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白明株蓦然抬头。

她受了这么大委屈,竟然还要去给那个女人赔礼道歉?!

“闭嘴!”穆玉兰斥责道,“你难不成希望霍总真的跟你解除婚约吗?”

白明株语塞了片刻,脸上的神情更是青红交错,最后不得不憋着气点头,“知道了。”

隔天,白晚晴趁着送完南南和北北上幼儿园的时间,拐道去了花市。

大早上的花市还有些冷清,她熟门熟路地挑了几只新鲜栀子花,付过钱,才回了家里的那个小工作室,将之前就已经做了一部分的半成品带走。

霍霆骁为了看她准备怎么让他拭目以待,特意从公司赶了回来。

白晚晴屏着呼吸,将栀子花慢慢萃取成精油,然后连带着其他的辅料一起加入到半成品中。

好在剩下的工序也不需要特别精细,所以她没费多少功夫就将成品调制了出来。

嗅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淡淡芳香,白晚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霍霆骁,得意地扬眉,“怎么样?不用一小时吧。”

霍霆骁动了动鼻子,真心实意地赞叹道,“确实厉害。”

他看了这次加工的整个过程,都觉得有些着急和无聊,特别是慢慢等待萃取的时间。

但白晚晴竟然可以耐心的等着,然后不紧不慢地继续调配。

这还只是所有工序中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对轻松一些的工序,霍霆骁不难想象,如果要完整的调配一瓶优质香水,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和心力。

白晚晴自己平时对栀子花也有些偏爱,此时连心情都忍不住愉悦起来。

她沉醉地在这股芳香中闭上了眼,半晌,才睁开眼看向霍霆骁“没问题我就交给沈河了?”

霍霆骁

打了一个电话。

“沈老板,我是海蓝旗下的首席调香师白晚晴。”

沈河有些惊讶的回答道,“我记得你,你的香水这么快就调出来了?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是的,第一版香水已经调好了,所以您中午有空吗?我想请您吃个饭,顺便看一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白晚晴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沈河这下倒是真有些惊讶了。

往常找他合作的调香师大多工期都拖得很久,而且成品质量也需要反复多次的修改甚至打回重做。

但白晚晴竟然这么迅速?

他对这位国际知名调香师的职业道德还是有信心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合作,也不至于逼得她混水摸鱼来敷衍自己。

沈河顿时对这瓶香水来了兴趣,当即拍板决定,“可以,我吩咐秘书订好位置,你直接来就可以。”

白晚晴欣然应下,“好的。”

霍霆骁模模糊糊听见了几句对话,大致猜到了谈话的内容,当即挑眉,“我送你?”

女人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被男人截住了话头。

“你不同意也没事,一会我妈还是会让我送你过去的。”

“……”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白晚晴想了想,发现这确实是沈云蜻的作风,只好点了点头。

才呆了一天,沈云蜻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吃饭帮着夹菜,饭后水果一盘接一盘,搞得她都快怀疑自己其实是霍家走失的女儿了。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欣然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他走进了厨房。

沈云蜻正忙忙碌碌地切菜炒菜,各种声响混合在一起,热闹极了。

白晚晴原先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哪怕搭把手递个东西也好,谁知她刚走向厨房,前脚都还没迈进去,沈云蜻就转头看了过来。

那灵敏度,仿佛在厨房门口安了雷达似的。

无奈之下,白晚晴只好心不安理不得的坐在客厅看她忙碌了。

颀长的身影无声无息站在了沈云蜻的身侧,脚步声被翻炒的声响淹没,可沈云蜻头也不抬的就吩咐道,“把鱼翻一下面。”

霍霆骁熟练地拿起锅铲给鱼翻面,对自家母亲超能力一般的判断习以为常。

“晚晴中午不在家里吃。”

看着沈云蜻打开了冰箱,似乎有再炒两个菜的架势,霍霆骁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果然,沈云蜻动作一顿,然后迅速合上冰箱门,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忽然要出去吃?是不合口味吗?”

霍霆骁神情自若地露出了些讶异,“我没告诉你她要去交初稿吗?”

初稿?

沈云蜻沉默了一下,谴责的看向儿子,“晚晴手都那样了,你还让她上班?”

“我给她放了半个月的假!”霍霆骁觉得自己很冤,他在自家母亲的眼里就是那种无情资本家的形象吗?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沈云蜻反问道,说归说,她也知道多半是白晚晴坚持,否则霍霆骁不可能再给她安排认为,于是慢悠悠地说道。

“她要出门的话,你记得送她过去,也安全一点。”

霍霆骁一点都不意外她的要求,果断应了下来。

这利索地态度,差点让沈云蜻怀疑这是不是被掉包了,狐疑地看了一眼男人,她又有些恍然。

哎呀,面对喜欢的女孩子,总是会忍不住特殊对待一点的。

她理解。

这么一想,沈云蜻心情又美妙了起来,喜滋滋地在锅里撒了一把葱花。

眼看着快到了约定的时间,白晚晴也坐上了霍霆骁的车。

能让堂堂霍总给自己当司机,而且还不是一次,这体验,大概也算世间少有了。

她暗暗想着。

为了见沈河,她特意穿了件白色娃娃领的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A字型的黑色半身裙,看起来清纯又不失正经。

然而,下了车白晚晴才发现,她还是来晚了。

尽管距离约定的时间点还有几分钟,但沈河的架势,似乎已经坐了有一阵子。

白晚晴顾不得多想,快步走了进去。

“沈老板,我来晚了。”她笑着坐在了沈河对面。

沈河随意地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然后也笑起来,“是我来的太早。”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白晚晴右手上相当显眼的纱布,目光微微一凝,“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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