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过来。”

蒋宴沉在沙边上蹲了下来,这高度刚刚好。

孟瑜迟疑了一下,尽管有些忐忑,还是乖乖的将流血的手伸了过去。

他不会趁机报复吧?

会不会往伤口上撒盐?

哇,那得多疼啊!

这个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只要有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她的!

看他的样子心里一定在计划着!

孟瑜还自己脑补着,表情也变得纠结了。

想跑又跑不掉,他反正是不能杀了自己就是了,大不了就是疼嘛。

来吧!我不怕!

蒋宴沉用清水将纱布打湿,又把碘酒拿出来备用。

一回头却看见孟瑜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狠狠闭眼皱眉,把手远远的伸到一旁。

心里一阵好笑,这女人在搞什么?

不就清理个伤口吗?

像是要上战场一样,至于吗?

“刚刚不是很要强吗?”

蒋宴沉没好气的嘲讽着她。

突然,孟瑜一丝清凉攀上了她有些滚烫的手,从手背慢慢像手指滑动,所过之处无不凉爽。

居然一点都不疼,还缓解了不少火辣辣的感觉。

这才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悄咪咪的偷瞄着。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张了一张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脸。

英挺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黑眸,低垂的睫毛比女人的还长,削薄的嘴唇轻抿着,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冷傲孤清又盛气凌人。

此刻眼前的男人正全神贯注的擦拭着这双白嫩手上的血迹,力道刚刚好,能把干涸的血液擦掉,却也不会弄疼她。

一瞬间,孟瑜竟觉得这男人专注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温柔。

蒋宴沉抬头看了孟瑜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偷看的目光。

孟瑜赶忙慌乱的低下头,装作根本没有在看。

蒋宴沉又拿了棉签沾好了碘酒,要将伤口消毒。

“啊啊啊!你轻点啊!”

不同于刚才的轻柔,这次蒋宴沉可是下了力道,疼的孟瑜大叫了起来,手也条件反射的拿了回来。

“现在知道疼了?一把年纪还学人家爬树,优优都被你带坏了!”

说着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手扯了过来。

孟瑜使劲的往回抽,怎奈力量差距太大,丝毫没有撼动蒋宴沉握着她手腕的手。

“爬树和年龄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捡风筝好不好!你轻点啊,也不能趁机报复啊,我现在是病号。”

他就是故意的,果然刚才的温柔都是假象。

“病号?我看你还是挺能说的。轻点能彻底消毒吗?这伤口里多少细菌,有残留会感染的。”

蒋宴沉不顾孟瑜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将她不断瑟缩的手往前拉了拉,继续拿着棉签给她的伤口消毒。

只是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感觉到,那力道确实比刚才轻了不少,孟瑜没有再喊疼了,只是撇着嘴看着他。

最后蒋宴沉往伤口上喷了一些消炎促进愈合的药,又帮她把手用绷带缠了几圈,顿了顿,又系上了个死结。

孟瑜有些无语,死结要怎么打开?

陈医生也到了,轻轻的动了动孟瑜红肿不堪的脚踝,又细致的检查了一下。

“疼疼疼!”

一股剧痛瞬间传来,孟瑜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陈医生将她的脚放下,脱臼的就脚踝已经在她的尖叫声中接好了。

“好久没接了,技术还不错,哈哈”

陈医生打趣的说道,这点小问题当然不在话下,只是做了蒋宴沉的家庭医生后,能碰见的机会确实很少了。

“不算很严重,脚骨没有伤到,只是脱臼,配合吃一点药,很快就会恢复的。”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了几种药,将具体的服用方法也写了下来。

孟瑜伸手将刚才飚出来的眼泪擦掉,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陈医生走了,客厅只剩下蒋宴沉和孟瑜两个人。

“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啊?”

孟瑜看了一眼他没有表情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家还要好好的养几天,暂时应该也来不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你这样回去能动吗?明天怎么来陪优优?”

蒋宴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女人脑子里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就这么喜欢折腾?

“明天你再派车来接我嘛,多方便。”

“想的美,我不负责接送任务。”

“哼,那我不用你了。”

说着孟瑜气鼓鼓的就要把腿挪下沙发,打算自己站起来往外走。

自己就多余说这句话,他这么无情,怎么可能管自己。

只能先叫个车,等自己挪到门口,车也差不多到了。

“你能有一会儿不作吗,这脚不想要了?”

蒋宴沉看出了孟瑜的心思,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她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自己都什么样了?还要回家?

走路都不行,更别提吃饭了。

家里有人能照顾她吗?

不会是那个祁风吧。

想到这,他眼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风暴,脸色也阴沉下去。

他一把抱起沙发上的孟瑜,上了楼梯,走到上次她住的客房,一脚踢开门,狠狠地把她扔在了床上。

“这几天你住这,不然优优看不见你会闹,缺什么就和佣人说。”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转头走了,只剩下坐在床上错愕凌乱的孟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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