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楼家

“可惜了，这楼家是咱们江府城大善之家，初一、十五都会在城口摆粥棚，还经常请一些大夫给大家义诊，如此大善之人，却……”

那人说着不停摇头，似是在为楼家抱不平。

大家的议论还在，钱九儿听的也差不多，如果楼家真像大家口里所说的，她倒是愿意上门一趟。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楼家小公子得的是疯狗症，这种病别说是现在，就是后世，一旦发病，想要治愈基本没什么希望。

除非是刚被咬的时候马上打疫苗，清理伤口，还能预防，基本不会有事，现在怕是难上加上。

她摸着杯口一直到小二把菜端上来，也没再说话。

吃过饭了后，卫西让她先上楼休息，他要去码头打探一下消息，主子他们回来肯定不会大张旗鼓，但他们有联系的方式。

“去吧，不用管我，你回来的时候如果我没在，应该是在楼家。”钱九儿轻声道。

卫西抬头看了她一眼，略微顿了顿，钱九儿猜他是想说什么，两人回到了楼上，进了房间后，卫西才说。

“楼家祖上开始一直行善，在江府城可以说是很得民心，前年主子来江府城跟楼家合作过生意，主子对楼家评价不低，只是楼家的善也挡了不少人的路，他们家子丁不旺许是人为，钱姑娘若是去楼家，还得注意些，低调点为好。”

钱九儿轻敲着桌面，“我知道了，你这边要是接到人，马上让人通知我。”

“属下知道。”

钱九儿是和卫西一起下楼的，两人在路口分开，一个去码头，一个去楼家。

钱九儿穿着一身红衣，走在街上很是耀眼，楼家就在江府城里，从酒楼走过去倒是不远。

楼家门口聚着许多人，有看热闹的，也有真关心楼家小公子病情的，简直就是门庭若市。

她走上台阶，敲响门，没一会就有门房的人来打开门，那人瞧着她面生，倒也没有像别的大户人家人那般狗眼看人低。

很是礼貌的问了句，“姑娘有何事？”

“我家兄长听闻了楼家小公子的事，很是担心，他因有事出门来不及赶回来，特托我来一趟，劳烦通传一声。”

“姑娘有心了，我家老夫人交待过，这几日府里不方便招呼客人，姑娘若是方便还请留下姓名，日后我家老夫人亲自设宴赔礼。”

“不如这样，还劳烦小哥跑一趟，替我把这块玉佩给楼夫人看一看，如若她真不方便，那我便离去。”

“这……”门房思考了片刻，还是接过她手上的玉佩，“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钱九儿在外面等了两刻钟左右，门房小哥才回来，这次态度更加恭敬，把她带了进去。

钱九儿也看到了楼老夫人，楼老夫人一头白发，脸色却很红润，只是脸上略显疲惫，许是楼小公子的事让她愁的睡不好。

“见过楼老夫人。”钱九儿福了福身子算是行了礼。

在她打量楼老夫人的时候，楼老夫人也打量着她，楼老夫人人是老了些，但是记性还不错。

确定没见过这位小姑娘。

“姑娘请坐。”

“不瞒楼老夫人，我这次来是因为楼小公子的病情。”钱九儿记挂着李子墨，也因为狂犬病耽搁不得，一发病随时能要人命，时间就是金钱，她没跟楼老夫人兜圈，直接说明来意。

楼老夫人脸色一变，倒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不怪她不信钱九儿，只因她太年轻了。

煜儿的病就连御医也没办法，看过的大夫无数，都束手无策，这么年轻的姑娘，真懂医术？

不对，懂不懂医术还是另说，重要的是她是位姑娘，大易国立国至今，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女大夫。

“楼老夫人想什么我都清楚，不如您先听我说说小公子的病情，现在小公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楼老夫人还不如一试，也许我真能治好呢？”

楼老夫人没说话，钱九儿就把她那点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你且说说。”煜儿的病情不是什么秘密，楼家放出话找神医，有些什么症状大家都清楚。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楼家行的端坐的正，没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

“老夫人，少爷和夫人来了。”门外一名下人进来，福了福身子对楼老夫人说。

她的话才落下，门外走进两人，钱九儿抬头看过去，男的高大英俊，眉间紧锁，身着一身蓝色锦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头发高高束起，腰系玉带，整个人散发着贵气。

但钱九儿却觉得他跟李子墨比还是差远了，李子墨看着病弱，可身上的贵气和气场并没有因此而逊色，反而给他添了几分魅力。

楼少爷身边扶着的女人，大约桃李年华，脸色也不太好，苍白无血色，眼睛红肿无神，一看就知道大哭过。

“怎么过来了？煜儿那边怎么样？”楼老夫人不等他们开口，急声问。

楼少爷眼角微红，“煜儿刚刚睡着，我扶云娘出来走走，听闻娘在此，所以来给娘请安。”

楼老夫人用手帕按了按眼角，点了点点，“有心了，云娘若是累了，先回院子休息。”

“娘，煜儿那里就没办法了吗？”楼夫人哽咽着问，声音里满是痛苦。

钱九儿自从他们进来后，就没出过声，他们也没注意到里面还坐着人，都陷在自己的悲伤里。

楼少爷不停安慰着楼夫人，钱九儿能看出楼少爷和楼夫人的感情很好，因为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她默默的做着一个观客，她在等老夫人发话。

果然等了一会，楼老夫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开口道。

“这位是钱姑娘，李公子介绍来给煜儿看病的。”

“李公子？是……”

楼老夫人轻轻点头，楼少爷和楼夫人脸上闪过惊喜，竟然一点也没有因为钱九儿年轻而质疑她的医术，激动的给钱九儿问好。

钱九儿猜到他们应该是信任李子墨才会如此信任她，看了眼天色说，“令公子的病拖不得，我们先去看看。”

“好，辛苦钱姑娘了，请这边来。”楼少爷做了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