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致极高,神采奕奕。

奚飞早就不想打游戏了,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好奇,“这小破山还有宝贝呢?在哪儿你知道不?”

童婳摇头,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知道?”

挖宝也就随口一说,但来都来了不到处去看看总觉得缺点什么,而且晚上冒险多刺激啊,她还能借着害怕的理由光明正大地索取哥哥的抱抱。

不过,她也只能想想。因为——

“不行。”

在童婳面前一向没有原则的林遇眠罕见地冷声制止,“这片景区已经被开发过了,没有你说的宝贝,想去玩明天再去。”

他忽然冷下脸,几人均是一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说话。

半晌。

赵安然搂过童婳,轻声附和,语气却婉转了很多,“那个,学神说的也没错,而且晚上多黑啊,先不说会不会摔倒,万一踩到不干净的东西你不得难受坏了?”

两人都摇头,奚飞那个心虚啊,总算知道为什么被瞪了,早知道他就不开这个口了。

童婳沮丧地点了点头,小脑袋垂得低低的,浑身写满了不高兴。

林遇眠像往常一样想去揉揉她的脑袋,手下一空,被她躲过,无奈。

目睹这一幕的赵安然、奚飞、赵宇小心脏均是一颤。

没想到啊没想到,学神也有被冷落的一天!

过了一会儿,童婳站起来,紧绷着小脸。

“怎么了?”林遇眠也跟着站起来。

童婳没看他,“哼”了一声,径直擦身而去。

林遇眠捏了捏两侧眉骨,跟上。

奚飞碰碰赵安然,“你不去看看?”

赵安然确实不太放心,不是不放心自家同桌,而是不放心学神。

万一自家同桌脾气上来,一把将学神推下山那还了得?

“走,一起去。”

这个季节来景区的游客还挺多,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童婳也不知道去哪,就漫无目的地走,她其实不是在意挖宝这件事,在意的是林遇眠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凶她,心里不觉有些委屈。

此时山顶宫殿的灯已经全部亮起,门口的千年古树上红丝带随风起舞。不知被风吹雨打过多少个日夜的铜铃随着风发出声声轻响,好像在回应着那些将愿望与希冀托付于它的千万信徒。

童婳知道林遇眠在后面,也没转身,轻声问:“哥哥,你信佛吗?”

“不信。”

她转过来,没看后面猥猥琐琐的三人,“为什么?”

林遇眠看着那棵古树,淡淡道:“其实佛只是大家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选择的一种可以寄托希望的载体,因为不愿意放弃但又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寄托于传说中无所不能的佛。”

“世人希望得到佛的眷顾,但又有谁知道佛能否自渡呢?”

“我不信佛,是因为我想做的都能做到。”

语气如叙事般平淡,然眼中的波澜却写满了少年人的轻狂意气。

仿佛即便置身风雪,他也不会弯下一寸傲骨。

童婳先是扯着唇轻笑,然后笑出声,然后脸上,眉眼间,都挂满了笑。

“我也不信,天地都在我脚下,自然无需佛渡。”

女孩子笑意飞扬,满脸自信,说是桀骜也不为过。

赵安然“噔噔噔”上来,手搭着她的肩,“+1不信,我觉得还是认认真真刷题可信点儿。”

奚飞摇摇头,一副懂很多的老成模样,“你们这群小年轻,一点都不懂得收敛,多多拜佛多多心安,竟然还当着佛的面说这些大不敬的话?反了天了?”

赵安然白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揭露,“前两天你不还说只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毛爷爷当偶像?我说奚飞少爷,您这变脸变得有些快啊!”

几人不加掩饰地笑。

赵宇在他后面踹他,“我刚才还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合着你在这儿骗佛祖呗?”

“卧槽,你小声儿点,”奚飞连忙捂他嘴,“谁骗了?有规定说信了科学就不能信鬼神的吗?有吗有吗?行了,赶紧走走走,冷死了。”

一通狡辩巴拉完,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奚飞连忙拽着赵宇往下跑。

童婳乐了,甚至觉得奚飞说的还有些道理,“怎么办?我突然有兴趣了,想上去看看。”

林遇眠:“好。”

赵安然深知电灯泡的尴尬,连忙摆摆手,“我不去,你俩去吧,我下去跟凤姐说一声,一会儿找不到人该挨骂了。”

童婳在后面喊:“那我跟哥哥看完就回帐篷了。”

省得一会儿回去还要继续听张老师的鬼故事。

“知道了。”

小苍山不是很出名,景色相比其他的山也差了点儿,一般来过一次的人都不会来第二次。因此山上殿宇里的香火也不太旺盛。

林遇眠和童婳在门口就看了一眼,两人都不信佛,进去反倒显得没诚意。

不过门口的古树倒挺有意思。

童婳站树下让林遇眠给她拍了两张照片,权当来过的见证了。

“哥哥,你说万一来这许过愿挂过锁的人分手了怎么办?难道还要一起来把锁解开吗?”

山顶无遮拦,相较于下面气温更低,风也更大。

林遇眠一边握着童婳的小手放在口袋里取暖,一边漫不经心道:“兴许吧。”

童婳对红丝带上的心愿还挺感兴趣,看得津津有味。

“哎哥哥,这里还真有一个分手的。”

林遇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本用黑色签字笔写的一竖溜:一生一世永相随,生生世世不离弃。落款:林雪&张中成,被打了大叉。而旁边用绿色油笔把张中成圈了出来,写着:王八蛋,抱着你的绿茶去一生一世吧!

笔画潦草,笔力深厚,可见那个后来加笔的女生有多恨那个男生。

童婳放下红丝带,忍不住吐槽,“还张忠诚呢?一点都不人如其名。”

林遇眠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该下去了,一会儿再冻感冒。”

童婳再次瞪了眼张忠诚,然后点点头。

两人走得很慢,一人说一人听,倒也和谐。

各色帐篷扎在宽阔的场地上,被风吹的呼呼作响,一眼望去,格外壮观。

大家租的都是双人帐篷,各自组队,这会儿其他同学都还没来,童婳不假思索地钻进了林遇眠的帐篷。

“哥哥,你跟奚飞住还是赵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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