竟在多番危机之下,大部分都是靠极器方化险为异。即使险如七道雷域天劫,自己都可以大步槛过,更莫提自己的实力,得到惊灵戒帮助方提升得如斯快。
“真不怕死?”弓王主意已决,望住云凡,多问最后一句,是生是死,似乎赖于他的答案。
云凡忽尔想起上辈子的队友,都曾问过自己这句话,他可是记得自己当时回答:“人总要一死,只不过视乎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