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策离开后,那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就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虽然刚才过于强劲的连续输出使得他短时间内无法再使用诅咒的力量,但这并不妨碍他作为人来进行活动。
听到男人的叫声,他立刻跑了过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张厉鬼人皮,但是看到月光下那张隐藏在黑影后面的狰狞面孔和男人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董宁博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作为一名诅咒者,他也很快就判断清楚了战场上的局势。虽然现在厉鬼人皮和王策、徐亦丁进入了对峙的状态,但是这种状态很难长期维持下去。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利用王策、徐亦丁被牵制住的这段时间,抢走那副“画中画”。
“姜玉琴,快!”看到董宁博跑向姜玉琴,徐亦丁焦急地喊道。
他明显感到厉鬼人皮对他的束缚松了一点,不过现在还是无法移动。
蹬蹬蹬......董宁博越过徐亦丁快速向姜玉琴的方向跑去。片刻后,笼罩在人皮上的那道黑影迅速退去,解开了对人皮的压制。
虽然这样可能会导致徐亦丁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但是相比之下,保护姜玉琴手中的那副油画是此刻更为重要的任务。
然而,黑影即将离开人皮时,那张厉鬼人皮又动了。轻微的抖动中,它反手抓住了黑影。
两人一鬼,再次进入了有些微妙的僵持状态。
这个平衡非常脆弱,厉鬼人皮已经变得有些透明,这显示着它正在接近诅咒复苏的状态。但利用这个时间,董宁博已经来到了姜玉琴的身边。
“你不能......”
董宁博推开身上有多处伤痕的姜玉琴,一把抢过了她面前那副黑布包裹着的油画。
“鑫哥,这个女人......”他带着一脸坏笑看向了一旁那个提着风铃的血肉模糊男人。
“拿上画,赶紧滚!按照原计划!”
和刚才相比,此刻男人的声音明显变得更加嘶哑了。甚至可以感觉到,发声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
显然,皮肉分离进而释放自己的皮肤上厉鬼纹身的诅咒,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沉重的负担。这种状态他并不能维持多长时间。
“呃......好。”
董宁博收回目光,带着有些不甘的表情,向小区外面跑去。
同样为了不引起超自然事件研究协会的注意,他们将车停在了小区外面。
……
那边好像是王策他们的叫声?
深夜里,声音传得尤其远。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是张佩宁隐约听出了这是王策的声音。
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吧?
张佩宁穿过已经没有什么行人的马路,向东湖小区走去。这个时间,路边那些摆摊的人也基本都已经收摊回家了。原本热闹的马路一时间变得很空旷。
他还没进入小区,就被路边停在路灯下的一辆白色轿车吸引了注意力。
这辆车他见过,就是前一天晚上在学校的体育场旁边。而且,此刻车里的副驾驶位置上,孙岩正坐在那里玩手机。
昨天那个疑似诅咒者的家伙?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佩宁隐约觉得,事情好像并不简单。难道......王策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张佩宁的心底悄然升起。虽然不知道昨晚那个开车的男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另一个诅咒者的出现,无疑说明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
很可能,王策没有通知自己并不是把自己忘了,而是他那边出现了意外情况。
看到孙岩要抬起头,他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那辆车。
想了想,张佩宁又从包里翻出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戴了上去。
这个面具是他在聚会之前从并夕夕上买的。当时是准备在后续的聚会中佩戴。但是因为已经被“梦魇”小姐见过真实长相及聚会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戴面具的缘故,它也就没用了。张佩宁今天收到货后,随手就把它放进了包里。
而这时,这张面具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防止孙岩认出自己的作用。
张佩宁刚刚带好面具,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抱着用黑布包裹着的画框从东湖小区里跑了出来。
昨天那个诅咒者?张佩宁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而且男人怀里抱着的那个东西他也并不陌生,毕竟不久前他还看到姜玉琴抱着。
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抢这件道具?张佩宁觉得自己已经把握了一定的真相。他后退几步,躲进了路边的树影里。
而这个叫作董宁博的男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张佩宁,他的目标就是孙岩所在的那辆车。只要把车开到指定地点,确保这副油画到手,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就在董宁博即将到达白色轿车所在位置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闪过了一道火光。接着,一团凭空出现的幽蓝色火焰将他笼罩其中。
幽蓝色的火光不停闪烁着。相形之下,路灯的灯光都变得有些黯淡了。
“啊——”
董宁博的惨叫声从火焰里传来。
如果是平时,他完全可以用自己坟土的诅咒来进行对抗,比如召唤出一座坟自己躲进里面。但是刚才与王策、徐亦丁的战斗已经让他耗尽了自己使用诅咒的能力,这时再使用诅咒,只会有一个结果——诅咒复苏。
幽蓝色火焰中,董宁博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灼烧感。似乎这团火焰燃烧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以至于他在剧痛之下有了一种错觉——幽蓝色火焰渗入了他的皮肤,在他的体内肆意燃烧着。
一旁的孙岩在火焰出现的那一刻就被吓傻了。短暂的犹豫后,她选择了开车逃离这里。
突如其来的烈焰灼烧也使董宁博忽略了一件事情——他手里的那副油画上蒙着的一块普通的黑布。
不到一分钟后,幽蓝色火焰消失了。
和张佩宁在远处看到的一样,火焰撤去后,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副油画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我擦!那货不会是火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