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日月考结束,简易欺骗父母跟陈渊去南京旅游,江都往返南京需要四小时,南站下车乘地铁三号线到新街口,出地铁约莫步行八九分钟进小区门口,陈渊坐过两次大巴晕的不行,这会儿已然没了兴致。

小区是陈渊父亲前两年买的一月份装修完工,他有钥匙。如今的房价蹭蹭上涨,陈父早在03年就发觉此事,全国各地二十多间房,拿去出租等再过几年转手抛出去。

头晚两人窝入真皮沙发里讨论去哪儿,原计划去上海,由于二人未成年入住酒店需得家长同意,节假日各地旅游景点几乎爆满想着2号去当天看完烟花回南京第二天再回江都。

“听说鸡鸣寺的姻缘特别灵,我们去看看呗?”简易裹着毛毯,陈渊从厨房端来一些吃食说行啊,打开电视随便挑个频道来缓解气氛。

他极度厌恶房间没有声音的时候,那样他会莫名觉得没有归宿感,整个身子都是空虚没有灵魂,所以在睡觉前会放着音乐,家里只有他时会放着电视。

“早上我们要多少点起来?去完鸡鸣寺我们?还要去哪?”简易没喝两口便放下了,啃食着糕点。

陈渊整理好卧室,两个房间仅隔堵墙,外面是前一栋楼房,后面还是栋房子没啥看头。早知道去帝景天誉那边还能看看风景。

按照小说男女主出去玩的情节应该不是这么发展的啊。简易觉的自己唱了半天独角戏,生气的问:“你有听我说话?”

陈渊些许疲倦,站在一旁说道:“听着呢,明儿去鸡鸣寺,完了之后吃饭,吃完饭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儿都听你的。十一半了姐姐,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平时这点他早该进入故乡与庄周说梦,他不知道简易拿来的精气神对他叨叨叨,叨个没完。

简易打了两个喷嚏,听他说话瞬间没了脾气,脸微微泛红:“我睡哪儿?”

“转弯外头那屋,我睡你隔壁,有事,哈儿~叫我。”陈渊嘱咐道:“赶紧睡吧昂,明儿还得早起吃早饭呢!”

简易兴冲冲跑到房间,倒床上两分钟睡着连门也没关,最后还是陈渊半夜起床上厕所给关上的。第二天叫简易吃饭,简易轱辘翻身被子盖过脑袋,陈渊独自跑到早餐铺买早点。门口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好像在南京任何地方都种有梧桐树。繁华的地段,周围喧嚣的氛围,就着粥和咸菜看早餐店挂在墙上的彩色老式电视,偶尔眼睛撇向路边,偶尔闭眼享受着心灵带来的绝美的舒适度。

“哥们,拼个桌!”少年坐下狠吸混沌汤,起早贪黑卖的废品挣得钱是他下学期的学费,今年的暑假可以到小摊小贩或农贸市场干活,少年格外珍惜学校的时光,那里承载着他的梦。容貌正当年华笑意神态都叫人舒坦,“看着不像本地人啊,来南京旅游?还上学?”

“江都一中高二的苦逼学生党,假日嘛适当放松放松。”

“我跟你一样,再过几个月就是高三累死狗喽~哈哈哈——”少年半开玩笑,对面的老人也跟着他笑,眼里像说年轻真好。

绝大多数的十七八岁是不为财米油盐发愁,不用养家,年纪轻轻敢于挑战,左手是梦,右手希望,路的尽头是数不尽的想象和无尽的未来。

少部分活在淤泥与阴沟,艰辛的生活或许某个瞬间就能击垮;也许不敢倒下,也许背后支撑着整个家的少年也会仰望星空,感慨世界不公总爱挑苦厄的人欺负,也许只有他自己。

陈渊被他笑声感染,跟着笑:“你那个学校的?”

“十三中,周末过来兼职。”少年毫不避讳。

“Success

and

luck

tend

to

be

more

inclined

to

diligent

and

hardworking

people。”陈渊脱口而出。

少年倾听他的话笑得极灿,那抹光抨击人心,久久不能忘怀,两人相谈甚欢。这顿饭他们吃的很愉快,临走时陈渊想留联系方式却发现人早已走远。也罢,有缘终会相见。

回去时简易睡得正香陈渊没有打扰她,于是上午他们那也没去,下午去了夫子庙跟鸡鸣寺。

因为是独自出行加上假日人呼爆满,两人手腕着手生怕走散,夫子庙买了些纪念品接着就只顾着吃等晚上可以来看灯会。

“陈渊,陈渊听得见我说话吗?”简易大声说。

人声鼎沸,陈渊听不清她说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儿!”

“我说,”简易踮起脚尖可始终够不到他耳旁逐渐放弃时陈渊曲身,头往他那儿靠去,简易贴着陈渊耳朵说:“以后我们每年都要来南京好吗?”

这回他终于听见,哼笑两声还是答应她。

去鸡鸣寺俩人跟二傻子似的拿三根香火将寺庙的每尊佛像都跪了个遍,最后只记得财神爷。出门下楼梯时崴着脚了,晚上坐在船上感受秦淮的别样的景样,小船微荡顺流行驶,行过桥洞,他们在最黑处拥吻。

第二日陈渊脚微微肿竟去了爬中山陵,走在通往中山陵的林荫路上,路两旁是高大粗壮的法国梧桐,树冠交错着,微风拂过梧桐树,沙沙作响的梧桐叶已然成了一种象征。他们站在孙中山先生的像塑前感受先生的威严,幻想着当时革命的情景,如今的生活是他们用血浇筑得来的,做中华儿女是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啊,愿我们祖国繁荣昌盛,无灾无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