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算是明白了,北陵城照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死地了。
“你们就没想什么办法?”梁书疑惑道。
“哎!也不是没有想过,北陵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生存,我们想过回去,但又怕没有旨意私自回去会被问罪。”
“以前的北陵靠着千里之地,每到开春就能养殖大量牛羊,四国相通,还有不少异国商人来此,如今……。”
“爷爷,我回来了。”
正在韩通和梁书说话间,一道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谈话。
一道倩影蹦蹦跳跳的从阶梯上走了下来,她手中还提着一只灰色的野兔,肩膀上背着一张弓,腰间别着箭筒,里面有几支羽箭。
“爷爷?家里有客人啊!”女子一眼就看到梁书,和他身后的张猛,黄磊。
“王爷见笑了,这是老朽相依为命的孙女,她叫韩酒酒。”韩通微微笑道。
梁书看向眼前的韩酒酒,第一眼就印象很美,很可爱,有些俏皮。
她的皮肤虽然不似那凝脂,但却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白,弯曲的眉毛似那月牙,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坚挺的鼻尖,淡淡的红唇,两边脸颊红彤彤,配上她那张鹅蛋脸,堪称完美无瑕。
穿着一件旧红色粗布衣,笔直的长腿套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子,一头乌黑的发丝扎着一个马尾,对着梁书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爷爷你看,客人可要留下吃饭哦。”韩酒酒提起手中的灰兔,笑嘻嘻的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哈哈,我这个孙女像个野孩子。”韩通眯眼笑道。
“哪里哪里。”梁书微微笑道。
“哼,我才不野。”韩酒酒嘴巴撅起,提着野兔跑到一旁开始清理起来。
“哈哈王爷,正好老朽不知用什么款待您,这野兔也算是开荤了。”韩通笑道。
一旁的韩酒酒熟练的将野兔剥皮,又将内脏清理干净,用一根长铁签将兔子固定。
“爷爷,他是从哪里来的,以前我都没有见过。”韩酒酒提着兔子,目光落在梁书身上问道。
“不得无礼,这位是大梁北陵王,来北陵就封。”韩通正色道。
“王爷?是不是皇帝见我们可怜,派王爷来这里解救我们?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用挨饿了。”韩酒酒将兔子放在火架上,挨着韩通坐了下去,天真的看着梁书。
梁书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少女,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会尽我最大能力,让你们以后不再挨饿。”
“嘻嘻,那你有没有带来粮食,我们这里都已经没有吃的了,爷爷说等大雪来临,不知又要饿死多少人呢,现在可好了?”韩酒酒笑道。
“小九,王爷请不要见怪。”韩通陪笑道。
“怎么了?”韩酒酒疑惑道。
“无妨。”梁书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从韩酒酒话中可以听出,北陵远比自己看到的更糟糕。
谈话陷入了沉默,只有火架上的兔子,发出滋滋的响声。
韩酒酒目光盯着火架上的兔子,腹中不时传来饥饿的声音,韩通则低着头不再言语。
“应该熟了,爷爷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先吃。”韩酒酒熟练的抽出一把匕首,将一只兔腿切了下来,非常懂事的将兔腿递给韩通。
“啊!王爷您一路走来,想必也饿了,还是您先吃。”韩通将兔腿转递给梁书。
“前辈,本王一路走来都有吃食,此刻并不感觉饥饿,你自己吃吧!”梁书又怎会去吃呢。
“这……。”
“爷爷,这里还有一个兔腿,您就吃吧!”韩酒酒说完,又切下另外一只兔腿。
“给你。”韩酒酒将兔腿递给梁书,喉咙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液。
“不用,你们吃。”梁书微微一笑。
“这可是你自己不吃呢。”韩酒酒说完,赶紧大口大口啃着兔腿,还时不时看着梁书露出享受的笑容。
“小九,哎!老朽我……。”韩通说完眼角湿润,噗通一跪。
“前辈,你这是为何?”梁书赶忙将韩通搀扶起。
“爷爷……您干嘛呢?”
“王爷,请您答应老朽一事,否则老朽跪死在此。”韩通说道。
“前辈,何事竟要如此,我答应就是。”梁书赶忙说道。
“老朽年近古稀,已是垂死之人,今生可能都回不去大梁,可我这个孙女才十六啊!她又有何罪,跟着我这个罪人,在这受苦受累,还请王爷答应我,将来一定要把她带回大梁。”韩通痛哭流涕道。
“爷爷,呜呜呜。”韩酒酒也不吃了,跪着地上抱着韩通哭了起来。
“本王答应你,我若不死将来一定带她回大梁。”梁书正色道。
“老朽在此谢过王爷。”韩通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前辈,快快起身。”梁书将韩通搀扶起身,看着眼前的爷孙,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辈慢用,我先出去透透气。”梁书说完转身离开洞中,张猛,黄磊寸步不离。
“爷爷。”韩酒酒边啃着兔腿,边抽泣着,兔腿是真香。
“小九,是爷爷连累了你,害你跟着受苦受累。”韩通心中最放心不下就是韩酒酒,爷孙两个是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啃着野兔。
刚刚从洞中出来,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让梁书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走出这间房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着韩通爷孙的谈话,心中五味杂陈。
“下雪了?”梁书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伸出手掌等待着雪花落在掌中,心中若有所思。
“王爷,我们的马匹呢?”身后的张猛突然说道。
“对啊!刚刚来时我记得就放在院中啊!”黄磊几步到了院中,开始四周寻找起来。
“哼,定是那陈武将马匹盗走,敢动王爷的坐骑,他这是找死。”张猛怒火中烧,把腰间佩刀抽出,几步并一步出了小院,来到街道上。
“等我。”黄磊自然不甘落后,随着张猛走了出去。
“回来。”梁书见二人出了小院,心中担忧出事,急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