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全是假话。

只不过省略了亿点点无伤大雅的细节而已。

比如白升坑的其实另有其人,差点让王天锆断子绝孙的则是另一个人……

霍霆骁淡淡想着。

他当时就是看上了陈阅这点,心黑手狠,面上还能无辜又和善。

至于王天锆和白升听见这些传闻会不会气死,那就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了。

白晚晴松了口气,还好,她的黑历史不会被曝光了。

苏韵云要是知道了,多半会不惜顶着M国十二小时的时差来嘲笑她。

霍霆骁看着白晚晴,眼神莫名有些深意,“所以,如果我不查,你是不是就不会说了?”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吊带连衣裙,简约而清雅,白嫩的肌肤莹莹如玉,精致漂亮的锁骨被墨色的长发半遮半掩地盖住了一部分,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霍霆骁只觉得喉头忽然多了几分哑意。

白晚晴顿了顿,谨慎的开口,“你……”

“嗯?”男人挑眉。

“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她坦然回视。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自说自话完就走了,她倒是想解释,但是霍霆骁给她机会了吗?

这个理由太过于直击重点,让霍霆骁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原来他当时这么过分的吗?

白晚晴用眼神肯定了他的自我怀疑,是的,你就是这么过分。

“对不起。”半晌,霍霆骁开口道。

这个道歉来得猝不及防,让白晚晴一时间有些惊讶得回不过神。

“我不应该随便揣测你。”男人镇定自若道,“还冤枉你。”

“我原谅你了。”白晚晴点头,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事实上,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霍霆骁站直身体,在她身边坐下,语气悠然,“所以你和陆子琛真的不准备办酒?”

白晚晴闻言,心里反而多了几分莫名的不爽。

“我单身,不办。”她也跟着悠悠回答,“不过你希望的话,我倒是可以请你们一起吃顿饭。”

霍霆骁侧过头,语调平平无奇,“请我可以,请他就算了。”

白晚晴噗嗤一笑,“看你这么期待我和他办酒,我还以为我可以少请一顿。”

“也可以不请他。”霍霆骁承认,他就是不爽陆子琛。

没有由来的不喜欢。

不是因为他人品性格,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单纯只是气场不合。

白晚晴拉长尾音,“那没办法,他今天救了我一命。”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霍霆骁没纠结请不请陆子琛的事,而是忽然问道。

那间包厢毕竟是独立的,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白晚晴和陆子琛知道,陈阅手段再高明,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查到细节,只能查出大概发生了什么。

白晚晴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倚在了背后垫着的柔软靠枕上,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穆玉兰说白升身体不好想见我一面,我没同意。”

“身体不好?”霍霆骁扬了扬眉,“这理由有点老套了吧。”

“是啊,所以我让他进了icu再找我。”白晚晴耸了耸肩,继续道,“然后她那我妈的遗言威胁我。”

女人明亮如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陆子琛刚好和我在一块,就一起过去了。”

“结果遗言是假的,那边一个人也没有,王天锆进来之后被我威胁断子绝孙,现在应该恨上白升了。”

“怎么威胁的?”霍霆骁有点好奇。

白晚晴想了想,竖直手掌比划了一下,嘴上却说得很含蓄,“我带了把刀。”

带了把刀……

霍霆骁眼神有些震撼,又有些庆幸。

虽然随身带刀有点离谱,但还好带了刀。

白晚晴总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忍不住辩解道,“我一般不带刀,最多带个修眉刀。这次是情急之下逼不得已。”

毕竟她吃过一次亏了。

霍霆骁淡然回答,“没事,我相信你就算带了刀,也不会捅我的。”

“没事,我的刀只阉流氓。”白晚晴也淡然回答,末了,还冲着他露齿一笑。

男人无端觉得背后有点发凉,却微微眯眼。

“那……我这样算流氓吗?”他本来就坐在白晚晴旁边,两人距离并没有很远,现在转过身微微前倾,一下子就缩短了不少距离。

白晚晴下意识朝着另一边后仰,警告道,“我看你是真不怕我动刀子。”

霍霆骁低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眼神戏谑地继续前倾着,手臂撑在了沙发椅背上。

女人不断向一边考过去,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躺在了沙发上。

而男人则是始终保持着半臂的距离下压着身体,撑在了她的上方。

白晚晴有些气恼,双眸狠狠瞪着他,“死流氓,赶紧起来!”

霍霆骁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可是我没有碰到你,这也算流氓吗?”

不过半臂的距离,近的两人的呼吸交错,扑洒在对方的脸上,但白晚晴定睛一看,发现这个狗男人确实没碰到他。

他仗着手长腿长臂力好,单手撑着沙发,硬生生将上半身悬空挂着她的身体正上方!

白晚晴眼神微眯,膝盖正要抬起,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摁了回去,“让流氓断子绝孙就够了,别伤及无辜。”

“你还不够流氓?”白晚晴冷笑,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明明是远比王天锆还近的距离,但她一点也没有害怕或者反感的意思。

霍霆骁轻哼一声,另一只手也跟着撑在了沙发边缘,紧接着身体骤然下压,然后停在了白晚晴的面前。

“喂!”白晚晴猝不及防,声音拔高了不少。

厨房里传来沈云蜻询问的声音,“晚晴怎么了?”

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见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白晚晴狠狠瞪他一眼,扬声道,“没事,我没拿稳杯子。”

沈云蜻有些将信将疑地停住了脚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来看一眼。

“妈,没事,我在呢。”霍霆骁闷闷地笑了一下,也跟着道。

“那行,你们小心点啊,杯子摔了不要紧,别割到手了。”听见自家儿子的嗓音,沈云蜻也放心不少,隔着厨房叮嘱道。

“知道了。”霍霆骁应了一声。

他现在和白晚晴的距离很近,近到白晚晴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胸膛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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