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笑了笑,吆喝一句:“帮主,咱还清你恩情了。”
轰!
洛溰说毕,马上再打一个响天雷,示意死期已到。
只见天上红海历时甚久,终于“远道而来”,直接覆在云凡身上。
“叽呖咔啦。”云凡直接面对雷海,其重不知千峰万山,更胜天外玄石。
甫触之,便将云凡一身黑铠压得破碎。他原本双膝跪地,直接被压断关节,伏地不起,疼得快要触发休克机制。
他只能咬破唇舌,令到自己保持一两分清醒,心中不断默念咒语:“皇极惊灵戒,赐我力量!”
云凡所依仗的,是永远可靠的极器!
只见惊灵戒不会让他失望,戒内马上传来巨量魂力。多亏了炼化死灵珠作出补充,要不然被云凡如此挥霍的话,只会坐食山空只会坐食山崩。
只不过如此庞然力量,却是直接谷爆不少经脉。
云凡就这样被按在地上不断轰压,身上的黑铠重覆在碎裂和修补之间。但作为意外事故的主人公,云凡就如同被液压机压得喘不过气来,偏偏有大量肾上腺素以及纳米机械人修复自己,令到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股红海不知维持了多久,但云凡就觉得渡秒如年,一息都不想再多受这红海的重量。
尤其他能够感受到,惊灵戒的魂力传量极大幅度减少。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自己仍有两道雷要挨过,失去了惊灵戒,等同宣判自己渡劫失败无异。
不知不觉间,云凡已经高度依赖了惊灵戒的逆天之能,有时低估甚至无视了自己的能力,渐渐地失去应有的斗志。
福祸果真相依。
良久,真的良久,终于等到红海完全落下了。
云凡双眼眯蒙,视线不清,环顾四周,只剩下身旁的一堆血肉和脂肪,猜想应是刚刚与自己交手的青狼帮人。
他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刚刚被溃决极太雷压碎膝盖,一时间无法站起。
云凡欲要催谷惊灵戒传来魂力,却发现戒内已经所剩无几,若果贸然动用大量魂力去修复身体,待会儿的雷劫能否渡过还是未知之数。
最重要的是,过了雷势,还有天势劫和心魔劫要渡。
此状态的云凡,实在叫人担忧!
不待云凡多想,天上橙云率先出关。与刚刚红海不同,数百雷叉速度极致,落在地上,末端瞬间分成三段。叉末散发雷丝电线,与邻旁的雷叉缓缓结成大阵。
一时晚,大阵内雷灵气满泻,肉眼可见的雾化灵气,极其诱人。若是有个雷属性的修武者来到,定然如到乐土。
云凡本以为这些雷灵气会直奔体内,好让惊灵戒补充一番;却发现,阵内采用逆渗透的原理,竟然将游离半空的天地灵气尽数排走,连让他补充一番的机会都剥夺了。
这可是上一次渡劫未曾见过的状况,莫非同为七道雷域,不同阶段、实力的人去面对都会有不同变化?
“吓吓…”红源泽旁观得忧色满脸,急喘难平,心中大感懊悔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当初一时大意,以为自己吃定云凡,便敢在他面前曝露自己的秘密。
岂料他身上有个灵魂体,无法除之而后快,种下隐患成今祸。
为人数十载,自然深明“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只是他忍了数十年的癖好,实在很想与人分享,急于炫耀自己的享受,实乃祸从口生。
好比一个幼稚园生,急于向父母炫耀自己今日在课堂上所习的知识。
然而,红源泽这次是真的怕了,心内不断发抖。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在短短两日内,先后失去“枯”的力量、红语菲的信任、青狼帮的力量;更莫提身后的数百官兵及好手均死在云凡的雷劫之下,就连跟在自己身旁的红若翾都秘法已用,衰势已露。
甚至,自己的小命是否能在多人围攻之下得保都是问题。
就算能保住小命,回到青海镇,作为镇主亦难以向朝廷交代。
“那个用弓的小子,怎会如此厉害,连武灵之境的红若翾都不是对手?!”红源泽盯实“风正”,仔细打量一番想看个端倪却无果。
惊自黑龙眠不得,错落一子全盘失。
两话正好是他现时的写照,所以,他只好逃!
“必杀,四千仙女洗脸。”除住红源泽意念一动,红若翾仿若失去理智,不顾脚下残伤,重脚踩在地上,溅出飞血,染遍草地。
而且,她肌肤上的皱纹则越发加深,远远都望到法令、眼角尾纹尽露,浑身衰老之意四散。
“井穴之路能摧车,若比人心是坦途;”这连“风正”多年为人都目不忍见,有感凄凉,为红若翾连叹:“有路莫作侍女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东部往外的井穴山脉起伏跌宕,山路能轻易摧车;但与人心一比,实为坦途!为了主人的生死,被随意抛为弃卒,实在惨不忍睹。
红若翾爆出强横的气息后,直接秏费大量魂力,花海涌现。在红源泽的命令下,务求一招击杀在场众人,故燃烧大量的生命力。而红源泽,自然是慌不择路,直奔后方,但愿离开此地。
至于红若翾?
护主一脉的人为了主家的人而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就是红家!
护主一脉自出身起,便会被主家下了秘法,生世效忠主家人,可以说是“枯”的进阶版。一旦主家人结出手印,便能激活体内的秘法,以生命力透支的方法,换取强大的实力。
这也是红源泽当初在云家受到重创,无法结手印使出秘法时,见到红若翾竟然犹豫地没有使用到“花神宣生令”而深感气愤之因由。
这也是红若翾何其憎恨自己身世,并推动她无比强烈地得到圣弓的欲望之诱因。
她所图的,不外乎是自由一途!
红若翾甫使出武技,花海骤生,车载斗量,数之不尽;众多粉花入目,铺天盖地,声大势猛,欲要置人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