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罚站回来的奚飞生无可恋地倒在桌子上。
赵宇乐得不行,“你有病啊?好端端的干啥往凤姐枪口上撞?”
一说到这,奚飞顿时来气,他忽地从桌上起来,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看向林遇眠。
后者不为所动,平静开口:“你打瞌睡,我好心提醒你,罚站后是不是觉得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困了?”
废话!他腿肚子都快站抽筋了,还能睡着?
不对,他打瞌睡了吗?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林遇眠坚定道:“是的。”
“那你框我站起来还是为我好了?”
“当然。”
“……”
他不信!
一旁赵宇看不下去了,“不是我说你,打瞌睡是要跑圈的,遇哥为了你都不惜说谎,你干啥玩意儿还一脸不信?”
额,好像挺有道理。
赵宇继续说:“行了行了,别纠结了,商量商量中午吃啥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奚飞撕下草稿纸一角,攒成小圆球,扔过去。
“你大爷!”
“滚蛋!”
两人一句话不合,转眼争吵打闹起来。
直到杨玉凤隔着窗户吼了一句:“你俩又干嘛呢?”
两人才停手。
刚回到办公室,杨玉凤想起自己有件事没交代,赶紧又倒回来。
“童婳,你去后勤部领下校服和胸牌,赵安然,你要没事就陪同桌去一趟。”
童婳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赵安然扬声回话,“知道了。”
拧上水杯盖子,赵安然伸手往童婳脸上戳了戳,“走了,陪你去领校服。”
“啊?”童婳视线重新聚焦,回过神,“好。”
赵安然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做到的,皮肤又白又滑,戳上去Q弹Q弹的,像奶酪。
童婳拽住正要站起来的赵安然,笑眯眯道:“不用,你不是不舒服吗?”
赵安然来月经了,确实也不想动,顺势坐下,以为她要自己去,叮嘱道:“好,后勤部在德字楼,三楼第二个屋。”
“嗯嗯嗯。”
点完头的童婳没动,反而转身看向林遇眠。
“怎么了?”
童婳眼睛亮晶晶的,转头就把赵安然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林遇眠,老师让我去领校服,我不知道后勤部在哪。”
赵安然:“……”
这姑娘,有点虎啊!
林遇眠听后,合上笔帽,“我带你去。”
“好呀!”
半晌,看着旁边的空位奚飞陷入了沉思,缓缓道:“赌十包辣条,遇哥绝对是见色起意!”
赵安然摇头,“不,赌二十包,童婳绝对是被学神下蛊了。”
赵宇翻了个白眼,隔着过道吐槽二人,“你俩瞎?就遇哥自己那张脸都够让人想入非非了,他还能对别人见色起意?”
“也是噢!”奚飞摩挲着下巴想不明白,“那你说遇哥这次为啥单单就对转校生不一样?”
“不知道,会不会是一见钟情?”
“那还不是见色起意?”
“……”
阳春三月,旭阳高挂,连送来的风都轻暖和煦,云空之上,一片碧蓝。
被认为见色起意的本人林遇眠望着旁边的人问:“怎么样?还适应吗?”
童婳想都没想,不假思索道:“不太适应。”
林遇眠笑了下,“没事,慢慢来。”
童婳晃着脑袋后的蝴蝶结,有些怅然,“还以为能和你做同桌呢。”
这句话林遇眠没回,他忽然想起一点别的,“你跳级了?”
之前他就想问了,一直没抽开空。
“对呀!”童婳掰着细白手指数着,“我初三就把高一的内容学完了,后来读了半年高二。”
“本来奶奶是不想让我直接读高二的,但是爷爷说“没事,我孙女聪明,有本事才跳级”。你知道的,爷爷牛脾气,奶奶说了不算,所以我现在和你一样了噢!”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说。
“噢,所以去年暑假你找我补习高一的知识就是为了开学考试直升高二?”
男生侧过头,挑起一旁眉梢,静静地看着她。
“哇!”童婳惊呼一声,两只小手并拢抵在下巴处,软萌可爱,“竟然被你发现啦!”
林遇眠也不是真的秋后算账,闻言顿时笑了,眉眼如画,声音清澈如水,“跳级后还跟得上吗?”
童婳上下晃着小脑袋,“唔,还可以吧。”
“实验的教学模式和尚德不同,有不懂得就问我。”
童婳停下,仰脸看他,“随时吗?”
林遇眠点头。
“现在可以吗?”童婳冒着星星眼。
没料到她的思路如此清奇,林遇眠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两个没课的时候,可以随时。”
“噢!这样啊!”童婳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一会儿就喜笑颜开了。
“好吧。”
两人到了后勤部,里面只有一个老师,林遇眠走过去,“老师好,她是高二一班新来的,来领校服和胸牌。”
老师不认识童婳,却认识林遇眠,听完很爽快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校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枚蓝白色的胸牌,“给。”
“谢谢老师。”
童婳也跟着说了句:“谢谢老师。”
“没事。”
两人出了德字楼,上课铃刚好响起,童婳担忧地看向林遇眠,“哥哥,迟到了。”
一着急,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两人皆是一愣。
片刻,林遇眠眼里划过一抹促狭,逗她:“不直呼其名了?”
童婳眨巴着一双无辜鹿眼,状似苦恼道:“没办法啊!哥哥的三大传奇实在是招人的很,我只能装作和你不熟。”
一番话说得极其巧妙,绕是林遇眠也无从辩驳,只得认下这个锅,“嗯,怪我。”
见他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宠溺,童婳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那我们迟到了怎么办?”
“没事,”林遇眠把胸牌放进她的口袋,细细叮嘱,“以后胸牌每天上学都要带着,回到教室后把它放进书包里,不容易丢。”
童婳乖乖点头。
校园里很安静,偶尔还能听到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声音,两人走得不紧不慢,不像上课,倒像来观光的。
“报告!”
讲课的是化学老师,姓刘,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象征性地问了句,“怎么迟到了?”
林遇眠面不改色地回答:“带新同学去领校服了。”
童婳从后面伸出脑袋解释,“老师,我不认识路,是林同学带我去的。”
刚才下课两人一块出去时并没多少人注意,这会一起进来大家全都看了过去。
“学神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这算啥,你是没见今天早上,学神给新同学拎书包!”
“我去,真的假的?新同学有两下啊!”
“不过俩人站一块还真挺金童玉女啊!好看的像画儿。”
“嘁,能有校花好看?”
“呵呵,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比校花好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