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鞭炮声闹醒，顶着黑眼圈慢吞吞刷牙，照镜子看印记淡化，深咬地好似虐待般惨不忍睹。
换掉睡衣穿好衣物，披头散发踏出，雾蒙蒙围绕村庄，几颗老树，院里的狗叫唤隔壁的柴犬，有种世外高人远离凡尘归隐之感。
集市熙攘，卖猪肉的旁边卖豆腐，卖豆腐的旁卖糖葫芦，糖葫芦旁卖瓜子糕饼，糕饼旁卖蔬菜水果等等，这些绝大多数都是花甲古稀老人。拿着喇叭地上凳腿随便放吆五喝六。
“瘦肉七块五，肥肉五块，肥瘦六块你看要哪块？”
“韭菜菠菜花菜青菜大白菜应有尽有噢～”
“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出炉又香又嫩的豆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油炸馓子香脆可口。”
“糖葫芦～”
两手交互往袖子里一缩，缩着脖子和旁边小贩，买菜人攀谈。陈渊蹲在毫无富家形象路旁吃火腿，身上百八十块的外套配双千把块钱的运动鞋还有美女在身边相伴。美女精气神不佳，挂着围脖，衣服敞怀，两手插进裤兜和这里格格不入，冷若冰霜的面孔，虽好看却不笑，脸上没肉骨瘦分明的棱角，瞧见只觉得晦气。
小伙吊儿郎当蹲在地上边抖腿边吃肠，审视来往行人，立体碎发像寸头，看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姑娘卖不卖头发，我可以给你最高价。”
收头发的在农村隔十天半月就能见到，没等忻哖说话陈渊扔掉烤肠棍子站起来，将至拉到身后仰了仰头，“我们家姑娘未来可是搞艺术的，剪掉头发跟小男孩像什么样儿？不卖，走。”
“未来咋样谁知道，头发剪了还会长。”
中年妇女跟上去，忻哖摇头，她不搞艺术，未来……这词太遥远了，中间过程长久也未能到达想要的彼岸大洋。
“长长需要时间又不是所长就能长长的。”
群里消息连番轰炸，忻哖点击手机翻看，白面狸烦桑葚聒噪，简易同丁香殊斗图；王磊，何方言讨论游戏。当初为毛加群？
真能闹腾。忻哖面无表情翻看聊天记录，呵，关系“真好”。
出于某种原因桑葚喜欢猫儿，结合近期表现，猫儿或许喜欢过桑葚但发生某些事情导致他极度厌恶桑葚很长时间。至于关系缓和的转折点在哪？打架那次？
家门口停三五辆轿车，院子里围着好多人。陈渊习以为常，“逢年过节看二老的真不少。我先回去了，晚上放烟花。”
对于不做交际又不能视若无睹的人，上前打声招呼说几句客气话既不得罪也不阿谀如同大人模样。
忻哖停在门口的雷克萨斯觉得眼熟，将菜放在刀板边。
何方圆拿着菜刀探头对院墙另边高喊：“南星，中午叫你外公过来吃饭。”
忻哖扯着嗓音叫唤：“家里来客人了奶奶，中午就不去了，一会儿我做好饭叫他。”
“那有啥，叫过来一起吃。”何方圆拉大嗓门，没会儿忻哖咽了咽口水说：“外公叫我告诉你不用等我们他要给病人时针，中午就不过去了。”
两分钟后陈陆端盒草莓递给忻哖，“什么人非得走元旦跑人家里看病啊？医院治不了？”
“谁叫外公厉害呢！听说是个钢琴家手有问题来了好几次，一会我去瞧瞧。”忻哖塞了颗草莓咀嚼混沌道：“弹钢琴的人长相一定好看。”
“老子这么帅你都嫌弃，人没见着就夸好看，良心呢？”陈渊低头捏了捏忻哖脸表示不服，差点没踢到人中。
忻哖擦掉嘴角流出的汁液，恶狠狠的看着他：“怎么没把你踹到断子绝孙呢？”
“真要断子绝孙你不得负责？”陈渊后退两步坏笑，忻哖把门带上用日语骂了句滚。
抱着草莓去外屋第二间房门瞧钢琴家的样，打开房门探头探脑的呆望。
背对着他，看不见脸啊，怎么是两个人啊？
“偷看呢！去，到里屋药房5克川芎、15克当归、10克白芍……”
忻哖敞开房门，“给病人带回去的？”
“中午炖鸡用的。”孙尚义正在时针。
听见声音两人纷纷掉头，忻哖瞧见钢琴家的脸，钢琴家果真……一般，在哪见过似的。再看看陈陆矩形脸，刘海用发胶固定就差剃个寸头看看是不是更好看点。
等等，陈……陆！！！
忻哖错愕，四目相对，仔细端详着钢琴家的张脸，特么不就是录像带跟陈陆爬墙结果挂栏杆的嘛。
“忻……”
“愣着干嘛，看人家长的好看呀？”孙尚义头也不台的说道。
“哦哦，我去做饭。”忻哖反应迅速退出房间。
陈陆跟着出来，拽着手腕沉声静气问道：“什么情况？”
忻哖同样语气回答到：“什么什么情况？”
陈陆压低声音：“这是你家？”
“昂，里面的是我外公，得什么见不得人的病非要到中医家里看病医院去不呀，怎么不告诉我呢？难不成肾虚啊？”忻哖眼睛发亮笑侃道。
没个正形。
陈陆掐她腰，忻哖差点没把草莓撒了嘶叫了声。陈陆满意的笑了笑，弯腰道：“做饭去～”
做梦！
忻哖练颗较大的草莓塞进陈陆嘴巴里，“你帮我呗～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想的倒挺美，陈陆点头让忻哖带路。忻哖带陈陆到厨房坐着，自己则到药房里找来配料洗好食材，大手一挥，“做吧。”
半盒草莓见底，陈陆装傻充愣抬头：“做什么？”
“饭啊，难不成我做？”
“不是吗？”陈陆问道：“老头不是让你做饭的吗？”
忻哖跳起来急了，“你答应就得说话算话，吃了我半盒草莓你不做谁做？”
“我可没答应你啊，草莓是你让我吃的，再说你可没少吃我东西我那样跟你算过？”陈陆失笑，活像炸毛狐狸可惜还没成年。
“那让我带路干嘛？看我做饭？”忻哖静下心来问到。
陈陆点点头，忻哖从身后篮子里找出抹布干净利落的朝陈陆脸上扔，陈陆倾斜身子躲了过去。“怎么还急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