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睛说瞎话,强行黑幕能到乔文的地步,当真独此一个。
“老东西,莫非你眼睛出了问题,亦或是……群众的眼睛出了问题?”
宋天禄表情不善,语气中夹杂着火气。
“大家先别生气,比赛规则说的很明白,十分钟内看谁诊断的病人多,谁就获胜对吧?”
乔文神色淡然,不慌不忙的开口。
“对!”
宋天禄冷冷横了他一眼。
“那就没错啊,飞白所诊断出的病人,都在十分钟内给出药方,而那小子诊断出的病人,虽然很多,但却在十分钟后才拿出的药方。”
乔文淡淡一笑,“按照规则,我们比的是十分钟内,谁诊断的病人多,而不是十分钟外。”
“咬文嚼字,你也不怕丢人!”
宋天禄阴沉着脸:“病情是在十分钟内看的,药方是在十分钟内写的,你现在挑刺,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性质不一样,应玄诊断出一百多位病人的症状,若真一个一个来,十分钟根本不够!”
宋玲薇气的小脸涨红。
“规则如此,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乔文上抬高举着自己弟子的右手,大声宣布:“第一场,宁飞白胜利!”
“什么人啊……”
“为了赢真不择手段!”
一帮病人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你……”
宋天禄气的说不出话来。
“输不可怕,就怕输了不敢承认,那才真正的丢人。”
宋玲薇将乔文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居然将多年攒下的声名弃置不顾,真没料到,到最后输了不敢承认的,竟非那位年轻人。”
“吃相难看。”
其他裁判冷哼出声。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病人,正准备上去理论理论,一旁久未出声的姜应玄,却突然伸手拦住他们。
“仅仅第一场比试的输赢而已,各位无须看的太重。”
他淡淡一笑,对于乔文耍的小把戏,仿佛熟视无睹。
“可……”
几人有些不甘,但见姜应玄微微摇头,便只能回去。
正主不当回事,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看姜应玄那副处事不惊的淡然模样,那群病人一时间更加佩服。
“看看人家的胸怀气魄,真不是一些宵小能够比拟的。”
宋天禄冷笑出声。
“少在那里指桑骂槐,比赛规则用了多年,我又没修改。”
乔文也明白刚才的行为得罪了很多人。
但为了让宁飞白获胜多份希望,他不得不那么做。
“宋老,第一场怪我不懂规则,输了便输了,现在开始第二场比试吧。”
姜应玄负手而立,神情淡漠。
“好。”
乔文依旧很自信,第二场比试哪怕不耍手段,宁飞白也有很大的把握取得胜利。
“第二场比试,比试针灸,现在正式开始。”
声音传荡。
“针灸?”
姜应玄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扬。
宋天禄有些沉默,针灸属于中医里极难的项目,没有二三十年的经验,根本难以掌握,就像他先前说的,姜应玄太年轻。
而且,乔文最为拿手的就要属针灸,宁飞白得其真传,又天赋异禀,只怕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众多病人不断摇头。
宋玲薇一阵紧张。
哪怕再无知的人也明白,中医领域玄奥无比,深入其中几十年的老手,也不敢说自己能够面面俱到,更何况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一眼识百病确实惊艳到了大家,但两人马上要比的可是针灸。
光是认清穴位,初学者就要用上数年时间!
“他到底是年少轻狂,还是有真凭实学。”
宋天禄发现,自己突然有些看不懂姜应玄。
从始至终,他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知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在那虚张声势。
他不认为姜应玄会赢,但不知为何,心底里却同时也多了一丝期待,希望会再有什么惊喜出现。
此时,病人已经准备好,形象各异,老少皆有,他们的情况比先前那些人要严重很多。
为了公平,第二场比赛采取抽签制。
宁飞白笑眯眯的看向姜应玄,轻声开口:“别说我欺负人,可以让你先治疗五分钟。”
姜应玄看都不看他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
“哼,装模作样,我就让你早早回家吧。”
宁飞白脸色立马阴沉下去,径直上前抽签。
“看他缩在后面的样子,不会怕了吧?”
乔文淡淡一笑。
宋天禄没有搭理他。
“五号。”
当打开抽到的纸团后,宁飞白环顾四周,喊出一个编号。
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
宁飞白看向男子,笑了笑:“你叫什么?”
“我叫李骏……”
中年男人神情颇为激动。
“不用多说,伸出两只手就好。”
宁飞白坐下来,开口解释:“左手寸脉侯心,关脉侯肝,尺脉侯肾,右手寸脉侯肺,关脉侯脾胃,尺脉侯命门,简单来讲,两只手脉门对应的脏器不同。”
诊断了一会儿后,他微微皱眉,吐字出声:“右手寸脉缓慢,没有规律,此乃结脉,说明你肺不太好。”
“名医果然不凡啊,说的一个字不差,我确实肺有些毛病,经常会出现气短,咳嗽等症状。”
李骏眼前一亮。
“你的病情较轻,大约只有三年左右,主要重度劳累,睡眠太少,免疫力低下导致。”
宁飞白缓缓而谈。
场内不少观战西医听的吃惊不已,换成他们去诊断中年男人的病,要用专业的医疗仪器才行,而且花费的时间也不少。
可宁飞白诊脉只用了几分钟,就说的一字不差。
原本信奉西医为主流,看不上传统中医的他们,第一次出现质问自己的情绪。
“我的病能治吗?”
李骏有些紧张。
“简单。”
宁飞白自信的笑了笑,手一摆,“李先生,请把外套脱掉。”
李骏乖乖脱掉衬衫,看着宁飞白从包里掏出一个锦盒,展开后,里面密密麻麻的银针。
宁飞白拿出一根银针,动作十分轻柔,像对待需要呵护的女人。
在他拿出银针的一刹那,宋天禄眉梢一挑,有些惊诧,“老东西,排在银针榜第二十二的三清针你都给他用了。”
对于医者来说,银针好坏可谓最重要的一环,多少名医大能,甚至为了一套好针,可以跋山涉水,不顾性命。
“爷爷,能详细说说吗?”
宋玲薇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