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花了一晚上时间回溯历史。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先看了一遍,在那只大妖从的场家手里逃脱准备开餐时,从对方手里救下乌鸦,看完夏目君和名取封印妖怪的全过程,一点点过度、修补,确定和原来的轨迹大差不差,把时间线拉回现在,躺在床上,看窗外阳光熹微。
他回来的那一刻,所有参与过去的人脑子里都平白多出一段记忆。
“小尘,你……”灵叹声气,以前的小尘从来不会做出改变过去的事情,也不会顾忌那么多,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了?陌尘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插手改变过去吗?”
“嗯。”灵扒在自己小屋的窗沿上,隔着屏幕和陌尘对视,头上的奶牛角无精打采的耷拉着,陌尘戳了戳他的小角“可能是因为参与了,才明白生命的可贵。”
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夏目和名取坐上回程的汽车,他们的记忆没有发生多大改变,除了森林里的亲眼所见,夏目顺着蔫蔫的猫咪老师,那些妖怪没有死,是梦吗?
怀揣着忐忑与激动,在车刚停下时匆忙跑进森林,听见名取在后面喊也只是挥挥手说了句抱歉。名取也想知道脑海里的记忆是怎么回事,然而真的见到活蹦乱跳的妖怪时,一切好像都变了。
是梦吧…
因为七濑女士的话他找到夏目,见到了搅翻娱乐圈的千陵,还有的场的式神,因为有妖怪受伤的缘故,夏目想要阻止的场。因千陵的谨慎,提前给的场下了定位小纸人,他们三人便寻着足迹赶往小镇西边的一个村庄。然后,一切顺理成章,小猫咪的血和的场收集的罐子里不知道谁的血带来的强大妖力使大妖复活,但因为听不懂人话,没有理智被的场放弃,又被千陵封印,最后,他们就回来了。
一切都那么的自然,但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名取捏了捏眉心,有点怀疑是今天起太早带来的错觉,说起来,柊好像在照顾那名受伤的妖怪,应该不是错觉吧。
陌尘躺在床上,灵正给摊在一旁的手治疗,手心上的伤疤突兀又难看,灵数落道“你说你,为了别人把自己划伤,是不是傻?”陌尘安静的听他数落完,才笑道“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为何要别人替我受伤?”
灵不想说话,小尘就是个死心眼,烂好心。
治疗完,陌尘看了看手心光滑如初的皮肤,握了一下,坐起身“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不休息一会儿吗?”灵帮忙把东西收拾好,陌尘摇摇头“在路上休息也一样。”
回去路上没坐汽车,保镖们开了一长串轿车载着小少爷。车开得很稳,坐在里面感觉不到半点颠簸,陌尘给就近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派一个人和那名女人见面,至于她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做完这些,陌尘抱着太子小憩。雨女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黑色轿车,可能是和主人签订契约的关系,她的记忆虽然也有影响,但能分清大致的虚幻与真实,知道脑海里相互矛盾的记忆从何而来,再看前面的少年时,心情有点复杂。
有点忌惮,有点自豪。不过想了想主人平时对她的好,雨女就把那点忌惮打飞,这么好的主人可要看好一辈子才是,“我是不会离开的。”雨女轻笑道。
车队顺着盘山公路蜿蜒前行,在院子门口停下。陌尘摁着抽痛的额角下车,可能是因为穿越的次数太频繁,他的脑子一抽一抽的,让保镖们把车停好,抬脚进入大开的院门,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人。
打发其他人回去休息。陌尘回到自己房里换掉身上的脏衣服,转身回到本丸,和刀剑们报声平安“我还会在这待几天,你们是想出去玩还是待在本丸?”7K妏敩
“出去玩!”众人齐声应道。陌尘点点头“那你们自己商量去哪玩,我先回屋休息了。”
众人也看出主公的疲惫,体贴的降低声音“主公再见。”
陌尘回到天守阁,本丸刚刚立春,天气说不上多冷也算不上暖和,灵把天守阁的中央空调打开,顺便把太子塞进被窝里暖暖,太子瞅了眼忙上忙下的灵,自动变大把陌尘搂紧怀里,打个哈欠睡了。
屋里渐渐陷入沉寂,过了一会儿,小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台。本丸初春多雨,雨丝很小,打在窗户上的声响却很大,台前放的雏菊有点嫌弃的抖落叶子上圆润饱满的小水珠。雨沾湿了不甚干燥的空气,染上娇艳的花香,在天边画下三色淡淡的痕迹。
雨停了。
陌尘一觉醒来,差不多是下午三四点,欲裂的头疼缓解了许多,但还是有点闷闷的。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早,应该可以给猫咪老师治疗。
和夏目君约了下时间,陌尘换身衣服和因为下雨,窝在房间保养本体的刀剑们打声招呼,谁也没带,一个人坐车前往小镇。
主公走后,众人好奇的看着廊下和小虎们一起逗孩的太子,难得太子没有因为主公一个人去,不带他而闹别扭。
陌尘和夏目约定的地点是那间小木屋,小木屋里空无一人,柊回到名取身边,长翅膀的妖怪也和森林里的朋友团聚。没过一会儿,夏目抱着缠着绷带的猫咪老师跑来,“千陵君…”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麻烦你了。”
“没事,猫咪老师这样我看着也不好受。”陌尘解开缠好的绷带,泛着白光的手悬在斑的伤口上,白光流淌间,洗去了伤口的躁痛,斑舒服的放松紧绷的身子。
“千陵君。”夏目轻轻叫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陌尘抬起头,对上夏目蕴含担忧的眼瞳。夏目犹豫一下,“你昨天说的忍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话一出口,自己就有点后悔,这语气也太像命令了,慌忙补道“如果你不想说也没问题,我只是,只是…有点担心。”
“夏目君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陌尘笑了一下,手上的白光消失,抱起懒洋洋的猫咪老师递还给夏目,夏目愣愣的接过,手里毛绒绒的触感提醒他猫咪老师已经好了的事实“谢谢。”
“不用客气。”陌尘想了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事情罢了。”
“类似的事情?”夏目问道,是和的场先生做法类似吗?
“嗯,不过也不算类似,只是有一部分。”比如都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比如都打着为了人类的口号做有利于自己的事。
夏目沉默一瞬,虽然不知道类似的是哪部分,但不管是诱饵还是…工具,都不是一件好事,千陵君他……
“也不用为我难过,都已经过去了。”陌尘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得夏目又是一阵难受。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见陌尘坐上车,夏目才抱着斑往回走,斑斜了眼低着头沉默的夏目,中气十足的骂了声呆子“人小鬼都不在意的事你难受什么?”
“猫咪老师…”夏目低声叫道“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斑舔了舔自己的爪,“我哪知道,你们人类不都是这样吗?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嘛,反正和我无关就是了。”
“老师。”夏目无奈道,“虽然如此,但还是有很多好人在,比如塔子阿姨和滋叔叔。”还有其他温柔的人。
斑耳朵动了动,“塔子,说起来塔子今晚好像要做炸虾,夏目跑起来,夏目。”斑催促道。
“为什么老师你要吃的却让我跑?”话虽如此,但夏目还是加快回家的步伐,不止因为猫咪老师,还因为那里有他最珍视的家人。
陌尘回到自己在这里的住所,偌大的院子被来来往往的刀剑填满。萤丸和前田他们趴在小木桥上看小河里的金鱼游来游去,大大的尾鳍似飘渺的薄纱在水里摇曳,荡起波光粼粼;院子中间,爱染、信浓、小夜、太鼓钟等人玩起捉迷藏,往往不是比谁藏的深,而是比谁机动快;平野日常混进老刀组,侍候莺丸用茶,连喝茶姿势都和莺丸一脉相传。
厨房里传来食物独有的香气,在一声声主公好中,陌尘回到自己的房间,途中偶遇在练功室比武的加州和大和守,还有叼着负重做俯卧撑的同田贯,龟甲坚持不懈的来陌尘房间堵门,被长谷部拎着衣领拖走。
晚饭时,众刀剑和主公讨论游玩地点,府邸的周围他们都转遍了,反正时间还长,众人就把注意打到隔壁的山头。
“贫僧和数珠丸打探过了,那里有山有河,没有太大危险,是个不错的去处。”山伏国光咔咔道。
“打探?”这个词好像不太对。
“是的,”一旁的数珠丸闭着眼,谈吐优雅“体会各地的风土人情,在佛道上也许会有新的领悟。”
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一句话,拉高了他们游玩的逼格。
地点已经确定,众人又开始讨论需要带的东西。有人提议什么也不带,光带工具,午饭自己动手,被烛台切否决,开玩笑,要是全靠现逮,一条河捞秃了也不一定够五十多个人吃;也有想带酒的,这个不做要求,只要不嫌碍事;至于提带换洗衣服去修行的,这个……谁爱带谁带。
餐厅热闹的跟开菜市场的摊贩子大声吆喝,吵的人耳膜一鼓一鼓的,陌尘听了一会儿,拍板决定“想带什么带什么,睡袋也可以,拿不下可以放我这。”
出去玩哪来的那么多限制,当然是想带什么带什么喽。
隔天,陌尘看着摆满半个院子的家当,捏了捏鼻根,“灵,扫描。”自己夸下的海口,就一定要付出点代价。
一行人轻装上阵。在座的都是体力旺盛的男生,唯一一位女姓还因为付丧神带来的威压跑去和其他妖怪玩耍。因为山伏国光说离得不远,众人便决定徒步前去,欣赏大自然绮丽风光。
这里远离城市,没有汽车喇叭的叫嚣,只有趴在树上的蝉鸣声阵阵。沿途的林荫翠茂是最好的遮阳伞,挡住灼热的阳光,撒下斑斑点点的光圈,风吹过,地上的影子动了动,叶子深深浅浅,缀着几朵可人的小花。
行人说说笑笑,叽叽喳喳,走在路上吵吵闹闹,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唱起陌尘发布的第一首单曲“月光撒在路上,我和你背着行囊,去远方,听歌声多么嘹亮…”
陌尘听得脸红,小时候不懂事的黑历史被这么大声的唱出来,真是…“好了好了,别唱这首,换一首,换一首。”
众人哈哈大笑,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目的地是一个叫山隅的地方,离得确实不远,就是需要连翻两座山而已。到那之后,陌尘也没急着把东西拿出来,反正时间还早,就让他们自由活动,等中午再收拾。
众人四散离开,有去河边摸鱼的,有结伴去瀑布修行的,也有在林间上蹿下跳的,还有研究妖怪的。
笑面轻江饶有兴趣的看着抱着坚果瑟瑟发抖的小妖怪,小妖怪被付丧神身上隐隐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小心往旁边移一下,就看见眼前的大家伙的目光也跟着移了移,准确无误的盯着自己看,身上的毛都要吓炸了。
笑面被眼前的小家伙逗笑,顺了顺它的毛,察觉到大家伙传来的善意,小妖怪不自觉放下心,把自己怀里的坚果往前递了递,“给我的?”笑面指了指自己,小妖怪点点头,脸颊有点红,“真可爱。”笑面从兜里翻出一颗糖,因为本丸小孩子多,他们这些大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装几颗糖,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小妖怪小心翼翼的接过,高兴的蹦了一下,它好像不会说话,就算高兴也只是咧着嘴笑。笑面直起身,看见旁边被小妖怪团团围住的石切丸,御神刀温和的气质很容易吸引单纯无害的小家伙。
陌尘坐在老虎堆里,怀里揣了只胆大猫圆的小黑猫,黑猫纯黑纯黑的,身上没有一点杂色,此时乖乖巧巧的窝在陌尘怀里吃小鱼干。
太子大度的原谅霸占陌尘怀抱的崽子,摁着它爹打了一架,吃吃吃,迟早吃成大胖子,哼!
“主公!主公!”陌尘顺着声音往下看,看见挂在峭壁上的爱染和后藤,眼皮跳了一下,两人见主公看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花“大将,这是我们给你摘的,怎么样,漂亮吧!”
“很漂亮,你们两个能先上来吗?”陌尘蹲在悬崖边,刚想放出锁链,两人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光闪过,与之传来的还有封印的气息。
陌尘甩出锁链“抓紧了,注意安全。”两人觉得主公有点小题大做,但很受用,拉着锁链,脚下一蹬,一个标准的空翻完美落地,后藤把手里保护完好的花往前递了下“大将,给你。”
“谢谢,后藤,爱染。”陌尘收好,拿出一个瓶子放好,纯白的花插进月白色的花瓶里,淡雅高洁。后藤摸了摸鼻子,“不客气。”爱染嘿嘿笑着“主公喜欢就好。”
陌尘笑了笑,藕色的衬衫被风吹起小小的弧度,琉璃色的纯眸倾泻一丝温柔,和白色小花对视,定格在陆奥守随身携带的相机里。
两人礼物送到,心满意足的跑去别的地方玩。陌尘把花瓶收好,一个错步跳下悬崖。不远处瀑布修行的数珠丸眼前闪过一个下坠的光点,眨眼间冲到陌尘身边,此时陌尘的手已经抓住突出来的岩石,一脸懵逼的看着把他抱下来的数珠丸。
什么情况?
“主公,注意安全。”数珠丸认真叮嘱道,旁边还有问声赶来的山伏和同田贯,拉着陌尘上下检查,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主公,走路要看路。”
“我不是不小心掉下来的。”陌尘想要解释。
“故意的更不行,主公你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在河里抓鱼的和泉守和浦岛等人也跑来,“想做什么不能和我们说吗?”
看到主公掉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心都要蹦出来了好吗?
“我,好吧。”陌尘心暖暖的,指着后面的岩石“我就是想过去找一个特殊的石头。”
石头?众人仰着脖子,这里石头这么多,谁知道主公说的是哪一个。
数珠丸闭着眼看了下,眼前出现几个光点,下一秒,他便随着脑海里的落脚轨迹取下那颗特殊的石头,“是这个吗?”
陌尘感受了一下,“是,谢谢数珠丸。”
“不客气,这也是专研佛道的一种途径。”数珠丸说道。
事情解决,众人又叮嘱主公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那眼神,就像看让家长操心的熊孩子,一个不注意就会惹出大乱,看得陌尘哭笑不得。
为了让付丧神们安心,陌尘打开鞋子上的动力系统,安安稳稳的上岸,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他刚刚检查过了,这个封印很弱小,封印也不牢靠,应该是某个新手的练手之作。
陌尘解开石头上的封印,本以为会是小兔妖之类的弱妖,没想到会是一名穿着华丽,头戴鹿角荷花花冠的…神。
现在神都这么弱了吗?
“谢谢你救了我。”丰月彬彬有礼道“吾名丰月,是这一带的丰月神。”
丰月这个名字他听过,来日本时专门了解过各地的历史传说,丰月自然也在其中。传闻他还有一名宿敌:不月,二者的职责也不同,丰月主丰收,不月主歉收,两人约定每隔十年比试一次,谁赢该地就归谁,而当地居民为了这一天会举行分月祭,在几十年前颇为流行,没想到,现如今,神的信仰缺失,力量削弱到连新手的封印都无法挣脱。
“你好,我叫千陵陌尘,你可以称呼我为陌尘。”陌尘介绍道,丰月从善如流,叫了声陌尘,“我要离开了,谢谢你。”
“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小小的相识并没在两人心中留下什么涟漪。
临近中午,几大家长主动帮忙整理食材,搭建石灶,采用最朴实的烹饪方式,以刀派为单位,烤食自己喜欢吃的,不远处的大架子上还吊着一锅汤,山肴野蔌,货真价实的野餐。
吃饱喝足,坐在垫子上,三五人一组玩起扑克,斗地主,抽鬼牌,国王游戏,也有带飞行棋大富翁的,热热闹闹,间或几声惊呼雀跃。
陌尘和歌仙几人玩的是你画我猜,他和歌仙一组,蜂须贺和长曾祢一组,加州大和守一组,堀川和泉守一组,规则是一分钟之内看谁猜对的最多谁获胜,其余三组依次被贴相应数目的纸条。
分组一出,其他人不乐意了。歌仙本就是文系刀,平时最爱写词绘画,主公就更不用说了,他的画现在还在大广间上挂着,不公平。
不公平也没办法,陌尘摊手,“玩之前都说了搭档自卑,临时反悔可不行。”至于长曾祢是如何哄蜂须贺的,陌尘听了一耳朵,大意就是:别的刀派兄友弟恭,我们一直闹别扭,浦岛在小伙伴面前会没面子之类的,然后就把蜂须贺哄过来了。
“那来之前也没说考画画啊。”加州苦着脸,他画的还可以,安定就不怎么……大和守扭过头,微笑道“清光你想说什么?”
加州别过脸“没什么。”
和泉守很自信“我是外表与实力兼并的流行刀,画画而已自然也不在话下。”一旁堀川鼓掌“兼先生说得对,兼先生最棒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蜂须贺不满长曾祢叹气的表情“我可是虎彻真品,区区画画,有什么难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长曾弥收回眼神“我只是想说我不会画画。”他是武刀,让他杀人可以,画画,不可能。
蜂须贺噎了一下,想换队友,但是游戏已经开始。
顺序是打乱的,陌尘坐在歌仙对面,画画的内容是随机抽取的小卡片,卡片是乱准备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以歌仙的画技,想必无论是什么,他都能画出来。
然而他忽视了一点,在隔壁组可能在猜时,歌仙在画画,隔壁组猜完换下一题时,歌仙还在第一题,隔壁组吵了起来,这边岁月静好,还在第一题,旁边几人笑得幸灾乐祸,歌仙和主公一组,很公平。
时间到,陌尘无力扶额,看着歌仙画了一半的兔子,兔子笔触细腻,连绒毛都有,小小的三瓣嘴可惜没有腿,他忘了歌仙是个完美主义者,一幅画不画完美他难受。
歌仙歉意的看着主公,“抱歉,这次是我的错。”未表歉意,他主动要求在脸上贴三张纸条。陌尘摇摇头“没事,下一轮我来画吧。”
第二轮开始,陌尘看了眼题目,葡萄,三两笔画了串小葡萄,他画的是简笔画,落笔不多但重在写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画的是什么,成功扳回一局。
舒坦了。
一直玩到三四点太阳没那么晒时,众人脸上贴满了纸条,陌尘也不例外,虽然歌仙尽可能减少画画时长,但多年的习惯也不是轻易就能改的。
八个人顶着看不见脸的纸条拍了张照,事后在陆奥守那里看见时笑得乐不可支。
简单收拾一下垃圾,保证一星火点都没留下后,众人在这片地方拍下一份纪念,从另一条路回家,沿途留下许多记忆,都定格在不大的相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