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掺杂鸡蛋碎炖的极烂,口感酸咸,没想象中那么难吃,“没事。”于是便大口吃起来,见她起身于是问她:“干嘛去?”

时钟显示八点,天还早,室外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忻哖似笑非笑,“写作业,你帮我?”

“拿过来写,小爷教你写英语。”

帮写作业,他这人民教师白当了,月考阅读理解写的不错,作文跟吃了狗屎一样,别以为陈陆看不出来抄阅读理解在用三流中式英文改两句;想想隔壁班抄阅读理解三遍的混小子,零分也能看得过去。

“我自己写吧,写完给你检查。”

不一会儿从卧室拿几张卷子跟练习册,摊在茶几上写题,陈陆看她写题。

手机振动陈渊打来电话,陈陆率先抢到手机接起,放置忻哖耳旁边,“才到家?”

“钥匙没带,窗户太高下雨爬不上去,恰巧手机没电,等老父母看电影回来,开机就给你打电话了好不好。”

“嗯……”忻哖分神思考着题目,“所有经线交于……下午说的我大概懂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最好记住。”

“记着呢,孙艳娇打电话是问你跟你爸要钱还是说了什么非常尔恶心人的话?”

“都有。”

陈陆举着手酸,干脆放到茶几上听,脸上未浮现一丝波澜,仿佛昨晚那个面红耳赤,惊慌失措的不是她,平静的着实让人吃惊。

听到孙艳娇三字,忻哖已然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作业更不想写,草草写完写另一张试卷。“有事没事,没事挂电话打扰我学习。”

“我不提她,跳过这话题,你告诉我在海洋馆跟陈陆在一起的是不是你?”陈渊又说:“我要听实话。”

陈陆侧躺沙发神色不明看着忻哖背影,低估了陈渊,自己抱得严严实实竟还能看出破绽,还是说一开始就认为怀里的就是忻哖。

“桑葚拍了照片连跟头发都看不见就认定是我,那白色棉服你也有,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呢?”忻哖停笔,神情自若盯着手机观看。

陈渊沉默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照片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删了。”

神不知,鬼不觉?

呵!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何必问我?”

“直觉!”

忻哖脸色暗沉双眸底下:“我承认陈老师怀里的就是我,然后呢?”质问陈渊:“像当时那样?”

当时,当时什么样?

陈渊慌神打翻放在写字台的杯子,“你能不能……”

“不能!”

仅凭直觉,忻哖最讨厌没有实际证据光靠直觉得出结论,即使陈渊说的是事实。

陈陆从沙发下来和忻哖坐在地板上,见自己有些失态,忻哖缓候语气,“没别的意思,我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不管是不是,陈渊,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别逼我,我就是条疯狗,狠起来见谁都咬。”

铅笔被她折断,陈陆坐起掰开手指,忻哖茫然的看着他检查手掌有没有受伤,陈渊装作没听见,问她:“早餐想吃什么,干果要吗?明天早上到楼下接你上学。”

忻哖分不清到底问谁,呆呆地对上陈陆眼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两边没了声音,反手握住掌心,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渊良久回答到:“我欠你的!”

忻哖回神松开陈陆,莞尔一笑拿起电话对其说道:“欠?大可不必,我从来没怪过你,就算不说,那群老东西也会想其他办法整我跟城池,搞不好命都没了。太爷爷留下来的财产,目前京都两套房的拆迁款就够他们一辈子。谁不想多拿点?”

陈陆单膝跪地搓了搓忻哖手掌心,字字戳入心腑,原来她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

这些都是留给她跟城池的,然而什么也没瞧见。被忻周伟跟几个叔侄平分,清江浦老宅价值十万他们嫌少也就没动,忻胜意早就料到忻哖跟城池的处境,在很早以前就留给兄妹俩一笔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和一些钱财。这些当然是忻周伟几个不知道的事情。

忻胜意最宠的就是兄妹两个,就连亲儿子都要往后站。尤其是忻哖,老爷子不知道会留她多少宝贝。城池是家里所剩不多的男丁,一个女孩能掀起多大的水花,财产全给兄妹两个也不怕,找个医院花些钱把人弄进精神院,当然得等忻胜意死了之后再说,搞不好人才两空。

他们太过于急躁还没等老爷子咽气就把人送进精神病院,把城池逼疯,翻找各种罪证,实名举报亲叔叔,杀鸡儆猴这办法果然有效,那群人不在轻举妄动,忻哖也被放了出来。

没人知道她是否有病,但人人相信她哥是个疯子。各种黑料,证据,这些东西足矣让一群人进去待上十年八年当然包括自己的父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东西藏在不被人知的地方,城池曾把一个网吧机子黑的干净最爷爷赔了点钱叫人恢复,在附近小有名气。如果出了什么事没人能保证那些文件会不会自动发出交。

那年忻哖只有十四岁,城池不过刚满十六周岁。

陈陆闷声一巴掌拍在忻哖后脑勺。“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要搓到什么时候?”忻哖甩手回归现实,悻悻道:“谁说我生气!”

“脸上写着呢,自从说了‘不能’的时候就写着呢。”

忻哖没说话,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说不恨是假的,有时真的恨他,更恨那群亲戚,无论出于那种原因,还是更恨他们。

屋外雨停马路潮湿,暖黄系路灯照亮城市,低洼处积水显现一幅幅画面,流浪的人住在桥洞里生活,旁边有一定的生活用品,那是他全部的家当;猫狗躲在同一屋檐下休息,坏卫工人在打扫街道,汽车驶过积水处溅的路人一身,对着远处消失的车查看身上的水渍随后骂骂咧咧的离开。

这些事情在全国各个地方轮番上演,指不过不是一个地方,流浪的人不止他一个,猫狗不是在屋檐下躲雨,坏卫工人有很多,每天往返的车辆人群数不胜数,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人还是那个人,他们日日做着同样的事情,循环着与往日相同的惯例。

------题外话------

要没灵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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