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忻哖蜷缩身体裹紧被子抽声哭泣,哭完擦掉眼泪下床刷题。城池不在,在没有什么比学习更让她心安。

手机显示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陈陆敲门未果,推开房间空无忻哖。

抓起昨儿扔沙发上的外套出门,这人烟稀少天微微泛明点儿手套未带口罩耳护没拿骑着小车在道上行走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八分钟左右看见前面背着红书包在卖车的第二看车骑过去,刹车揪着人衣领往边上拖两步。忻哖拽着陈陆手皱眉,“干嘛?”

“昨晚哭的死样大清早六点叫你不见人影你说我能干嘛?”陈陆松开衣领,掰过忻哖和她对视:“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我以为你要干啥去了。”

炳如观火陈陆鼻子耳朵冻的生红,将耳护摘下带到陈陆耳朵上,温声细语:“我叫你你没醒,打电话你不接发消息给你了。”

陈陆才不管压低声音,“没叫醒,没叫醒你推门啊我他妈又不是光着屁股睡觉有那么见不得你推门进来吗?”

手臂抓得用力忻哖吃痛:“这么在意我啊?”

“你他妈废话,不然谁以后叫我起床?我迟到了怎么办?喝多了谁给我收拾残局?”陈陆吸了吸鼻子。

“还买不买了?小两口倒给我个准信啊!”车老板煞风景在店里喊话。

忻哖挣脱陈陆,掏钱进店对老板说:“就要红黑款刚刚拿的那辆。”

“小姑娘眼光真好,那可是我昨天从湾岛刚进的货,铝合金质量杠杠的。”老板数钱,看她男朋友浑身透着股狠劲。没敢要价太狠,抽出五十块还给她,“清早第一单生意就当给你个友情价,下次记得还到我这买车就行或者给我做做推销。”

“好的,我一定记得。”忻哖赔笑,拖着自行车到陈陆面前,朝前歪了歪头。

“走啊,愣着干嘛?吃饭去啊。”

陈陆看了忻哖一眼,骑车带她到不远处的早餐铺吃饭,“老板要笼肉包,汤包,两碗白粥。”

“三块五。”

忻哖找个角落坐下抿两口茶,陈陆笑她一副老成。忻哖指了指黑眼圈,陈陆问:“又没睡好?”

“还,哈~儿~好。”忻哖头抵桌角。

“买车不找我,那老板坑你不知道?”陈陆慵懒玩着忻哖头发。

风路过留下脚步,忻哖收缩袖子里,“谁都要生活再说也没坑多少,你卖车?”

“不卖啊,起码我会看车能帮你。”

老板端上早点,忻哖脸贴着桌子用手拿包子,陈陆咬口汤包,汁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在忻哖白色棉服右肩上。陈陆脱口而出“啊哦。”

视线转移咀嚼变慢眼睛斜视右肩,眼神坚定:“你大爷多久没吃汤包,要死啊!”

“我帮你……唉唉唉~车车车”陈陆指了指身后的车,忻哖以为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去你妈的,亏你还是人民教师,车什么车?”

路边交警边跑边吹脖抵的哨子叫偷车贼停下,陈陆拍桌子站起跟在新车后面跑,忻哖往后探去,拿起旁边木凳瞅准目标砸过去,偷者大喊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儿。

“我刚买的,你特么就偷我的,旁边电瓶车不知道比这贵多少怎么不偷呢?”

“你妈的什么思想,什么叫不偷旁边的电瓶车?”陈陆回头揪着忻哖耳朵,“说说也不行,注意言辞。”

交警上前查看伤势,好在砸偏没砸到脑袋上,手上皮套外层倒地时摩擦脱落,后脖颈被板凳上两厘米长木尖刺出血,陷在肉里拔出来直冒血。

“小姑娘下手够狠,这要在偏点得砸脑袋上,人不是去医院就是火葬场到时候可不是辆自行车的问题了。”

她知道轻重,肯定死不了。

陈陆附和交警:“下次一定注意。”

“行了,还请跟我回警局做个记录走下流程。”

忻哖捂着耳朵发愣,“我还要上学警察叔叔可不可以不去啊?”

“那不行,流程还是要走的,何况你是当事人呢?”

陈陆备课帮忻哖请假,蹲局子半晌拖着自行车出来赶往学校赶在升国旗到操场,丁香殊站在前面,“陈老师过来帮你请假站门扶着门框笑的样儿跟隔壁二愣子似的止都止不住。熊老师都不想理他打电话给你,发生什么事情了?陈老师为什么知道你出事儿呢?”

“别提了,倒了霉了刚买的自行车吃个包子的功夫被偷在后面狂奔边跑边喊‘抓小偷’旁边交警叔叔帮我一起追小偷,陈老师路过看明原委,大发慈悲可怜我才同意帮我请假的,每次碰见他,总是很倒霉,真是倒了霉的混蛋玩意儿。”

早上物理数学排在一块简直不合理,就该换成英语跟地理。这样逃课也没关系,忻哖又得跟除夕借笔记晚上熬夜苦学。

“给你。”陈渊慢慢悠悠从前面走过来,拿了两页纸给忻哖。

忻哖接过翻看,“这什么?”

“检讨书啊,就知道你没写所以从网上摘抄一份给你的,不要太感动,实在不行请我喝奶茶。”陈陆站到队伍当众,和忻哖之间隔了两人。“陈老师怎么会给你请假?他怎么知道你有事?”

忻哖复述对丁香殊说的话,除夕站一旁手插裤带偷笑:“你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谁说不是呢,自从来了江都霉运就没停过。”尤其跟陈陆在一块的时候,跟撞上扫把星似的霉运连连。

“哟,不生气啦,终于理我们啦。”除夕问。

“生气看都不看你一眼更别说理你了,我都习惯了。”陈渊说。

简易嘟囔着:“前一星期跟鬼一样看谁都不爽,靠近半点就凶巴巴的瞪人家下一秒就好像能打起来似的吓死人了你。”

桑葚补充一句,“你这脾气得好好改改,也就陈渊惯着你。”

“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我会改的啦。”

白面狸对准忻哖翻白眼,忻哖做呕吐的动作回应白面狸。

“你真没写我名字?”字迹明明就是他写的仍抱有怀疑问到白面狸。

“我特么真没写!”白面狸无奈,“我敢作敢当,就写过一次谁他妈知道你也迟到还在保安室记上我名字。”

“哟,这么快回来啦,在警察局记录做的如何?”陈陆打趣甩甩笔继续记录考勤情况,墨水蘸到忻哖衣服上陈陆没发现,忻哖崩溃的看着衣服上的墨水,又看了看陈陆。

遇见他,好事从没在她身上出现过,就像是颗灾星围绕在她身边不停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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