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晴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失笑，“他一直都很喜欢南南和北北。”
绵绵却微微皱眉，“那他对你这么好怎么解释？”
“爱屋及乌？”白晚晴漫不经心道，“我未婚先孕，南南和北北还父不详，他得有多瞎才看的上我？”
南南和北北的生父一直是她始终逃避的事情，连绵绵都不清楚，但白晚晴却始终记得，那个夜晚自己的惶恐和无助。
月色下，女人淡然如水的脸色中，带着些微不可查的落寞和怅然。
绵绵听不得她这么诋毁自己，轻哼了一声，故意跟她唱反调，“我倒是觉得，有你这么个有才有颜的美女在面前天天晃悠，他看不上你，那多半是真瞎了。”
白晚晴哑然，心里有些好笑，“好啦，管他瞎不瞎的，能看上白明株，就说明他眼神不好。”
“这倒是。”绵绵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所以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白晚晴瞥了她一眼，无奈道，“我看起来像小三吗？”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了，怎么可能插足别人感情？
更何况，她回国最开始是为了复仇，甚至她最初的打算就是等白明株的账算完，就带着南南和北北去国外。
只是没有想到，会碰上霍霆骁这个变数。
更没有想到，才开始复仇，她就连累了南南和北北。
她得加快动作了，否则类似的绑架还会再来。
敢动她的宝贝……
白晚晴眼底的利芒和恨意一闪而过，快得让绵绵都没有察觉。
沉默好一会，绵绵这才想起自己原先想说的话，“对了，你不觉得……”
白晚晴侧头看向她，抿了一口酒液，“嗯？”
“我认真的啊。”绵绵犹豫了一下，生怕她不相信似的强调道，“我觉得南南和北北挺像那位霍总的。”
“你眼神没事吧？”白晚晴诧异地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老说南南和北北像我吗？”
绵绵恼羞成怒，瞪着她，“我说真的！”
“好好好，认真的。”白晚晴敷衍地哄了两句，然后正色道，“霍霆骁之前也觉得像，然后他做了亲子鉴定。”
“然后呢？”绵绵看着她，不死心地问道。
白晚晴眨了眨眼，“没然后了呀，要真是他的孩子，我就得怀疑我的孩子去哪了。”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亲密关系，就是那个晚上了。
而那一晚的人又不是霍霆骁。
绵绵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嘀咕道“怎么就不是呢？明明就很像。”
白晚晴没有说话，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南南和北北是霍霆骁的孩子。
可惜没有如果。
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了霍霆骁的身影，白晚晴垂下眼，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复杂情绪。
……
隔天一早，霍霆骁刚准备去上班，手机忽然响了。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接起来，紧接着动作就顿住了。
“霍总，刚刚收到警局那边的消息，杜大壮死了。”
死了？
男人眼神瞬间一沉。
怕死怕到随便就能被北北两句话忽悠走的人，竟然在警察局里不过两天时间就死了？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下，显然也明白这很可能是杜大壮始终不承认存在的同伙动的手。
“霍总放心，我会继续督促他们往下查的。”
霍霆骁应了一声，径直坐上车，来到了警局。
局长满头大汗地应了出来，赔着笑把他引了进去。
“具体什么情况？”霍霆骁淡淡问道。
局长连忙开口，“初步检查判断是不排除他杀……”
闻言，男人冷淡幽深的眸子就看了过来，“我说的是怎么死的。”
“这……”局长有些为难地开了口，“他熬久了，猝死。”
霍霆骁玩味地看着他，“所以你想告诉我，一个四十多岁都还有余力去绑架的人，死于熬夜？”
局长有些难以启齿地继续道，“不是熬夜的熬，是熬鹰的熬。”
说着，他含蓄地看了一眼霍霆骁。
霍霆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一声，“通一个宵就猝死，这体质可真够强壮的。”
审问犯人常用的技巧也就那些，怎么也死不了人。
至于局长说的这种，则是其中不常用的。
让犯人长时间清醒，再困也不允许睡，时间长了，自然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但杜大壮才熬了多久？
说里面没有点猫腻，霍霆骁是不信的。
“继续查。”他眼神微眯，“我不信一个体质虚弱到会被熬死的人，能独自绑架两个孩子。”
局长连声应道，“是，是，我们一定会继续往下查，现在已经让法医过去检验了。”
这时，警察局外又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先是向霍霆骁问了好，然后文质彬彬地看向了局长，“局长您好，我是霍总的秘书之一王文，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指教。”
局长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这位祖宗是不满意他们办的事，找了人监工来了。
但尽管知道，他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甚至满脸笑容的握住了王文的手，“王秘书你好。”
霍霆骁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吩咐道，“有消息再通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局长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欢喜地目送着这位祖宗离开。
另一边。
白晚晴正在厨房忙碌着，刚做好几份简单又健康的三明治，刚准备端出来，就听见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是霍霆骁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霍霆骁沉声道，“杜大壮死了。”
白晚晴脑子空白了一瞬间，脸色骤变，“死了？！”
“嗯。”男人的嗓音有些严肃和沙哑，“怎么死的还在查，但是……”
但是那名同伙，很可能就此消失了。
没有物证，人证也死了。
白晚晴险些捏碎手里端着的牛奶杯。
白明株果然好狠毒的心肠！
她不能再等了，现在死的是杜大壮，以后就会是她和两个孩子！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开口，“我知道了。”
霍霆骁沉默了片刻，声音软化了不少，“你也别太着急，我这边派了人跟进，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嗯？”
这一声“嗯”，音调上扬，低而柔的嗓音，带着难言的温柔和磁性，震的白晚晴耳朵瞬间一麻，仿佛有电流窜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